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下手太重啊?”墨清塵還是有點擔心。
“李叔他們都在,不會如果他下手太重,他們會阻止的。”沈默言扶著她的肩膀,“他們的家事讓他們自己解決,你不要在這兒了,免得聽到海生的哭聲會不忍心。”
“我覺得這樣對海生太殘忍了,他原本膽子就夠小的了。”墨清塵聽著海生的哭聲,不忍的說道,“要不然我們把海生先接出來?”
沈默言搖搖頭,嘆息問道:“你覺得他會跟我們走嗎?”
“那我們走吧。”墨清塵有點沮喪的低下頭。
剛走出兩步,就聽到李叔的聲音:“二少爺住手!”
“媽媽!”海生的哭聲格外刺耳!
墨清塵回頭看到李叔帶著四個保鏢正沖進閣樓里。
她的心里猛地一跳。
片刻的功夫,一個黑衣保鏢就抱著阮玉從閣樓跑了出來。
鮮血把阮玉穿的淺藍連衣裙染得通紅一片,血液從她的腹部汩汩流出。
海生哭著追在保鏢身后,也朝著外面跑去。
這樣的場景,讓墨清塵腳下一軟,被沈默言托在腰間。
“怎么會這樣?不是說沈穆是為了讓她們留下來嗎?”墨清塵神經崩潰,她抓住沈默言的衣服,無力的問道。
“先看看阮玉的情況再說。”沈默言擰著眉心說道。
墨清塵強撐著自己的理智,扶著沈默言的手,站起來,說道:“走吧,我們也跟著去醫院,海生一個小孩子,還需要人照顧。”
“你在家等著,我會好好照顧海生。”沈默言扶著她往前走,拍了拍墨清塵的手臂,說道:“你在家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朝著一群人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墨清塵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明白他是擔心自己行動不便。
盡管很想跟著過去,但是她不愿意沈默言為了自己分心,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回頭看到李叔把閣樓落了鎖,她走上去,問道:“李叔,我能跟二叔說兩句話嗎?”
李叔搖搖頭,說道:“這會兒跟他說什么也沒有用,他這里已經不正常了。”
說著,李叔指了指腦袋。
“那他要怎么處置?爺爺知道了,只怕會傷心了。”墨清塵問道。
“老爺心里早有準備的,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我們都要強。”
李叔倒是沒有太過擔心,跟墨清塵說道。
墨清塵點頭,沈譽的強大可謂在方方面面,要不然早就被幾個不爭氣的兒子氣病了。
她跟著李叔一起往主客廳走去。
……
最終,阮玉經過縫合手術,已經脫離了危險。
沈默言安排好了醫院的事情,就帶著海生一起回來。
墨清塵立即迎了上去,問道:“二嬸嬸已經醒了嗎?”
沈默言搖頭,回答道:“她還需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幾天。”
小海生的臉上還掛著眼淚,聽到墨清塵的問題,哭道:“我要去醫院陪媽媽。”
“你媽媽在重癥監護室,就算你天天在醫院呆著,也見不到她。”墨清塵安慰道,“等你媽媽好一些之后,我們就能去看她了。”
“海生,還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沈默言問道。
海生憋住眼淚,小聲說道:“我們作為男人必須要堅強,這樣長大了才能給想保護的人撐起一片天。”
墨清塵吃驚的看著沈默言,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沈海生一次性講這么多話。
“你默言哥哥教你的是對的。”她跟海生說道:“我保證每天都會送你去醫院跟你媽媽見面,直到她康復。”
沈海生看向沈默言,看到沈默言跟他點了點頭,沈海生這才止住了哭。
“這才是個好孩子,你要先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你媽媽。”墨清塵適時的夸道。
因為阮玉住在醫院的關系,墨清塵和沈默言并未在老宅逗留太久,帶著沈海生一起回了他們的別墅。
“默言,你覺得阮玉會留下來嗎?”
沈海生回房休息后,墨清塵一邊問,一邊自言自語說道,
“沈穆下手那么狠,阮玉總該對他感到傷心絕望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沈海生就來敲門,讓墨清塵帶他去醫院。
想來這個小男孩擔心媽媽,已經難過了一夜。
墨清塵心疼,盡快洗漱收拾了一下,聯系了一下司機開車,然后就帶著他去了中心醫院。
兩人剛到醫院沒多久,墨清塵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季銘風。
墨清塵安排了護士帶著沈海生去重病監護室,然后她自己偷偷的去跟在季銘風的后面。
一路跟到了神經內科。
“難道銘風哥最近哪里不舒服?”她打算走近一點偷偷的聽一聽。
她聽到醫生說:“你目前的狀況都是心理壓力巨大導致的,如果能放輕松一點,會對你的病情有很大幫助。”
“很難沒有壓力。”季銘風疲憊的聲音從診室里傳出來,讓墨清塵的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
她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聯系季銘風了,他替自己做了那么多。可是就連他生病了,自己都不知道。
墨清塵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