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嘟嘴坐在沈默言旁邊不說話，她想讓爸爸媽媽坐在一起。

墨清塵也猜到了小小在想什么，說道：“我也想跟她們兩個坐在一起，你先跟爸爸坐在一起吧，下次換你跟她們坐。”

席茹也開口解圍：“晚上吃飯干媽跟你坐在一起。”

“那你們說話要算話。”小小不情愿的說道。

“當然算話。”墨清塵安慰她道，“你想吃什么，媽媽給你點。”

“想吃鍋包肉。”

……

中午吃了飯，席茹和吳樾被送去休息。

墨清塵回到公寓，小小也睡午覺了。

軒轅城按時打來電話，他每天都是中午一個電話，晚上一個電話。

雖只是簡單的日常對話，貴在從未中斷。

如果墨清塵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或許會被他打動。

兩人簡單的聊了兩句，軒轅城問了問朋友來是怎么安排的，然后又問她今年的新年打算怎么過。

再過三天就是除夕，他是清楚墨清塵今年沒有人陪。

不過對于墨清塵來說，這幾年她的新年都是自己過的。

只不過，在F國的時候，每年春節季銘風不在，她都是找杰西卡去大吃一頓。

所以，今年對于她來說，也不過是依舊沒有辦法過團圓年而已。

除了國內的節日氣氛更加濃厚一點，還有咫尺天涯的遺憾之外，她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打算定一桌年夜飯，請張澤西他們大吃一頓。”墨清塵說道。

“請他們？”軒轅城有些意外。

墨清塵說道：“一來，他們是為了我才不能回家陪家人團聚，再則，過年人多熱鬧啊。”

軒轅城默了默，遲疑著問道：“清塵，你恨不恨我？”

“當然恨你，怎么可能不恨你，要不是你，我現在就幸福美滿，全家團圓了啊。”墨清塵脫口而出。

軒轅城心口一滯，還未說些什么，又聽到電話那端輕輕說道：“可是我又不能恨你，因為我清楚，如果沒有你，也許我現在的境遇更加糟糕，是你幫了我啊。”

沈默言的健康，是他給的。

小小的健康，亦是。

墨清塵無法想象，沈默言還在病床上不省人事，小小也必須住在醫院里才能保證不會發生危險。

如果是這樣的情況，她今年的新年會開心嗎？

只怕比現在還不如。

不要說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

她只想要自己愛的人，平安健康的好好生活。

如今的這一切，都是軒轅城給的。

所以，她憑什么恨他呢？

掛了電話，墨清塵摸了摸女兒的小臉，她不為自己做出的選擇感到后悔。

晚上，沈默言把地方定在了盛譽旗下的度假村，打算晚上就在那邊住。

他派了小田過來接，墨清塵原打算不去，但是席茹后天一早就要回老家，她們相聚的時間本就不多。

晚飯過后，墨清塵把小小交給了程孟，她和席茹一起去了湯池。

“我看著你們兩個好像也不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啊，為什么要離婚？”席茹泡在水里，開口問道。

墨清塵把前一陣子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席茹講了一遍。

她原本也沒打算瞞著席茹，只交代了她不要告訴吳樾，因為這件事情她不想讓沈默言知道。

“咱們平時也沒少聯系，這么多事，你竟然一句也沒有給我提過。你是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席茹不是真的怪她之前沒有告訴自己，只是聽了覺得心疼。

墨清塵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說道：“要是平時，我肯定早就跟你說了，可是你現在挺著這么大的肚子，我不能照顧你，總不能還讓你擔心吧。”

“說到底還是那個吳兮月，她簡直就是你命里的災星。”席茹忿忿。

“人現在都沒了，說這個也沒有用了。”墨清塵勾了一下嘴角。

席茹沒再說什么，問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那個軒轅城我沒有見過，他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墨清塵沒有想到合適的形容詞，只能說道，“算是高高在上的那種人吧，幾乎沒有普通人的情緒，好像天生就能主宰一切那種。”

“你說的也太神了……”席茹笑道。

墨清塵拍了個小水花，說道：“可能是我跟他的牽絆太深，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你以后怎么打算啊？不如干脆跟沈默言說實話，讓他等你五年。”席茹看著她問道。

墨清塵無奈的笑了：“他不可能會乖乖等著的，如果告訴他，局面只會比現在更復雜。我走一步算一步吧，默言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席茹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瞳孔張大：“女朋友？你們不是剛剛離婚嗎？”

“這個人你應該還有印象，姜唯唯。”墨清塵十分平靜的說出這個名字。

席茹心里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噌’就從湯池里站了起來：“什么？！你說沈默言已經跟姜唯唯在一起了？”

“你干嘛反應這么大，小心一點自己的肚子！”墨清塵被她嚇了一跳，趕緊扶住她。

“姜唯唯做過什么事情她不知道嗎？”席茹眉毛擰成了一團。

墨清塵扶著她坐下，說道：“不說這件事情了，他終歸有他的道理。”

“你就不氣？”席茹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最開始當然是生氣的，但是想明白了就好了。”墨清塵輕輕撫著她的背，“不管怎樣，我都是拋棄過他兩次的人。現在又有誤會，所以他會選擇一直心里只有他的姜唯唯也正常，”

“只有你會覺得正常吧！你還不是心里只有他一個！憑什么？”席茹還是意難平，瞪著墨清塵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說你別不憋屈。”

墨清塵笑著說道：“哪有那么夸張，我現在看到小小好好的，就什么都滿足了。”

席茹看著她搖頭嘆氣，即便心疼抱怨，這件事情她終究還是要尊重墨清塵的選擇。

兩人從湯池出去，走到房間門口，墨清塵眼尾的余光好像看到了姜唯唯。

她怎么來了？

墨清塵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了姜唯唯站在沈默言的房間門口，感覺到她的視線，轉臉挑釁的看了她一眼。

房間開了，姜唯唯走進去。

親眼看到這一幕，墨清塵的心像被什么攥緊了，出現短暫是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