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景深這樣,顧念薇索性抽回手。
陸景深的手心里一下子空了,頓時不滿地看著她。
顧念薇看著他道,“既然今天晚上不出門了,我們也沒必要偷鑰匙開門了對吧?”
“有必要。”
“什么必要?”
“你要和我一起睡啊。”哪有度蜜月的夫妻分開睡的?
“……”
顧念薇無語了,站起來作勢要走,身后傳來陸景深妥協(xié)的聲音,“行了行了,你給我坐下,我告訴你。”
聞言,顧念薇得逞地笑起來,乖乖地坐回去,擺出一副聽故事的姿態(tài)。
“說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有想法,既然你知道這個公爵的身份,為什么還帶我來這里。”
“我在等人。”
“等誰?”顧念薇繼續(xù)問道。
“等那個引導(dǎo)我們上島的人出現(xiàn)。”陸景深勾了勾唇角,黑眸中有著睿智,嗓音低沉,帶著一抹邪氣。
“現(xiàn)在,房東太太也好,我們遇到的張媛都好,亦或是一開始我決定來這個島之前,給我建議的這個人。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個島,他們想讓我們?nèi)雿u,我現(xiàn)在偏不進(jìn)去,我就看看,公爵還忍不忍得住!”
“是誰啊?”
顧念薇疑惑地問道,是誰在引導(dǎo)他們,又是為了什么?
她什么都不明白,難道說他們現(xiàn)在就是在被人牽著線走么。
“再等上幾天,誰急著跳出來就是誰。”陸景深說道。
“你也不知道是誰么?”
顧念薇問道。
“大概知道。”陸景深得意地勾唇。
他等于是在將計就計。
“那你不直接去找那個人?為什么還上島?”顧念薇茫然地問道。
這不等于把自己置于危險之中嗎?
陸景深低笑一聲,“第一,我是帶你來度蜜月的。”
“……”
“第二,我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既然當(dāng)初決定處置艾薇,我就做好了和她的家族硬抗的準(zhǔn)備!”
“第三,我要急死引我們上島的人。”
“……”顧念薇看著陸景深這個邪魅入骨的模樣。
搖了搖頭,她心中暗想,誰那么不自量力把腦筋動到陸景深的頭上。
這簡直是被反著玩嘛!
她深吸一口氣,問了一句,“引導(dǎo)我們上島的人一定不是壞人吧?”
聞言,陸景深伸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一張英俊的臉上寫著滿滿的自豪,帶著冷冽的微笑。
“我女人怎么這么聰明?說說看,怎么猜出來的。”
還用得著猜么?顧念薇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她太了解陸景深了,別說是她,就連其他人,只要能了解陸景深,都能猜出來,
“你剛剛說要讓那人急死,如果那人是你不喜歡的人,你肯定什么都不說,但是心里一定會想著弄死那個人。”
可他只說讓那人急死,沒有一點攻擊意向,這說明這人肯定不是什么壞人。
“太聰明了!”
陸景深又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應(yīng)該還是我們親近的人吧?”顧念薇說道。
可是,會是誰呢?
他們周圍有那么多人,誰會做出這樣的事,誰不知道陸景深的性子,還敢引導(dǎo)陸景深上島。
陸景深有那個,引他們上島的人,就不怕陸景深暴走么。
“你可真聰明!了解我的人,也只有你了,就算是雷暴和寒風(fēng)他們,也不一定能猜到這般。”陸景深一臉驕傲地說道,
好像顧念薇回答了多了不起的問題。
“……”
陸景深這個表情,也讓顧念薇不想和他聊天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光線幽暗的下面,從樓梯上拿起一根蠟燭。
“張小姐那么久都不回來,我去看看吧。”
“不準(zhǔn)去!”
陸景深伸出手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離開。
“我就去看一眼。”
“可是現(xiàn)在,我想看你好幾眼!”陸景深近乎耍賴地說道。
“……”
顧念薇無奈地看著他,想走又不能走。
正想著,目光掠過身下深色木板,愣了下,“陸景深,有字。”
陸景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黑眸深邃。
那地板上用小刀刻著兩排小小的字。
如果不是用燭火專門照著都不會發(fā)現(xiàn),陸景深這個視角看不到的。
他眉頭一皺,問道,“你看看寫了什么。”
顧念薇拿著蠟燭照過去,慢慢念出來。
“我愛你。我也是。是兩種字體,應(yīng)該是住過旅館的情侶刻下的吧。”
很簡單的情話。
一點都不復(fù)雜。
顧念薇的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
他們應(yīng)該也像她和陸景深這么依偎著坐下,然后用刀在樓梯上一點一點刻下。
“這印跡已經(jīng)平滑好多,看來應(yīng)該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刻下的了。”
有幾道痕跡已經(jīng)看不清了,被人踩得特別平滑。
“是不是他們也被那個房東用鐵門鎖住分開了?”陸景深冷哼一聲。
“怪不得這個房東太太現(xiàn)在還是一個人,單身單出病來了!”
“……”
這嘴真毒,不過想想也是,不是有病干嘛會把人關(guān)起來?
照著這上面的痕跡來說,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顧念薇抬眸看向陸景深,這時候,陸景深掃了一眼地上那點刻痕。
扯了扯嘴角,有些不屑地說道,“這對情侶也有病,這么簡單的情話也要刻?”
在一個有病的人眼里,全世界都有病。
“……”
顧念薇把蠟燭放回去,只聽陸景深說道,“那句子不是兩排么,下面一排寫的是什么?”
顧念薇睨了一眼道,“是名字,應(yīng)該是刻這句話的人的名字,噗。”
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么?”
“這兩人名字挺好玩的,一個叫山川,一個叫河流。”顧念薇說道。
“山川河流?更有病了!”陸景深毫不留情地吐槽。
兩人正說間,張媛從下面躡手躡腳地走上來。
她蹲到顧念薇的身旁,拿出鑰匙遞給顧念薇,“拿到了。”
“謝謝啊。”顧念薇感激地道。
接過用鑰匙將鐵門打開,把困了已久的野獸給放出來。
鐵門打開,陸景深立刻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眉頭蹙得緊緊的。
他拉過顧念薇的手就往上走去,“走,我們?nèi)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