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寒風的背影狠狠一震,很久,他才慢慢回過頭來,蒼老的臉面向張媛。
張媛站在那里,沖著他笑了,“我離開家里太久了,國內(nèi)那邊的人很想我,我得回去了。”
“……”
凌寒風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不過我再過一陣就生日了,你能來陪我過嗎?”張媛笑著問道。
凌寒風怔怔地看著她,智慧如他,竟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顧念薇慢慢往前走去,站到陸景深的身旁,望著凌寒風他們。
張媛的話音落下,海邊一時間靜得只剩下海水流動的聲響,沒有人開口說走,沒有人催促,所有人都靜靜地站著。
直到凌寒風站在那里看著張媛笑了。
顧念薇的一顆心瞬間落了下來,也欣慰地微笑,抬眸看向陸景深。
太好了。
寒風終于真的笑了。
忽然,張媛轉(zhuǎn)頭看向陸景深,日出光芒下的陸景深份外英俊,五官立體性感,一雙眼睛深邃得勾魂奪魄。
張媛看著他,一張年輕的臉忍不住又紅了,想了想,張媛鼓起勇氣走到陸景深面前,將手中的背包遞給凌寒風拿著。
陸景深摟著顧念薇,黑眸不屑地看了她一眼。
張媛光是看著陸景深,一張臉都紅得能滴出血來,她抿了抿唇。
忽然朝陸景深張開雙手,“陸先生,我就要走了,我能抱下你么?”
“……”
顧念薇錯愕地看著張媛,這個年輕的女孩還真是不鳴則已。
一鳴驚人,平時看到陸景深都羞得不敢正眼看,這次就要求抱抱了。
聞言,陸景深瞬間黑了,冷冷地瞪著張媛,“你說什么?”
怎么會有這么不識相的女人。
“我能抱下你嗎?”
張媛不肯放棄地說道,臉紅得厲害。
凌寒風愕然看著張媛,旁邊的人都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陸景深正欲罵人,想了想又低頭看向顧念薇,不看還好,一看就見顧念薇一臉的平靜,哏有半點吃醋的樣子。
“顧念薇!你沒聽到她說的話?”
陸景深的臉更黑了,這女人到底愛不愛他,聽到其她女人要抱他,她就這么無動于衷?
“呃……”
顧念薇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么,她還真沒什么特別吃醋的意思。
她看得出來張媛沒有任何的目的,只不過是仰慕一個人,想在離開前擁抱一下。
可能是追星的那種感覺吧。
能鼓起勇氣也是不容易的。
“呃什么呃?”陸景深瞪著顧念薇,不顧場合地黑臉吼她。
“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聽不到話是嗎,你聽不到她說的話是嗎?”
顧念薇默,頓了頓道,“我剛也擁抱她了,這只是個禮節(jié)性擁抱而已。”
“禮節(jié)性?你跟我談禮節(jié)性?”
陸景深的臉色黑得更難看了。
“……”
張媛站在旁邊錯愕地看著陸景深那暴發(fā)的怒火,完全沒料到自己想要個擁抱。
結(jié)果弄陸景深朝顧念薇噴火了,連忙道,“我不抱了我不抱了。”
“抱!為什么不抱!”陸景深瞪著顧念薇吼出來,怒氣沖沖。
“我女人都沒意見了,我為什么不抱?”
有便宜不占么?
說著,陸景深一把將張媛拉到身旁,顧念薇還是安靜地站在那里。
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沒有惱怒,沒有尷尬,沒有窘迫,只是那樣平靜地看著他。
陸景深狠狠地瞪了顧念薇一眼,伸手就要擁抱張媛。
在張媛被帶著投進他懷里的一剎那,陸景深又條件反射地將她推了出來。
靠。
這便宜他占不下去!
“……”
顧念薇看著他臭得不行的臉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陸景深狠狠地瞪她一眼,拉著她離開,“走了!”
顧念薇被他帶著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陸景深又忍不住吼她,“顧念薇,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吃醋?你還笑,這有什么好笑的!”
“怎么你想我變成那種一點點小事就吃醋計較的人嗎?”顧念薇問道。
“是。”
陸景深回答得理直氣壯。
顧念薇無奈地看向他,往前走了兩步又被陸景深給拉回去。
陸景深低眸瞪著她,“你真的一點都不吃醋?”
不吃醋的喜歡怎么叫喜歡?
開玩笑么!
顧念薇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容,輕聲說道,“說完全不吃醋也沒有,還是有一點的。”
“只是有一點?”
陸景深不滿極了。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抱她的。”
“你怎么知道?”他是個男人,有多少男人能拒絕送上門來的。
“我就是知道。”
這種直覺是沒有理由的,她知道他不會擁抱張媛,也知道張媛沒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她并不擔心啊。
“……”
陸景深惡狠狠地瞪她一眼,臉色卻也沒有剛才那么難看了。
他一把摟過顧念薇往游艇的方向走去,拉著她登上游艇,凌寒風和雷暴緊隨其后。
他們?nèi)慷颊驹诩装迳峡粗蠛#唤锌@里的美。
“這個島完全可以是一座世外桃源,但被那個血液里流動殘忍的統(tǒng)治者毀掉了。”雷暴迎著風而站。
嗓音充斥著濃濃的播音腔,“你們知道被公爵害死的奴隸有多少么?是現(xiàn)在島上人的整整一倍。”
“……”
顧念薇站在陸景深身旁,聽到這個數(shù)字,整個人都不好了,身體里涌起一陣反胃,她強行忍住。
現(xiàn)在島上還留下了房東太太、守衛(wèi)長那些人,他們已經(jīng)習慣在島上生活,以海為生,不習慣搬到別的地方。
從今往后,這個島不再是仰仗艾薇家族家族,而是仰仗陸家了。
這一次,陸家和艾薇的家族之間的仇又厚了一層。
顧念薇正想著,雷暴還在那邊說著,“這個公爵虐殺成癮,他從小到大沒干過別的,就干過一件事,怎么把一個人虐死,他從這上面找尋一種刺激感,他甚至把自己的妻子都給虐殺了。”
“……”
顧念薇聽得反胃感更甚,正想讓他別再往下說,雷暴卻說得滔滔不絕。
“他趁她妻子睡著的時候,把有毒的蟲子放進妻子的耳朵里,然后將妻子的耳朵封住,沒有幾天,他妻子就七竅流血,鼻子、眼睛里都流出那種膿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