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二人是為了解決沈寧的盛譽股權問題,卻因為吳兮月把這件事情又擱置了。
“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回去的路上,墨清塵看著正在開車的沈默言,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
“回國之前,高歌查到的資料里顯示他們兩人不久前認識了,并不確定是不是男女朋友關系。”
沈默言回答道。
墨清塵吞吞吐吐的又問道:“那你是不是、因為過去她跟你……所以才不準她跟三叔在一起?”
“不是。”沈默言古井無波的語氣說道,“是因為我不能給曾經傷害過你的人,再次傷害你的機會。”
因為她?墨清塵望向沈默言如刀削般的側臉,他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看不出半分撒謊的痕跡。
感受到她投來的視線,沈默言接著說道:
“我說過,我曾經照顧她是因為我以為她救過我,她跟誰在一起都與我無關。而她如果跟三叔在一起,就是沈家人,即使不經常在一起,終究是會有接近你的機會。”
墨清塵聽著他這一番話,本應該感動,卻只覺得心情十分復雜。
她曾親眼見過沈默言對吳兮月的百依百順,甚至為了吳兮月不惜想置她于死地,可謂是捧在了自己心尖尖上。
如今又親眼見到他翻臉,仿佛他與吳兮月往日的情份不曾存在,說是薄情寡義都不為過。
雖然她十分討厭吳兮月,但是看到沈默言如此薄情,墨清塵不免推人及己,心有戚戚焉。
加之沈默言對付墨氏的手段,可以稱得上卑鄙二字。
今天這件事情讓她心里的芥蒂,又深了一層。
“你不開心?”沈默言感覺到墨清塵的沉默,轉臉問道。
“還好。”墨清塵本就沒什么精神,這會兒精神更差了。
沈默言握了握她的手,說:“回去吃點東西早點睡,今天好好睡上一覺。”
她倚在椅背上,看向窗外。
暮色已近,路上行人形色匆匆,忙著回家。
時至今日,那個能讓她真心感到踏實的,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依舊還沒有出現(xiàn)。
沈默言如今對她也是千百般好,撩起來時時讓她面紅心跳。
可是對她而言,這種好始終像是無根浮萍,不知什么時候就會飄走了,給不了她安全感和歸屬感。
她心里極其渴望得到沈默言的認同,這種認同,只因為她是墨清塵,不因她的身份,她的過去甚至她的將來而改變。
墨清塵想要的是,無論她是誰,他依舊會愛她。
想到這兒,她面色認真的看向沈默言,問: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你愛我的原因不存在了,你是不是也會像如今對吳兮月那般對我?”
沈默言轉過臉,深沉的眸光里帶著一絲探究:“你們怎么會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嗎?”墨清塵神色凄然,“都是因為救了你,才被你百般照顧,唯一不同是她是假的,我是真的。可是,如果我也是假的呢?”
聞言,沈默言把車停在路邊。
“沒有這種假設。”他看著墨清塵,目光嚴肅。
墨清塵卻不依不饒:“當初你那樣信任吳兮月,不也認為沒有這樣的假設。”
“無論如何你都是寶寶的媽媽,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你和吳兮月不一樣。”沈默言道。
墨清塵卻越聽心中越難過:“如果我沒有這些身份呢?在你面前,我就不能只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