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穩(wěn)住當下的局面。
手中的食物只敢一點一點慢慢分給那些人。
可是盡管他每個人只分了一點點,他手中的食物依舊很快被分完了。
程孟還沒有回來。
他的眼睛飄向剛剛還在他面前的那名首領(lǐng),猛然驚覺,不知何時,那人也不見了!
季銘風再也沒有心情跟那些難民周旋,他跟剩下沒有領(lǐng)到食物的人說了聲抱歉,然后快速的把車窗關(guān)上,移去駕駛位眼睛看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只等著程孟回來,立即離開。
外面的難民已經(jīng)把他的車子圍了起來。
更有甚者,開始拍打他的車窗。
季銘風無奈的揉了揉太陽穴,他早該知道一時心軟之后,就會是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
他看了看外面的難民,又回頭看了看他們的食物。
最后還是狠不下心,留下了他和程孟三天的口糧,然后把剩下的全部拿了出來。
一點一點的分給外面的那些人。
可是所有的食物都已經(jīng)分完了,那些人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依舊圍著他,希望他拿出更多的東西。
季銘風雖然明白他們只是想要活下去,但是心中還是因為這些人的麻木升起一股怒火。
他憋著一口氣,高聲說道:“我這里已經(jīng)沒有食物了,請大家不要繼續(xù)圍著我!你們?nèi)绻想要吃的,就趕快趕路,到了下一個沒有戰(zhàn)爭的城市,總能有一口吃的!”
可是那些人依舊無動于衷。
依舊看著他,那些來晚的,看他的眼神甚至充滿怨恨。
有人大聲說道:“我的車里一定還有食物,除非打開讓我們親眼看看!”
季銘風的拳頭忍不住握起來。
程孟為了他們不再無辜受傷,不顧自己的安危,到現(xiàn)在還在外面沒有回來。
他也已經(jīng)把食物全部散了出去,一旦程孟和他出現(xiàn)意外,三天的口糧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他們到達亞羅米爾。
想到這些,再看向外面那些難民咄咄逼人的樣子,他很難再對這些人產(chǎn)生同情的心理。
有人想要爬上他的車子前端,還有人試圖站在車輪上。
季銘風忍住不動手,只能先把車上門窗全部鎖死,防止他們破門而入。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檢查站那邊不知道傳來什么動靜,他車周圍的人,都朝著關(guān)卡跑去。
隨后,他看到,檢查站就像是泄洪一般,大批的人群朝外涌去。
這樣的效率比上之前那一個一個的過,快了何止十倍!
季銘風終于放下心來,這樣的情況,應(yīng)該是程孟的手筆。
他的心不由得放松了一些,坐在車上看人群涌動。
原本在這里排起的長龍,不過是十分鐘左右,就只剩下零散的幾個人。
可是程孟,依舊沒有回來。
季銘風等不及了,發(fā)動車,朝著檢查站那邊開去。
在檢查站旁邊的值班室中,他看到程孟和他們認識的那位首領(lǐng)正在對峙。
兩個人身上的氣場都很強,一整間屋子都充斥著濃濃的火藥味兒。
他從車上下來,拉開門。
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
地上沒有血跡,也沒有打斗的痕跡。這些人明顯是中了程孟的麻醉針,所以才躺在這兒。
那個首領(lǐng)看向他,冷笑道:“從一開始你就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讓她行動。”
“沒錯,沒想到被你發(fā)現(xiàn)了。閣下實在厲害!”季銘風一邊說著,一邊向程孟那個方向移動,好似不經(jīng)意一般。
“小把戲罷了!”那位不屑的說道,“你們到底是誰的人?”
“誰的人?”季銘風看向程孟,問道:“你沒有跟他解釋清楚嗎?”
程孟目露精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對面那個小首領(lǐng),開口道:“他不信。”
聽到她的語氣,季銘風大致明白了兩個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樣的對話。
“這位先生,您應(yīng)該知道我們是醫(yī)生。”季銘風開口,試圖跟他談判,“就像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們對你,并沒有什么敵意,否則根本不會救你。”
“或許你們是畏懼我手下手中的槍。”那人果然不夠相信,“而且這一次,我的手下被她打傷,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醒過來。”
季銘風搖頭:“她那只是麻醉,我們出手只是想要避免爭斗和殺戮。為你治傷的時候,是這樣想,這一次依舊是一樣。”
那人沒有說話。
季銘風攤攤手,說道:“我們承認,這次行動確實是為了破壞你們的行動。”
那人的拳頭握得‘辟里啪啦’,可以看出來他實在很生氣。
“因為外面的難民尚未散去,如果發(fā)生大規(guī)模的槍戰(zhàn),一定會有難民受傷。”季銘風說道。
那人“呵呵”了一聲,說道:“這就是你們傷了我的人,替我們解決了這些人的理由?”
“不,我沒打算替你們解決什么,我的打算是讓你們雙方一起好好睡一覺。”程孟勾起嘴角,說道。
不等那人發(fā)火,季銘風趕緊解釋道:“我們并不清楚你們的背景,所以并不打算偏幫一方。或者我能不能知道,你們奪下這個檢查站,是為了什么?”
“當然是放那些難民離開這里。”那人回答道,“無辜之民本就不應(yīng)該卷入戰(zhàn)爭之中!”
“這不就巧了嗎?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季銘風笑著說道。
那人卻根本不吃他這樣拉近關(guān)系的一套說辭,開口說道:“她打傷了我的下屬!”
“不過是麻醉針而已,睡一覺就醒了。”程孟拿出自己的麻醉槍,朝著他搖了搖。
“放我們離開吧,你忘記了這個胸章嗎?”季銘風從口袋中拿出來那人上次贈與他們的胸章,放在手心,“你說憑借這個胸章可以幫我們解決的Z洲的困難。看樣子,我們現(xiàn)在就遇到了麻煩。”
“不過是個說話不算話的人罷了。”程孟盯著他的眼睛,語氣毫不掩飾的嘲諷。
如果不是擔心會被追殺,她早就把他打趴下了,才不會讓季銘風跟他這么多廢話。
現(xiàn)在被抓了現(xiàn)行。
她擔心,面前的這個人有意為難的話,可能真的會讓他們在Z洲的路更加難行。
把麻醉槍在手中轉(zhuǎn)了一個槍花,程孟的耐心已經(jīng)耗盡。
她看向季銘風開口說道:“季銘風,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