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瘋子！”墨清塵怒斥道。

“我是被你們逼瘋的！”吳兮月轉過臉來瞪著她。

“他們拿著鞭子一寸一寸的抽打在我身上，拿著滾燙的油把我燙的體無完膚。我叫的越慘，他們就越興奮，我在他們的眼里就是個泄欲的工具。”

吳兮月用滿是恨意的眼神盯在墨清塵的臉上，“從那個時候，我就發誓，等我回來，我一定要把我受過的，全部從你的身上找回來。我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你別急，等你的血快留干的時候，就會有人來，讓你嘗嘗被女干污的滋味，我要讓你自己都惡心你自己。到那時候，你說默言哥哥還會不會要你？”

房門外突然闖進來一個人，沖著吳兮月說道：“外面……”

話音未落，他就已經倒地。

沈默言第一個從外面沖進來，看到墨清塵身下的血跡，眼神幽暗不明，看向吳兮月。

“默言哥哥。”吳兮月咧開嘴，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如果你當初選擇的是我，額……”

沈默言面無表情舉手朝她開了一槍，吳兮月瞬間失去了知覺，軟軟的倒在地上。

“去救小小……”墨清塵看著沈默言。

沈默言走進了才看清楚，墨清塵身下密密麻麻的鋼釘，他滿眼血紅，甚至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

墨清塵聲音虛弱的說道：“小小……”

“小小已經被李叔送去醫院了。”沈默言聲音很輕很輕，只怕自己聲音稍大一些，就會加劇她的疼痛。

墨清塵臉上終于露出虛弱的笑容。

沈默言伸手想把她抱起來，手抖了又抖，眼淚滴在墨清塵的臉上，竟哭出聲來。

“沒事兒，我不疼，只要小小沒事兒了就好。”墨清塵給沈默言擦了擦眼淚，輕聲說道，“你再不把我抱起來，我的血就要流干了。”

沈默言握住她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深吸一口氣，俯下身子，說道：“你忍忍。”

說完，他解開綁在墨清塵身上的繩子，讓墨清塵的手臂環住自己的脖子，一手攬住她的肩膀，一手慢慢的從她膝下穿過去，然后用力把她從滿是鋼釘的床上抱了起來。

饒是墨清塵咬牙忍住，還是不小心悶哼出聲。

“程孟，去開車！快！”沈默言抱住她朝外面快步朝門外跑去，跟身邊的人說道，“吳兮月的血型跟清塵一樣，把她帶上！”

程孟早已經把車子發動，他們兩人一上來，就飛快開往醫院。

沈默言的衣服很快被染紅，他低頭看著她蒼白的唇瓣，喉結滾動，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很快，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再忍忍。”

“別哭了，你現在怎么這么愛哭啊？”墨清塵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我不疼，就是有點冷。”

“把暖氣打開。”沈默言趕緊說道，然后又看向墨清塵，“還冷不冷？”

“我想睡覺。”墨清塵說道。

“不行，不能睡。”沈默言握住她的手，搖頭，“再撐一會兒，陪我說說話。”

墨清塵的意識有點模糊，迷迷糊糊的開口：“你想聽什么？”

“我想聽你說，你從前多么多么喜歡我，你為了我做了多少傻事……只要你說我都想聽。”沈默言語速很快，只怕自己尚未說完，墨清塵就又昏睡過去。

“我才不說。”墨清塵已經要撐不住了，眼皮漸漸合在一起：“你不要怕，我睡著了也會醒過來的，我還要陪小小長大呢。”

說著，她閉上了眼睛。

“再快點！再快點！”沈默言催促道。

程孟從后視鏡里擔心的看了一眼墨清塵，腳下油門一踩到底，朝著醫院狂飆而去。

十分鐘后。

醫生從搶救室里出來，問沈默言：“尊夫人的血型特殊，血庫沒有備用血漿，家屬里有沒有她血型一致的？”

“有！她的！”沈默言把尚在昏迷的吳兮月提到醫生面前。

醫生愣了一下，還是跟一旁的護士說道：“先把她送去做血液篩查。”

護士立即推了一個病床上來，把吳兮月架上去，推走了。

沈默言半刻停不下來，在走廊里走來走去。

半個小時后，護士拿著吳兮月的化驗單走過來，說道：“沈總，那位小姐HIV檢測呈陽性，不適合給沈夫人輸血，血源還需要再想辦法。”

“怎么會這樣！”沈默言停住腳步，臉色變得鐵青，跟程孟說道：“立即聯系血液中心，看能不能查到跟清塵一個血型的人，就算抓也要給我抓來！”

“沈先生，如果有辦法還請盡快，人體缺血時間過長，會導致器官衰竭。我們醫院這邊也會聯系稀有血型志愿者，盡快為沈夫人找到合適的捐獻者。”

沈默言機械的點頭，他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無措，也從沒有一刻像現在一樣害怕。

“抽我的血，我跟清塵的血型是一樣的。”吳偉雄跌跌撞撞的從走廊的另一頭走過來。

護士打量他，然后問道：“您跟沈夫人是什么關系？”

“我是她父親，她的血型跟我的血型一樣！”吳偉雄回答。

護士搖搖頭，說道：“直系親屬之間不能輸血，否則患者可能會有輸血反應，這很危險。”

吳偉雄呆愣的聽完了護士說的話，懊悔的一步一步走到墻邊，把頭一下一下撞在墻上，聲淚俱下：“都怪我！都怪我！”

原本升起一絲希望的程孟，馬上去聯系血液中心。

沈默言朝護士深深的彎下了腰：“請醫院盡全力救治我的妻子。”

“沈總，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小護士被他鞠下的這一躬嚇的連連擺手，然后飛快轉身，說道，“我這就去聯系志愿者！”

沈默言無力的在急救室門前的椅子上坐下。

“你才剛醒就亂跑！不要命了！”吳偉雄的護士找過來，把他拉回病房。

“你不要怕，我睡著了也會醒過來的，我還要陪小小長大呢。”

沈默言突然想起墨清塵的話，猛然直起身子：“小小！”

他給程孟發信息，讓她有血源消息給他打電話，然后，起身快步朝著兒科診室走去。

小小還在昏迷中，醫生已經給她掛了水。

張嫂也已經從家里剛到醫院，守在小小身邊，李叔看到沈默言說道：“情況不好，醫生說，吳兮月給她打的那兩支試劑會傷害人體造血功能，如果她的恢復能力不夠，很有可能需要換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