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念薇拒絕之后,陸景岳臉色難看得就像是剛吃了一坨屎一樣。
他側目深深看了一眼顧念薇,狠咬牙,心里雖憤怒,但還是維持著平靜柔和的聲音。
“好,那我出去了,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你就喊我。”
出了房門的陸景岳,心里怒火燎原!顧念薇這樣子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親近他。
就連剛才那一聲“景岳”都只是應付他,想要趕他出去!
“砰!”
一拳砸在了茶幾上,俊美的容顏像惡魔,寫滿了嫉妒和不甘。
“顧念薇!我哪里不如陸景深?我對你這么好,對你輕聲細語,處處關心你,費盡九牛二虎研制解藥,為你做了這么多,你眼中卻只有陸景深!”
陸景岳穿著黑色的睡袍,在客廳里,發狂的揮開茶幾上的東西。
不論是有用的沒用的,還是值錢的不值錢的,他看都不看一眼。
全部掃垃圾一樣,瘋狂的掃到了大理石的地磚上,摔做了一團!
一時之間,富麗堂皇的客廳,變成了廢墟。
廢墟當中,陸景岳面色猙獰的立在其中,只手扶著茶幾,大口大口的喘息。
陸景深,陸景深,陸景深!
這三個字像是甩不開的魔咒一般。
只要陸景深存在,念薇就不會正眼看他一眼。
“為什么你不去死!”陸景岳喉嚨里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陸景深!”
陸景岳狹長眸子忽然掃到風卷殘云之后的茶幾上。
上邊還有一本本子,他想也不想繞到了茶幾后。
拉開茶幾下的抽屜,掏出一支筆來,瘋狂的在紙上寫滿了‘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仿佛是沒有脫力的怪獸,陸景岳足足寫滿了一本本子的“去死”。
當他再也找不到可以寫字的地方,才覺得全身脫力,那只手臂早就已經酸麻無力。
手中的筆不自覺掉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若是此時此刻有人能夠看到現在的陸景岳,一定會被嚇得不輕。
他就像個十足的瘋子,一屁股坐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喉嚨里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響。
雙眼赤紅一片,眼底浮腫,而眼球已經布滿了數不清的血絲。
長達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狼狽不堪的陸景岳,終于深呼吸一口。
他優雅無比的從地上站起來,那優雅從容的姿態,就仿佛剛才那瘋狂可怖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站起身,甚至伸出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擦拭剛才摔砸東西。
玻璃制品濺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又彈起來,劃花他的臉蛋后沁出的血珠。
他的神色恢復了平靜,淡淡掃了一眼桌上的本子,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那本寫滿“去死”的本子。
削薄的唇瓣緩緩的扯出一道弧度,冰冷而緩慢地說道:“什么都沒有發生。”
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在說給別人聽一般……
在第二天,陸景深的別墅門前來了一輛豪車,十分低調的開進了大門。
一早,傭人早早就被吩咐了,如果有一輛賓利車來接小少爺不必阻攔。
傭人是最莫名其妙,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的人。
夫人和雷暴之間的事情,傭人多少都知道有些。
他們隱隱約約覺得事情不大尋常。
早晨,在陸景深出門的時候,一個資歷較深的傭人,想要問一問陸景深,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陸景深這一天,神情出奇的冷漠,從她的面前經過的時候,傭人覺得有股涼風劃過,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如果今天有一輛賓利車來家中,指名道姓要接陽旭,你們不必阻攔,去樓上叫少爺下樓來。我已經讓人替他請了假。”
陸景深的薄唇里吐出這句話,轉身就走出了家門。
留下傭人莫名其妙。
果真,上午十點鐘,一輛賓利車停在了別墅的門口,車里下來的男人。
傭人覺得眼熟,等到人走進,傭人忽然戒備地看著來人。
“景岳少爺!”傭人不情不愿地打著招呼。
陸景岳一如往常的溫和,笑容陽光的與傭人打招呼:“你好。”
“少爺,很不巧,雷暴今天不在家。”
傭人冷冷地說道,陸景岳本來就和陸景深不對付。
身為陸景深的傭人,她自然也不會給陸景岳什么好臉色。
“我這就給雷暴去一通電話,說景岳少爺您來了。”
聽聞傭人叫陸景深作雷暴,叫他作少爺,陸景岳心里有不平衡了。
憑什么陸景深是雷暴他就是少爺?
這兩個不是同一個地位的人的稱呼!
只可惜,傭人無法察覺陸景岳的敵意。
他的側臉逆著光,嘴角扯出一道冰冷而陰險的弧度。
傭人眼神不大好使,只覺得陸景岳的笑有些柔和。
“少爺,您要進來嗎?”傭人問道。
陸景岳收回笑容,冷冷地問道:“不必了,我今天來是來接陽旭的,陽旭在家嗎?”
傭人乍一聽陸景岳的話,身子頓了一下。
她微微狐疑地看著陸景岳:“你就是雷暴早上提及的,那個要來接少爺的人?”
陸景岳笑容從容:“是,我和陸景深說好了,今天來接陽旭。他人呢?”
傭人心中莫名,卻想起陸景深的吩咐,她還是點頭。
“我這就是請少爺下樓來。”
正說著,傭人身后傳來一聲微冷的童音:“不必了,我下來了。”
陽旭手里拉著一個拉桿箱。
傭人見了陽旭中提的行李箱一陣愕然:“拿著行李箱做什么?”
陽旭什么話都沒說,走到傭人面前,突然抱住傭人:“謝謝,我走了,樓上我屋子里的小抽屜里有膏藥,以后腰疼了記得拿出來貼。”
一句“我走了”,陽旭拎起行李箱,跟在陸景岳身后,一言不發的走出了這間飽含著他們喜怒哀樂的“家”。
傭人一陣急躁……
她也是這么大年紀的人,再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此刻也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陽旭,你要去哪里?”傭人追了上去。
陸陽旭已經上了賓利車。
車窗隔絕了傭人的聲音,陸陽旭不知道是沒有聽到傭人的聲音,還是硬著心沒有扭頭去看車窗外傭人焦急的面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