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來看看,聊表哀悼。”子桑故意扯淡,她就是想看看江玉音被激怒的模樣。這女人的撲克臉好像石頭雕的,就對著祁修人有其他表情這讓子桑很不爽。
祁修人也不太慌,他知道江玉音攔不住他們,干脆就放輕松地摟住子桑痞痞看向江玉音:“我們還有急事,麻煩江小姐讓路了!
江玉音哪里肯就這樣算了,她還不知道被子桑和祁修人知道了些什么,總要提點提點他們,以免說出去不該說的話。
祁修人卻厭煩和江玉音打交道,拿起手機就撥給司戈:“來停車場接我們,現在!
子桑才不怕把局面搞僵,梗著脖子就晃悠到江玉音面前:“聽好,我們不在乎你和南一方有什么勾當,反正到最后都是你自己吃虧。不過你也沒理由管我們,我和祁修人就是想來看看葬禮!
正說著,司戈就開著車截到了江玉音面前,隔開了她的人和子桑。
祁修人隔著車子看了神情復雜的江玉音一眼,側身為子桑打開了門。
“你們不會是為了那孩子才來的吧!苯褚敉蝗患奔钡貑柫司,目光嚴肅,“你們最好不要管這事!
祁修人倚著車門,突覺江玉音真不像是她應該是的那種人:“你果然和這事有關系?”
江玉音很是灑脫地點頭:“我不會對那孩子怎么樣,但他絕不能得到他的那份遺產。因為那樣才是真正的有危險!
話不多說,祁修人還是坐上了車子。
子桑解開要勒死人的衣服扣子,撇了一眼窗外:“你信她說的嗎?”
祁修人猶豫許久點了點頭:“我覺得應該是真的。不過陳寶生本來要的就不是那份遺產,那孩子不應該被太多的錢給沾染了!
司戈這時候也拿著一份文件搭了話:“董事長你讓我找的那個律師我也找到了,雖然遺囑內容不能給別人看,不過我好歹還是拍了照片印出來了!
子桑順手把一疊復印件接過來翻開。祁修人也順便湊了過去。
“就是錢,沒有其他的啊!弊由?戳税胩,也沒看到其他特殊的東西。
祁修人拿過去也看了一遍:“就是很普通的遺產,這倒有些意思了。”
子桑不滿后又有些不安:“什么啊,難不成陳白山已經把該說的告訴那孩子了?”
祁修人折好遺囑,緩緩搖頭:“不,那樣的話,他應該早就死了。”
子桑順順頭發,遲疑著道:“說到這個,你有沒有覺得江玉音其實并不太想傷害陳寶生?如果她擔心陳寶生有問題,直接弄死他不就得了?”
祁修人皺皺眉:“是有這個道理與其說這些事是江玉音想做,不如說她不得不去做。如果江玉音不處理干凈,肯定也會有別的人來處理。”
子桑點頭,拍了下司戈的座椅:“你把他帶來的時候有沒有聽他說什么別的?比如陳白山囑咐過他什么的?”
司戈握著方向盤,想了一會兒才完全否定掉:“寶生雖然不認生,可說了那么多基本都是爺爺大狗他早中晚吃什么的那種。重要的沒一句!
祁修人用手指抵著下巴,半晌后道:“也許問題出在下葬上?”
子桑扁著嘴,狠狠地拍了下祁修人的大腿:“走吧,我們去偷骨灰盒!”
祁修人立刻就彈了下子桑的額頭:“你給我省省心吧,都那么一把年紀了少做點缺德事。骨灰盒哪是那么好偷的?”
子桑撫著額頭嘟囔:“去了不就拿來了嗎!
祁修人撣了下遺囑的復印件:“這上面也明明白白地說了陳白山要陳寶生給他下葬到容鎮,我們不用來硬的,直接打官司就行了。”
“所以我還是不明白。”子桑雙手背到腦后擠擠眉,“為什么陳白山要找你呢?”
雖然陳白山沒有明確的要求祁修人來,可他給了陳寶生這么多金條,就算祁修人沒去也會通知到他。
祁修人搖頭,沉思不語。
其實,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離開。
南一方戴上了帽子,轉身走入陰影,雖然這不是他想要的,但那里最起碼還有個女人等著。
江水莜有點嫌棄這個“約會”的地方,她總是覺得,南一方又不是沒錢,怎么總在這種窮坷垃里待著。
南一方點上了支煙,吐出的煙圈在空氣中散開。
“我還以為你這次是要去殺了她的!苯餮b,手里還提著東西,似乎是剛剛逛街出來。
南一方呼了口氣,舔了下干澀的唇:“你沒有理由命令我!
江水莜冷眼翹了翹嘴角:“哦?是子桑和祁修人突然出現打擾了你吧。我說你怎么還這么固執,無論是祁修人或子桑,與你都沒半點和好的可能性了!
“那我就更沒必要給你殺人了!蹦弦环狡䴗缌藷燁^,丟進垃圾箱就想轉身離開。
江水莜不緊不慢地叫了聲,然后踱到南一方身后攔住男人的手臂:“我知道,我達到了目的可你沒達到,但你得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就你這白眼狼的樣子我也不會相信你!蹦弦环睫D了身子,點了點江水莜的胸口,“更何況你的心跳告訴我你在說謊。”
“你不能總這樣下去!”江水莜一把拉住了南一方的手,兀地將其按在自己的心口上,“你老憑借自己的耳朵斷定別人,那你就來聽聽我是不是在說謊。你對我來說有利用價值,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總之你就是很讓我有安全感。你再繼續執拗下去,只會失去更多人。你也別說不再想傷害祁修人和子桑什么的了,你就是不希望他們在一起,承認吧。我只求你辦這件事,事成之后你也知道我會怎樣。我這個人壞,費盡心機我也會拆散他們倆,只是為了你。”
南一方抬起了自己的手,插進口袋里。沒答應江水莜可也沒拒絕。
看著南一方離開的背影,江水莜終于松了口氣,然后從自己的高跟鞋里拿出一枚圖釘。
還好,電視劇里說的法子有用。
揉揉被扎出血的腳裸,江水莜把圖釘隨便一丟就朝著大道上走去。
商場口,江玉衡已經停著車子在等她了。見到江水莜過來立刻招手:“喂,你怎么去了這么久啊?”
江水莜從袋子里拿出一只兔子布偶:“我在櫥窗里看到了這個,就好想買啊?傆X得自己會生下來個女兒,就算是小子我也要他玩這個!”
江玉衡無奈地點了點江水莜的腦袋瓜:“別鬧了,快上車,我們定的餐廳要遲到了。”
“哦!苯貞艘宦暎汛臃藕煤蠊怨宰礁瘪{駛。
江玉衡接過江水莜手里的西裝往后面隨手一丟,在啟動車子的時候打開了音樂:“這么久才出來一次,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聊啊。”
江水莜眨著亮晶晶的眼睛靈動地笑起來:“哥你談過這么多女朋友,都給她們來這一套嗎?”
江玉衡立刻汗顏,他約女人出來基本就是吃飯開房,喝酒開房,送東西開房還有開完會進辦公室。像今天這樣陪江水莜逛街吃飯最后還看個電影但是什么都不會做的,是第一次。
也就是說,這位江家大少爺是第一次這樣正正經經地和女生約會。
見江玉衡為難了,江水莜不由得噗嗤一笑:“哥,你不會是第一次和女生逛街吧!
江玉衡聳了聳肩:“我能怎么辦啊,之前那些,其實都不能算是女朋友的!
“嗷,真無情。”江水莜托著下巴,拿起小兔子用童音打趣道。
江玉衡揪走兔子,放到自己腿上:“都這么大人了,玩什么布偶!
江水莜捧著臉歪了歪嘴:“哥,你這樣陪著我會不會覺得煩?”
“怎么可能啊,反正比以前開心多了!苯窈庠诩t燈前停下,趴在方向盤上看江水莜,“以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前在做什么,就是在混日子而已。很渣,對吧?”
江水莜摸了摸江玉衡的頭,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哥你是最好的男人!
綠燈亮起,車子緩緩開始向前移動起來。江玉衡突然覺得臉有些燙,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他打著方向盤,咳嗽兩聲轉移了話題:“你、你以后就叫我玉衡吧。叫哥什么的,真的有點奇怪。你沒發現總有人盯著咱倆看?”
“那怎么了!苯吹褂X得并沒什么,“哥哥陪妹妹出來逛街難道犯法了?更何況我們本來就不是有血緣的!
江玉衡抽出一只手捏了捏江水莜的下巴:“你見有這么大姑娘還偷偷親哥哥的嗎?羞不羞啊你!”
“哪有偷偷哪有偷偷親過?”江水莜輕啐了下江玉衡,“更何況,你自己可喜歡我叫你哥了,不是嗎?”
江玉衡突然一陣慌亂:“我?我哪有!”
江水莜掩著嘴,兩只眼彎成了月牙:“就是那天晚上,我一叫你哥,你就可猛了。”
江玉衡腳底一滑,差點就把油門踩到底,幸好他及時踩了剎車,不過還是熄了火。
江水莜在一邊指著江玉衡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一開始,江水莜只是想利用完江玉衡就和他斷了聯系。只是相處到現在,她卻覺得也蠻不錯的。
在離開之前,過幾天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