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歐陽娜攔住了顧念薇:“今日難得與顧小姐遇上,聽聞顧小姐是陪著孩子們過來一起挑選衣服的。
不如這樣子,反正和spa會所預約的時間還沒有到,孩子們到底是流著一半景深的血脈。
我和景深陪顧小姐還有孩子們一起挑選衣服,就當是我這個景深的未婚妻送給孩子們的見面禮。”
一番話說來,似乎有禮有節,顧念薇只覺得面前這張在外人看來美若天仙的臉,實在是可憎可恨。
陸陽旭氣不過,張口想要替顧念薇討回公道。
卻被顧念薇一個眼神制止了。
陸陽旭對顧念薇這個媽咪都是十分的愛戴和敬重的。
陸陽旭陰郁著眼,小小的年紀,眼底的陰沉叫一旁的陸景深看得心驚。
他的眼中一閃即逝的心疼和憤怒,抬起腳要走上前,一旁陸景岳借故擋住了陸景深。
“這是個一刀兩斷的好機會。”陸景岳的話不懷好意,陸景深怎么會聽不懂。
他壓抑著憤慨無奈的怒火,壓抑著聲音,沖著陸景岳暗吼一聲:“那是我妻兒!他們正在被欺負!”
就在他的面前!
叫他怎么能夠忍受?
不演了!
他不想再演下去了!
也演不下去了!
陸景深邁開腿,他要朝著顧念薇走過去。
陸景岳彎了彎唇角,斯文紳士卻不免過于冷血了。
“長痛不如短痛。你還記得大洋彼岸的那片向日葵花田嗎?”
陸景岳深知陸景深的弱點。
向日葵花田……
那不就是顧念薇的棺材曾經下葬的地方?
陸景深滿腔的怒火,被一盆涼水兜頭淋下,頓時全身仿佛如墜冰窖。
手在手,甚至連臉部的肌肉都不再受控制的在顫抖。
陸景岳似乎還嫌不夠,側首靠向陸景深,不知情的人,一定以為兩人之間的關系十分和睦。
陸景岳靠向陸景深:“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了。”
意有所指的暗示的一眼瞥向顧念薇。
他紳士無比的拍了拍陸景深的肩膀:“兄弟,想清楚了。”
陸景深赤紅著眼睛,他就像是被人拿住了七寸的蛇,怎么也無法無視陸景岳的話。
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陸景深抬腳往顧念薇的方向走去。
陸景岳有那么一瞬間的慌張,朝著已經走到一米開外的那道背影喊道:“喂,你可要想清楚了。”
前面那道背影頓住了,站在原地,側首冷眼掃了陸景岳一眼。
并用最冰冷的聲音回答陸景岳:“放心,我不會像你那眼,說著愛一個人卻無視那人的性命。”
就差一句“偽君子”罵出口。
雖然陸景深沒有罵他,但陸景岳卻深深覺得倍受侮辱,因為陸景深看他的眼神,冷漠諷刺。
顧念薇在被歐陽娜攔住之后,在歐陽娜說出那么刻薄的話之后,她冷冷地睨了一眼歐陽娜。
“歐陽小姐,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叫什么嗎?”
“什么?”歐陽娜愣了愣。
“瘋狗。”顧念薇面無表情的說道:“瘋狗才會亂咬人。”
歐陽娜本來就趾高氣揚,現在又自以為搞定了陸景深這號人物,更是眾星捧月,天天張狂的無以復加。
她哪里還能被人說一下碰一下?
這會兒被顧念薇這么一罵,頓時血液直沖腦袋,口不擇言的尖聲罵了一句。
“你說誰是瘋狗?你自己又是什么好東西?被男人拋棄不要的怨婦,就算你一生生兩個又怎么樣?
我看你才是人盡可夫的母豬!能生了不起了,你給景深生了孩子,景深還不是看也不看你兩個野種!”
“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
“啊,你打我?”歐陽娜不敢置信瞪著顧念薇。
顧念薇臉色鐵黑,冰冷的望著歐陽娜:“歐陽小姐沒教養,我只好代替歐陽小姐的父母教導教導什么是口下留德。”
顧念薇的話剛說完,一只修長的大掌又重又狠的呼了過來……
“啪!”
“顧小姐管好自己和兒子就好,我陸景深的未婚妻再不好,我自己會教導,不是你想教導就教導的。”
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顧念薇被打偏的臉,劉海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楚她的神情。
“媽咪!”
“媽咪!”兩道童音同時響起,焦急又憤恨。
“念薇。”與此同時,陸景岳擔憂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念薇,你受傷了,我帶你去敷藥。”
顧念薇沒有說話,她的臉片刻就腫成了包子,扭頭看向面前那對男女。
男人將女人護在懷中,一雙狹長的眸子陰冷的注視著她。
顧念薇伸手慢吞吞地擦了一把嘴角溢出的血漬,似乎毫不在意這一巴掌。
她沒有哭沒有鬧,甚至連一絲意外和委屈的表情都沒有流露,只是看向陸景深,冷冷地說了一句。
“原本是想勸陸先生看好家里的瘋狗,省的她出來亂咬人,狗咬了人,人總不能夠再咬回去,遇到瘋狗,只能打。
陸先生見諒,不小心出手打了你家的瘋狗,原本想著陸先生至少是知道事理的人,也是,能夠養出瘋狗來,陸先生可見功不可沒。”
男人眼神深沉難懂,注視著面前的女人,他不說話。
可是一旁的歐陽娜見到陸景深居然為了自己打了顧念薇這個賤人,就更得意了。
這會兒聽顧念薇罵她瘋狗,哪里肯放過她:“你這個賤人,你這話什么意思?”
“中國有句古話,上梁不正下梁歪。那是不是有什么樣的主人,就養出什么樣的畜生?”
說罷,顧念薇牽起陸陽旭,挺直了身體,昂首闊步,從這兩人面前經過。
可以低頭,但決不再你面前!
可以軟弱,但決不讓你看見!
顧念薇領著陸陽旭和陸陽旭,走的脆爽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那個樣子,就像是她看透了一切后,得到了一些什么,又失去了一些什么。
“念薇,等等我,我帶你去鈴蘭苑。”陸景岳拔腿追了上去。
顧念薇仿佛沒有聽到身后喊她的聲音,四周的視線,若有若無的在她的身上掠過,甚至有人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