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塵每天都會去陳嘯林哪里坐一會兒,眼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流逝,生機越來越弱。
第三天,陳管家召集了族中各房的話事人,聚在宗祠,代替陳嘯林把家主印交給墨清塵。
家主印,是一方用和田玉雕纂的白色小印。
經過陳嘯林的授意,懸在祠堂橫梁上的那方金印也取了下來,交到墨清塵的手中。
陳家算是完完全全交到了墨清塵手中。
就在陳管家要宣布儀式完成的時候,陳建成站起來質問道:“陳嘯林只不過是少主,有什么資格把家主印傳給她?老家主現在在哪里?我們要見老家主!”
墨清塵瞇了瞇眼,雙眸里透出危險的光芒。
這個時候還要內訌的人,她半點都不想留。
但是,眼下卻不是要清理他的時候。
“這件事情,自然也是老家主授意的,少主只不過是把家主印轉交給大小姐。”陳建生看向陳建成,眼神中也滿是威脅。
陳建成卻像是有所依仗,開始煽動族人:
“她只不過是個外姓人,按照陳家規矩,家主印必須由上一代家主轉交給下一代家主。沒有聽說過‘轉交’的說法,所以,今天的儀式無效!”
墨清塵笑了,冷眼看著他:“你說無效,就無效嗎?”
而且,陳建成如果反對,早在授印的時候,就該反對的。
為什么要在最后的時候在出言反對?
墨清塵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她看了站在下面的沈鋒一眼,沈鋒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當然,不只是我一個人,在場的人都是反對的。”陳建成胸有成足的說道。
族人們開是紛紛附和,要見老家主。
陳家向來不夠團結,但是眼下這種情況,好像他們一直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一般。
這樣的狀況,讓墨清塵感覺到一絲危險。
不過,她的臉上卻是不會顯露半分的,看著陳建成,眉目含威:
“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在陳家有這么大的影響力?”
“冰山一角而已,不足掛齒。”陳建成十分得意的笑道。
墨清塵看向陳建生,他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事情發生。
她又看向與華醫堂合作的那一支,那些人顯然十分心虛的躲避著她的眼神。
這種情況,要么是威逼,要么是利誘。
陳建成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讓所有的族人保持一致的口徑,這樣的事情讓墨清塵后背發涼。
看來她對陳家的掌控完全不夠,所以在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們反對我做家主,到底是想怎么辦?”墨清塵眼鋒凜冽,目光掃過祠堂的每一個人。
有些悄悄的低下了頭,還有些跟著陳建成滿是怒意的看著她。
“墨小姐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并不反對你成為家主,只是我們想要見老家主一面。這,很難嗎?”
陳建成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口口聲聲要見老家主。
老家主陳建安已經不在了,但是還沒有想要發喪。
墨清塵還沒有完全弄明白那個令牌背后到底是什么,她不敢貿然告訴大家,陳建安已經去世了。
這件事情對于陳家的人心,又是一次打擊。
沈鋒已經去查陳建成敢這樣做的倚仗了,只要知道了他的倚仗,她就能出手釜底抽薪。
墨清塵現在想要爭去的,就是時間。
“你這個要求,聽上去也有一點點合理,如果擾了老家主的修養,不知道你打算要怎么辦?”
“我自然會注意,不會擾了他。”陳建成說道。
“看來你不親眼看到老家主,不甘心咯?”墨清塵問道。
陳建成神色沒有什么變化:“當然,我要問問老家主為什么把家業交給你這個外姓人。”
“陳管家,派人去看看老家主現在能不能探望?”墨清塵朝著陳管家使了個眼色。
“是。”陳管家不知道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跟陳東耳語了一番,陳東也離開了。
墨清塵微微點頭,看向眾人,問道:“你們還有沒有人想要去見老家主。”
那些人接觸到她的眼神,紛紛低下頭,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堅定的要與陳建成站在一起。
執意要跟著陳建成見一見老家主。
墨清塵記住了這些人,露出漫不經心的笑容:“那就等等吧,看看陳東回來怎么說。”
“你派去的人,當然會說不讓探視。”陳建成又質疑道。
墨清塵眼睛看著他,問道:“要不你親自去看看?”
“我也要去!”那些提出要跟著他一起的那些人,紛紛嚷嚷。
“你們當然可以一起去。”墨清塵說道,轉身看向陳管家,“統計一下人數,安排一輛大一些的車。”
陳建生驚愕,不知道墨清塵這是打算干什么。
“去辦。”墨清塵十分堅定的說道。
“好。”陳建生打電話約了一輛大型客車。
墨清塵聽他回報,笑了笑,對那些要去看老家主的人說:“坐在這里等著吧,等車來,帶你們一起去。”
“你一會兒說等陳東的結果,一會兒又說等車來了去看。”
有人開始質疑她的決定。
墨清塵挑眉,問道:“那你去還是不去?”
“我……當然要去!”那人看了看陳建成的臉色,然后說道。
墨清塵點點頭,不再理他們。
車來的時候,陳東還沒有回來。
“想去看看的人,上車。剩下的散了吧。”墨清塵說道。
她的眼神又掃了一眼素日向來時支持她的那些人,果然那些人并沒有堅持要去。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他們才會跟著去鬧。
墨清塵基本已經肯定了,就等著沈鋒回來看看是發生了什么樣的事情了。
“家主,他們都上車了,然后怎么辦?”陳管家剛剛聽了墨清塵的話,叫了車來,但是卻不知道她把這些人都聚集到一起,到底是為了做什么。
“送去祁山。”墨清塵說道。
“啊?”陳管家有些摸不著頭腦。
“那里的路程都夠跑上七八個小時,而且祁山有很多療養院。”墨清塵說道。
她剛剛一直再想這個事情,就只有去祁山,應該不會引起這些人的懷疑。
“等他們回來,我們這邊也已經調查清楚到底他在背后做了什么。”墨清塵笑了笑。
陳建成如果只是反對她也就罷了,可是他總是出賣陳家的利益為自己謀求方便。
這樣的人墨清塵才不會去留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