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丹彤他們只知道季振東靠著老爺子把集團握在手中,對手握實權的大哥大嫂囚禁,對閑散的二哥二嫂放逐。
之后把季氏集團搞得烏煙瘴氣,虧損連連。
說白了,他們之間最大的仇還是關于對季振宇的傷害上。
而看在程孟的眼中,當初如果不是季振東聯合了馬修對季家出手,在季銘風落入唐可的圈套中之后,憑借季家這么多年的經營,季振宇夫妻不可能讓兒子失聯那么久都無動于衷。
如果有了季家的介入,季銘風就不可能會變成當初她找去時候那般枯槁的樣子。
那么后續的事情也不可能會發生。
在她眼中,這個季振東是跟唐可一樣,腦殘到引狼入室都不自知的罪魁禍首。
之前沒有收拾他們,不過是因為季銘風還在醫院,她根本來不及考慮這些事情。
不代表她準備放過他們。
從本質上來說,她受沈默言的影響更多,面對這些人,她絕不會心慈手軟。
看到嚴丹彤眼中出現一抹為難的時候,程孟的臉色就黯了黯。
嚴丹彤太過善良柔弱,就算她心中恨不得把面前這個畜生扒皮抽筋,也不過是現在這樣冷著臉讓他們出去罷了。
她沒有,也不會有真的要逼死季振東的念頭。
就連剛剛說的,也不過是在牢里監禁終生而已。
現在面對多年積威之下的公公的詰問,她的態度就有軟下來的跡象。
她不動聲色的往前一步,隱隱的把嚴丹彤護在了身后,冷聲開口:“跪下?如果下跪能讓銘風的身體恢復到之前的健康,我也可以跟您跪下!
她的聲音如同高山雪水,似乎下一秒就能結出冰碴,清凌凌的透著刺骨的寒意。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嚴丹彤和季襄明的身上,轉移到她這里來。
想到她話里的內容,一個個都紛紛變色。
嚴丹彤的反應最大,身體又顫抖起來:“小孟,你說的什么意思?銘風的事情,也是這個畜生做的?”
孩子,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底線。
季振東傷害了季振中和她,終歸沒有丟掉性命,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再氣,還是能忍一忍的。
但是涉及到季銘風,嚴丹彤即便是泥塑的菩薩,也忍不下去了!
季振東也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惡狠狠的盯著程孟,嚷嚷道:“你這個小女/表子不要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動他了?”
“季振東,你這個畜生,不抓到你的把柄,你是不會承認的!”
她幾乎失去理智,眼看著就想沖上去跟季振東拼了。
被程孟輕輕的拉住了。
“阿姨。”她對上嚴丹彤的眼神,制止了她。
不知道為什么,嚴丹彤看到這一雙黑白分明,沉靜如水的眸子,心中的暴怒像是被安撫了一般,竟然平靜了很多。
對于擋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她生出不同于以往的信任和依賴感。
程孟轉頭跟季銘風使了個眼色,讓他扶住嚴丹彤。
盡管程孟一直都沒有詳細跟他說國,但是季銘風對于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還是猜到了八九不離十的。
她則是走向了季振東的面前,把手機中的東西放在他面前:“只怕,老爺子現在還以為你之所以能把季叔叔和嚴阿姨綁起來,靠的是季家那些廢物點心一樣的保全吧?”
季振東看到她手機中的視頻,臉色瞬間慘白,朝著她撲過來:“你休想拿著不知道在哪兒拼湊起來的小視頻污蔑我!”
程孟可不是一般的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找準機會飛腿把季振東踹飛出去,摔在地上打滾。
原本還在驚訝中沒有回過神的季襄明看到小兒子在自己面前被人踹成這個樣子,舉起手中的拐杖就要打。
程孟閃身躲開。
這樣一個老態龍鐘的老人,想要打到她,幾乎不可能。
“季爺爺,您是長輩,我是不會跟您動手的。請您自重!”程孟的眼神卻完全不怵他,冷冷的掃過去,看的季襄明心中一凜。
他這些年身體每況愈下,而且最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根本就是朝著氣死他的方向去的。
所以,他比幾個月前老了很多。
對于孫子身邊出現的這個女人,他根本就沒有多余的精力關注。
如今被她絲毫沒有尊重的意思不說,還出言諷刺,怎能不讓他又驚又怒。
他也是看出來,這個小女娃是不可能乖乖受他訓的。
于是把矛頭指向了孫子季銘風:“季銘風,這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就往家里帶!?”
“爺爺,還是留點力氣,一會兒再發脾氣吧。”季銘風聽到他說程孟不三不四,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程孟不管他們祖孫的暗涌,朝著季襄明說道:“季爺爺,您以為您這小兒子也就是不學無術敗家而已,幾個月前,如果不是季叔叔和嚴阿姨兩個人死死的藏著私印沒有松手,只怕您辛苦打拼一輩子的家業,再加上季叔叔的心血,就要全部歸入他人囊中了!
“你胡說!”季振東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與虎謀皮,這件事情也因為程孟對馬修出手,最后并沒有讓他和季氏落入虎口。
在他聽來,不過是程孟在聳人聽聞,往他身上潑臟水罷了。
所以,聽到程孟這樣說,當然是咬死不承認。
季襄明怎么可能會聽得進去程孟得話,氣的胡子翹,把臉轉向一邊。
“小孟,你剛剛說的,銘風出事也是他在背后搗鬼?”
這才是嚴丹彤心中最關心的事情。
“是,如果不是他,銘風怎么可能耽擱了最佳治療時間,受了這么多苦,而且到現在都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留下什么后遺癥!”
程孟把季振東跟馬修的勾結,簡單的說出來。
又分析了當時的局勢,居高臨下的質問季振東:“你跟唐可聯手引來了馬修,一個向季銘風動手,一個抓了季叔叔和嚴阿姨。”
“你胡說!我沒有跟唐可聯手!”季振東急赤白臉的為自己辯解。
他們當初沒有聯手的事情,程孟當然清楚。
馬修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連跟他們兩邊接觸的人,都是兩撥人。
她也慶幸,當初還好他們彼此之間不知道。
否則,只要拿出季銘風來威脅季振宇,只怕當下他們就把私印交出去了,又怎么可能撐到她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