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安心急如焚,她現(xiàn)在緊張的是宋振過分擔(dān)心她的狀況,她必須要盡快找到一個可以出去的辦法,她心里還存在一絲僥幸,她再怎么說都是言文昌的女兒,言文昌應(yīng)該不至于逼她到絕路吧?可隨后,她又絕望的想到,如果言文昌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女兒,那怎么可能會綁架呢?
這么卑劣的手段都用上了,她這個女兒在他心里的地位怎么可能會高?
她打親情牌這一招是不管用的,她只能另覓方法。
她的眼珠轉(zhuǎn)動了幾下,她并沒有通天的本領(lǐng)逃出升天,如今只能先攻心了。
她咳嗽了幾下,擺出了一副憔悴的模樣,“爸爸,給我點水。”
言文昌看了言若安一眼,沒有過多的猶豫,倒了一杯水給言若安。
言靈靈有些不滿的瞪了言文昌一眼,“爸爸,你管她干嘛?”
言文昌笑了笑,“寶貝女兒,她好歹是目前我們唯一的籌碼,總要對她好一點兒。”
言若安聞言,握著水杯的手指頓時緊縮了幾下,杯面上面印下了模糊的指紋,煙霧慢慢地往上飄著,模糊了言若安的視線。
呵呵,言靈靈就是寶貝女兒,自己就是籌碼。
言若安頓時覺得杯子中的水帶上了凍入骨髓的溫度,她仰頭,強忍著淚意喝下了一口水,卻被嗆得直咳嗽,眼淚也有些不受控制的飆了出來。
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矯情了,言文昌不是一直都偏愛言靈靈嗎?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傷心什么?
言靈靈撇了撇嘴,輕蔑的看了言若安一眼,隨后像是為了炫耀什么,直接搖著言文昌的手臂撒嬌道,“爸爸,我要吃雪糕。”
言文昌點了點言若安的小鼻子,寵溺的笑道,“怎么這么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
言靈靈不管不顧的說自己就是要吃。
言文昌連聲應(yīng)好。轉(zhuǎn)身就出去買了雪糕回來,遞給言靈靈,眼中是沒有半點掩飾的溫柔,“慢點吃。”
言靈靈乖巧的點頭,只是炫耀的目光不斷地往言若安這一邊飄。
言若安覺得有些好笑,言靈靈是還沒長大還是怎么著?
言文昌看著自己的女兒被自己綁架,心里升起了一點愧疚,可很快就被掩藏下去了,他必須要狠心,宋振對他們企業(yè)如此薄情,他如今能利用的只有這個女兒了。
“爸爸,你放了我吧。”
言若安看著言文昌閃爍的眼神,索性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出來了。
她知道,無論她拐多少個彎,目的都是這個點,與其大費周章的浪費唇舌,她倒不如直接單刀直入了。
言文昌還沒有開口,一邊的言靈靈就先插嘴了,“言若安你休想,爸爸怎么可能會放你。”
言文昌拍了拍言若安,“若安,別怕,爸爸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言若安蠕動了一下唇瓣,眼眶紅了紅,“爸爸,我可是你的女兒啊,您再怎么看我不順眼,也看在這一點上放了我吧。”
言文昌不為所動,言靈靈則一臉譏誚的看著言若安,心中認為言若安在裝可憐。
“爸爸,您看在我媽媽的面子上,能不能不要這樣?”
言若安咬了咬牙,這次心里是真委屈上了。她不想用她的媽媽而達成任何目的,甚至,她壓根就不愿意提起自己的媽媽,可是,如今她走投無路了。
果然,說到媽媽,言文昌的眼中就多了幾分猶豫。
“這……”
言靈靈看出了言文昌的動搖,剛想開口,就被言若安搶走了臺詞。
“爸爸,您是我爸爸,我不可能讓你流落在外,沒有錢花的,我就算忍心這么做,旁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會淹死我。”言若安頓了頓,又飽含真情的開口,“更何況,我也不是鐵石心腸。”
言若安知道,她不能讓我言靈靈先開口,否則自己就完全失去了與言文昌談話的機會,她必須要說出一個誘人的條件,能讓言文昌徹底動搖的條件。
她打了一張親情牌,現(xiàn)在這一張牌無疑就是一擠定心劑,讓言文昌徹底動搖了。
他看了言靈靈一眼,又看了言若安一眼,沒了主意,“這……”
言靈靈知道言文昌心動了,可是她不可能讓言若安得逞的,言文昌的性格言若安壓根不了解,心動了又如何,成不成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爸爸,你可別聽姐姐瞎說,姐姐說的到,未必做的到。”她微微揚著一抹不太友好的微笑,邪著眼睛看著言若安。
言文昌還是有些動搖,“可是……”
“爸爸,你別忘記了你是怎么對待姐姐的,你綁架了她,她怎么可能還對你這么好?”言靈靈勾出一抹嘲笑,“爸爸,你該不會傻到認為,她真的把你當(dāng)父親看吧?還是你覺得,真的會有以德報怨的傻子?就算有,這個人也不可能是言若安。”
言靈靈說的每一句話,都戳到了言文昌的心里,就像一盆冷水一樣,一下子從言文昌的頭頂澆了下去。
是了,言靈靈說的沒有錯,他平常對言若安的態(tài)度如此的不堪,他從來沒有把這個女兒放在眼里,言若安又怎么可能對她這么好?
他可不認為,這個女兒會善良得不計較他如何對她。
“爸爸,我沒有,雖然你對我不怎么樣,可是,您畢竟是我爸爸。”言若安抬起眼睛,真誠的看著言文昌。
言文昌看著她漆黑的眼眸,心中頓時像是被撞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心中莫名的又開始動搖了。
他知道言靈靈說得沒錯,能做到以德報怨的人可以說是少之又少,他不能堵,也賭不起。
可是,言若安的神色太真誠了,她找不出一點心虛的成分。
“爸爸,你別被她的幾句好話就迷的暈頭轉(zhuǎn)向的,如果她做不到,那我們就完了,如今還存在一線生機就是她了。”
如果,他們不放言若安,肯定能用她威脅宋振,如果放了,誰都不清楚言若安走了以后是叫宋振報仇還是叫宋振放了他們。
言文昌覺得言靈靈說得對,就沒有放言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