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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桑也覺得奇怪了,明明是江玉衡占了人家便宜,他卻像個受害者。她對江水莜說的話的確有些過分了,前提是江水莜真的沒搞貓膩。
天色擦黑,子桑總算是和明寶貝走出了酒吧。
“今天真累啊。”明寶貝象征性地捶了捶腰,其實他一直窩在沙發里打電玩。
子桑越像越覺得這事情不對勁,怎么說呢,好像有點太巧了。
算了,她還是不摻和這事,現在總覺得越來越亂了。
不多久時,祁修人就如約把木槿枝請來了股東會。
木槿枝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些沒底,她沒想到祁修人會這么聽話,竟然真的請她來了公司。
而且,在看到十分正式的陣仗,更讓木槿枝覺得奇怪。
她在祁家也了解過祁家公司的基本信息,這些股東她還是都認識的。而且今天竟然都在。
祁修人坐在首位,祁扶成就坐在他左邊,木槿枝進來的時候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和祁修人講話。
“木總裁,幾天前你說有話要對我們公司的其他股東講,現在就可以說了。”祁修人在木槿枝帶著人坐下后,和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木槿枝死死盯著祁修人,仿佛要在他臉上看出什么。但男人臉上標準的笑容讓人不由得背后流冷汗。
饒是如此,木槿枝還是撐著強勢的樣子和自己的秘書使了個眼神。身邊的秘書小姐從包里拿出一份復印件放在投影儀下。
所有股東看著屏幕上的支票復印件,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對于這個復印件我一直有個問題。”祁修人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照你所說,支票是給我父親的,你們怎么還會留一個復印件呢?”
這的確是個疑點。除非木家能預知未來,不然在那個復印也很困難的時代,沒必要搞這種東西出來。
“其實這不是復印件的復印件,而是照片的復印件。”木槿枝對于這個問題回答的游刃有余,還順手拿出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還是你父親為了紀念才照的。”
祁扶成和祁修人稍微對了個眼神,說實話,這事他也知道,這張照片忽然有一天就找不到了,不知道怎么就來到了木槿枝的手里。
祁修人伸手打斷木槿枝的話:“先不說你是怎么拿到這張照片的,我只想問你憑什么拿這種模糊的東西當證據。這樣的照片誰都能偽裝吧。”
木槿枝就知道祁修人要賴賬,當初她和祁扶成在一起的時候,就覺得祁修人這個人陰險,不好對付。現在,果不其然。
但她不慌,因為木人杰給她請來了人證:“所以我特意還請來了當時和父親們一起做事的秦先生。”
祁扶成早就認出木槿枝帶來的老先生是他父親當初的秘書,只不過這個秘書在他父親去世的那年就離開了公司,沒想到還真能被木槿枝找到。不過,盡管如此
“真是秦叔叔啊,這么多年沒見,您身體還硬朗吧?”祁扶成兩眼一瞇,熟練地露出假笑。
祁修人卻在這時打了個岔:“秦叔身體可是不錯,前幾天我還和他去登山來著。”
木槿枝當下臉就是一青,急忙看向秦元鹿。秦元鹿倒也不慌,還和祁修人點了點頭:“說的是呢,以前聽說修人少爺受了傷,沒想到恢復的這么好。”
這真是見了鬼了,祁修人不可能就這么巧地找到了秦元鹿,難不成有人背叛她?!
“秦叔原來早就和祁董事長見過面了,我怎么不知道呢。”木槿枝怨念地瞪了秦元鹿一眼,現在她不知道該相信誰,只能見機行事。
然而在祁扶成和祁修人眼皮底下見機行事,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秦元鹿跟在上一任總裁身邊這么多年,什么陣勢沒見過,木槿枝提出的條件雖然豐厚,但老上司那邊明顯更可靠,還顯得他忠心。
其實這件事連祁扶成都不知道,他只聽說祁修人和江水莜做了個什么交易。他不太關心祁修人想搞什么,但只要能成功就好。
祁修人把一份文件放到自己面前,望向木槿枝:“所以木總裁今天勞煩秦叔過來到底是有什么事呢?”
木槿枝遲疑了幾秒,秦元鹿見狀竟然也問:“說起來,木總裁都還沒跟我說要做什么。”
“沒和你說?!”木槿枝這下是徹底相信秦元鹿反水,她很清楚地和秦元鹿講過,現在竟然不承認了!
秦元鹿點頭,仿佛還在等木槿枝回答剛剛的問題。
木槿枝拿起手里的照片擺到秦元鹿眼前:“你敢說你沒見過這張照片?沒錢擺著你就眼瞎了是吧!”
秦元鹿輕哼一聲不滿起來:“木總裁您這是怎么說話呢,我當然見過這張照片,剛剛你不也說了是祁老總裁照的嗎,當初因為木老總裁幫了一把,祁家公司才能繼續發展,這等恩情可不敢忘。”
木槿枝是徹底迷糊了,秦元鹿就像她囑咐地那樣說了出來,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安心。
果不其然,秦元鹿說完頓了頓,又繼續:“不過這事情過第五個年頭的時候,木家也出了問題,當時祁老總裁直接給了一百萬,說是連利息就算還錢了。”
“我聽的可不是這回事!”木槿枝一下子就急了,這等慌張只能在所有人面前好感度降低,可她現在也顧不得這么多。
“據我所知就是這樣。”秦元鹿看著木槿枝搖搖頭,仿佛很是失望的模樣。
這時候,董事會里最年輕的一個成員突然敲敲桌子打斷了這次近乎做秀的談話:“剛才你們說的那些其實也沒什么意義吧,那些照片復印件那么模糊,理論上除非見到支票原件才能認定木總裁是祁氏的股東。現在無論你們說什么都沒用。”
祁扶成看了眼那個人,覺得異常眼生。看樣子應該是祁修人臨時安排進去的。雖說不是多聰明,但好歹也能拿個及格分。
祁修人攤了攤手:“看來也只能像以前那樣,兩家互不虧欠了。”
木槿枝似乎還是不狠心地一指秦元鹿:“不對,我們還有人證。”
祁修人稍有些不耐煩地一推面前的文件:“你的所謂人證說祁家已經把錢還上了。你真以為憑一張照片就能搶錢嗎?別以為祁家的律師團是吃白飯的。”
在大庭廣眾下撕破臉皮,木槿枝也顧不得還有那么多外人忽得一下子站起來:“至少我們有一張照片,你可什么都沒有!”
“夠了。”祁扶成沉沉出聲,音量不大卻讓整個會議廳都安靜了下來,“木槿枝,別搞得這么難看。”
木槿枝自知失態,理理頭發重新坐好,忽略掉其他股東注視的眼神。她還不能認輸,如果現在認輸了她失去的不光是祁家的油水,還有木家的信任。
隨意地搞出這種事來,最后還成了鬧劇一場,那可是真丟大人了。
“我是不會放棄這件事的。”木槿枝收好照片,將復印件也拿了回來,“祁家不知恩的行為,讓我非常氣憤。”
祁扶成聽到木槿枝的這句話,終于是翻開了早就拿在手里的文件夾:“到底,是誰不知恩?”
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證據,為了避免祁修人沒能把這事解決。不過剛剛他也看到祁修人手里一直翻看的那份文件了。果然他們兩個人想到了一起。
木槿枝眉眼一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祁扶成打開文件放到投影儀下,上面是一些正式文件的拷貝:“當初木伯父不想收下這么大一筆錢,兩人就將這筆錢作為祁家的入股基金。不過那時你我兩家交好,所以我父親就將這股份作為聘禮。現在你和我已經離婚,股份平均分,按理說木家百分之五的股份在我名下。”
木槿枝一愣,想要反駁卻變得啞口無言。
當初結婚的時候,祁扶成曾經和她提過這件事。結婚后暫且記在了兩人名下,但依然被木家管理。木槿枝當初并沒有打理公司,不太注意這些事所以也就不知道。
想著他們已經離婚五年,這五年來祁扶成因為有愧于木槿枝就一直沒提起過,她也就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
祁修人把自己準備的那份文件往木槿枝那邊一推,環視一周:“現在,誰有異議還可以提出來。”
哪有人還敢有異議?
在這次會議之前,祁修人就把帶頭鬧事兩名股東的年底分紅全部扣除了。
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錢,祁修人明確表示不接受可以離開,他會將錢補齊。
可他一這樣說,股東們的心里反而犯了難。他們的年紀都不小,闖不動了,只想安安穩穩地生活,就算有錢也很難重頭再來。
所以,也就只能任由祁修人用權。
木槿枝可是慌了神,心里只想著趕快離開和自己的父親商量。
“沒事的話,木總裁就先回去吧。我們自己人還有事要談呢。”祁修人可不會在意木槿枝在這件事上是不是受害者,她覬覦祁家而且被子桑討厭,祁修人可不會因為懲戒這種人而產生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