同一時間,滬市,黃浦江邊的一棟豪華高層公寓,一個身高一米七,身材前凸后翹的漂亮女人一手打著電話,一邊急匆匆出門。
“謝總,多謝提醒,大恩不言謝。
阿拉這就去機場,買最近一班的飛機去燕京,寶慶也去,我已經讓保姆去幼兒園接寶慶去了。”
“甜甜,說什么謝不謝的,你是我介紹給那總的,咱兩是一條船的,如果那總立了寶方為繼承人,不用等他長大,蔡慧和老李那肯定不會給我好果子吃,為了寶慶少爺,你這次一定要拼盡全力。”
“阿拉曉得了,謝總,你在燕京一定要替我看好門,為了兒子,我這次豁出去了,老那要是敢立蔡慧的兒子為繼承人,我就死給他看!
畢甜甜挺著胸,踩著恨天高噠噠的走進電梯,即便戴著墨鏡,也擋不住她那一腔義無反顧的必勝決心。
毗鄰燕京經貿大學的一處高檔小區。
一個清純的女學生正俯身逗弄一個嬰兒,“我的小公主,給媽媽笑笑,真乖。”
旁邊站著一個中年婦女,正焦躁的圍著嬰兒車轉圈,“小夢,那氏集團的好幾個人給我打電話了,那小朋昨天晚上死了,那先朋今天下午回燕京,你趕緊收拾一下,抱著孩子去機場把那先朋接回來。
這件事你一定得聽媽的!
女學生頭都沒抬,“去機場干嗎?
接他的人肯定很多,蔡慧肯定會去,說不定現在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鬧不好滬市的畢甜甜現在在天上,正飛來燕京,我就不湊熱鬧了!
“那你更要去!萬一那先朋沒看到你生氣怎么辦?”
“媽,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你也管不明白。
當初我跟那先朋,你不同意,現在我看你用著他的錢挺心安理得的,現在這件事你也得聽我的,有時候,不爭才是爭!
“什么不爭才是爭?
啥意思?”
“不懂就算了,你不懂,那兩個蠢女人也不會懂。”
宗詩夢抱起嬰兒,晃了晃,清純的臉上浮現出詭異的笑容,“女兒怎么了?
女兒一樣可以把你們那兩個傻兒子打的片甲不留!
下午兩點,首都機場出站口。
兩伙人怒目相對,劍拔弩張,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畢甜甜,你還真是心急!居然帶著這個小不點大老遠從滬市飛過來,你也不怕累壞了你兒子!
蔡慧看到比她高一頭的畢甜甜,就像吃了一個蒼蠅那么惡心。
“呵呵!”
畢甜甜居高臨下看著蔡慧,心理優勢很明顯,她不屑的笑著,“蔡姐,這個就不勞你擔心了,寶慶健康的很,我專門請了營養師為他安排每天的膳食,不像你的孩子,三天兩頭跑醫院,也不知道會不會……”蔡慧馬上就不干了,伸出手去抓畢甜甜的頭發,“你早上吃大糞了嗎?
嘴這么臭,我撕了你的嘴。”
可是她個子小,胳膊短,畢甜甜一抬頭,后撤一步,她便夠不到了。
再要去抓時,畢甜甜身后現出一個中年人,攔住蔡慧。
“蔡小姐,這里可是機場,人多眼雜,注意點自己的言行!
蔡慧指著這個中年人的鼻子罵道:“老謝,我就知道你和這個小騷貨是一伙的,你們聯起手欺負我們娘兩是吧?
你當我這邊沒人嗎?”
他話音剛落,從后面走過來一個頭發花白的男人,皮笑肉不笑沖那位叫老謝的人點了點頭:“謝總,麻煩你管一管你們那位,說話不要這么難聽,這里是燕京,不是滬市,萬一出了什么問題我可不負責!
“李總,少嚇唬人,寶慶少爺就在這呢,我看你動個試試,那總不剝了你的皮!
“寶慶少爺我不敢動,你嘛,我就不敢保證了!
“你動我一個試試!
兩邊越吵聲音越大,最后機場保安過來,警告他們再擾亂秩序就報警了。
這兩方人馬才消停了一會兒。
過了三點,出站口開始有人往外走,蔡慧和畢甜甜同時站起,拉著各自的孩子抻長脖子往里看。
“寶方,記住媽媽的話了嗎?
等會兒看到爸爸要記得行禮,這樣爸爸才會喜歡你!
“寶慶,一會兒爸爸出來你就跑過去抱他,聽到了嗎?”
兩人低下頭教育各自的孩子。
不大工夫,一臉憔悴的那先朋從里面走出來,他身后簇擁著秘書保鏢一大群人。
“老公!”
“老公!”
“爸爸!”
“爸爸!”
兩個女人和兩個孩子同時涌了過來,把那先朋弄了個手足無措。
“你們怎么過來了?
甜甜,你不是在滬市嗎?
什么時候到燕京的?”
那先朋先是一愣,但隨即悟出了些什么,疲憊的臉上更增添了一絲惱怒。
畢甜甜沒看出那先朋表情的變化,猶在那里喋喋不休,“老公,小朋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拍你太過傷心,所以帶了寶慶來看你,人死不能復生,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小朋雖然沒了,不是還有寶慶嗎?”
蔡慧自然不甘人后,擠了過來,“老公,寶方才是你現在的長子,我在家里燉了湯,跟我回家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你看你累的!
說著,她就要去挽那先朋的胳膊。
那先朋只覺得一股怒火從心里炸開。
自己的兒子死了,可這兩個女人還在這里爭風吃醋,她們也不看看現在是什么時候嗎?
“滾!”
那先朋一甩胳膊,將蔡慧甩了出去。
哇哇哇……站在媽媽旁邊的那寶方見爸爸這么兇殘,當時嚇得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另一邊的那寶慶也跟著哭了起來。
出站口人仰馬翻,一片大亂。
那先朋臉色變得鐵青,誰也不理,邁開大步徑直走了。
這兩個女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蠢事,也來不及互相嘲諷,站在原地哭喪著臉,也不敢去追。
那先朋上了外面等候他的車,公司里的親信問了一句,“那總,去哪兒?”
“先去看看小朋!
那先朋頭往后仰,聲音變得無力。
一閉眼,腦海中全是那小朋小時候的畫面。
剛有那小朋時,他還只是個小商人,只有這么一個兒子,在小朋身上所花費的時間和精力自然多一些。
兒子第一次哭,第一次沖他笑,第一次學走路,第一次叫爸爸,以至于后來他長大了,家里有錢了,他不好好讀書,整天搗蛋,飆車,泡夜店,泡妞……他不止一次想過,有這樣的混蛋兒子,還不如死了算了。
可如今兒子真的死了。
他還記得結發妻子病逝前拉著自己的手,含著眼淚求他善待小朋……兩行濁淚從那先朋的眼角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