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祁修人的長相還是和這里的人差很多,被認出來也不奇怪。
祁修人已經盡量讓自己看上去不起眼,但為首的一個人在看到本應該沒人的區(qū)域走出個普通人立刻就察覺了不對勁,一把抓住祁修人的衣領。
既然已經被發(fā)現,祁修人也不再掩飾,褪下外套來了個金蟬脫殼,又拿出腰間的手槍打傷幾個人的手臂就迅速向前跑去。
只是這時,之前繞遠路截賭祁修人的人這時也出現在了祁修人的面前。
祁修人將槍緩緩放到地上,然后舉起雙手用阿拉伯語示意自己已經沒有敵意。
身后的那個首領拿著武器靠近,在槍口抵到祁修人的頭頂時,一陣子彈掃射的聲音繞著祁修人轉了一圈,然后剩下一地抱著腿哀嚎的小嘍啰。
祁修人也趁著身后的敵人愣神,蹲身掃下盤抬臂將武器搶過來反手擊暈了那人。
子桑摸著被卸掉槍架的mg4,站在窗臺上居高臨下地望著祁修人:“這么弱還想替我引走敵人?!”
祁修人理虧地聳了下肩撕下胡子,撿起沾有自己指紋的幾把武器塞進懷里:“機車怎么樣了?”
“我打爆了油箱,保證不留一點證據!弊由拇芭_上跳下來,扛著機槍跑在祁修人旁邊。
“目的地不變,餐館那邊人多好混進去!逼钚奕吮嬲J了下方向,帶著子桑繼續(xù)前進。
靠近餐館后門,子桑還是戀戀不舍地將mg4擦干凈扔進了垃圾桶。祁修人也把自己換下來的偽裝和撿到的武器丟了進去,順便還扔了個打開的打火機然后蓋好蓋子。進了后廚,祁修人在撬開衣柜拿了兩套服務生的制服。簡單地套上之后隨便在廚臺上端了兩個盤子混入大廳。
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怎么也要等人散一散。
過了約莫十分鐘,祁修人給了子桑一個眼神。子桑解下圍裙就隨在祁修人身后,拿了椅背上客人放著的外套披上就匆忙離開。
子桑還想著繼續(xù)跑,卻不想祁修人一把將她拉住推上旁邊停著的車子。
坐在司機位上的韓國小哥回過頭和子桑笑著打了個招呼。
“又是你!弊由R姷窖凼斓娜丝偹闶撬闪丝跉猓缓蟠链疗钚奕,“你可要多給人家點錢。”
祁修人只是笑了下,從車子里翻出兩副墨鏡遞給子桑一副:“先戴上,等等我們要上樓頂!
子桑轉動被撞疼的肩膀詫異道:“上樓頂?我們還有什么事情嗎?”
祁修人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唇:“暫時保密!
子桑一個手肘就鑿了過去:“保個蛋密!趕緊給我說清楚我可不需要什么突然驚喜了。”
祁修人揉揉自己的腦袋,手指指著天空繞了幾個圈:“我們要回家了。”
子桑順著祁修人的手望上去,可什么都沒看到,片刻后突然靈光一閃:“你租了直升機?”
祁修人雙手背到腦后,悠閑地長舒了口氣:“雖然支撐不出國界線,但是飛到臨近城市的體育場還是沒問題的!
“體育場?”子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還以為祁修人要用直升機把他們送到最近的火車站呢。
祁修人一邊假寐著一邊點頭:“對,我派了私人飛機來接咱們。臨時找了個體育場起飛。”
“啊,太好了!弊由嶂乜谛牢康氐乖谧簧,“我終于不用再坐一天一夜火車了。在飛機上睡一覺就回家想想就幸福!
“誰說我們要回家了?”祁修人稍稍抬起了頭,“你不會覺得這樣就完了吧?”
子桑睜開眸子,眼神幽怨地鎖定祁修人:“你說什么!
祁修人伸手在后座的儲物格又提出來一個和之前裝mg4一模一樣的密碼箱出來:“拿了東西,自然要交接啊!
“你什么時候拿的?”子桑突然感覺怪異起來,之前祁修人從銀行提出來的是那架機槍,也沒見他拿別的東西,而且那個箱子已經和機車燒毀了。那這個是哪來的?現在想想,他們好像并沒有理由去銀行,不去銀行也就沒人追著他們,這不是自找煩惱了?
祁修人拍拍箱子放到懷里:“那個只是騙人的,真正的一直在別的地方。”
“那你去銀行搞那么一出做什么,直接拿著東西走不是更安全?”子桑對于祁修人的腦回路鄙夷起來。
祁修人張張嘴,又開始故意繞圈子:“這個嗎真東西在別的地方,可不代表就在我手里啊!
子?偹闶锹牰似钚奕嗽谡f什么,他們只是牽引敵人火力的靶子,真正的目標物品由其他人偷偷摸摸地拿走。聲東擊西這一招的確不錯,但是她沒想到祁修人竟然都不和她說一聲。
“我也是想讓你覺得更刺激一點嘛,如果換成咱倆偷偷摸摸拿東西,你早就無聊死了。”祁修人拍了拍子桑的肩膀以示安慰,并用笑聲努力化解著尷尬氣氛。
子桑白了一眼,然后指指司機小哥:“那你不會是讓他去拿的吧?”
“反正也很安全,讓他拿也無所謂嘛。”祁修人探出身子,和前面的小哥用韓語稱贊了對方幾句。
子桑和祁修人斗嘴還沒幾分鐘,車子就停了下來。
這棟樓的樓層并不高,所以起飛的話還是很惹人注意的。祁修人和子桑囑咐了要穿好防彈衣乖乖待在機艙里面。
子桑朝著駕駛位看了看,正找著駕駛員在哪里,司機小哥戴上耳機就坐了上去。還豎起大拇指和子桑示意準備飛行。
“你這是找了個全能型人才啊!弊由2挥傻酶袊@起來,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生竟然還會開直升機。
祁修人也戴上了自己的耳機和子桑挑了挑眉毛:“那有什么,等下的私人飛機也是他開。”
這下子桑就不得不驚訝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她之前就以為這小哥是個靠人包車混口飯吃的小司機呢。
不過想想也是,在這個地方怎么會有人做租車業(yè)呢,還是個外國人。誰沒事在這兒打工啊。
總算是有了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子桑橫躺在座位上伸了個懶腰。
祁修人怕子桑因為顛簸掉下去,就坐到她身邊:“你若是累了,我可以先把你送回去。”
“累什么累,你也太小看我了!弊由M喜洳,在祁修人的腿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枕著,怕祁修人聽不見她還大聲地吼起來,“好久沒玩的這么開心了!
“你當這是玩?”祁修人抹了下子桑臉上被流彈劃傷的口子無奈笑笑,“對面要是帶個火箭筒什么的咱倆就死定了!”
子桑大大咧咧地擺手搖了搖頭:“怎么可能,你當這玩意是大白菜啊人人都能扛一顆?那東西超級貴,不可能浪費在一輛機車上的。尤其是他們現在自己還用不過來呢!”
祁修人往后面一靠,聲音嘈雜吼得他嗓子疼。趁著現在沒事,他也想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
雖然現在是沒什么事,可等下難免會有人截堵他們。
子桑盯著祁修人的下巴,若有所思。
他的下巴上冒出了青胡茬,祁修人每天都習慣刮一下胡子,這樣看來他已經在這邊有兩三天了?
按他的能力,這么簡單的任務怕是早做完了,也許只是為了多和她待一會兒而已。
雖然這樣想太自我良好,不過子桑覺得自己想的沒毛病。
重點在于,自己到底要不要原諒他呢?
不,重點也不是原諒。子桑摸摸自己的胸口,對祁修人已經沒了之前的那種憤怒。
應該是能不能接受重新和他一起生活吧。
這么久以來,子桑不單單是在為難祁修人,更是在為難自己。
如果說祁修人就是幸福,她則離幸福只有一步之遙。子桑需要逼迫自己承認一個事實:她不能掌控自己的未來,就算她的選擇是錯誤的也無法回頭。
“祁修人。”子桑小聲地念叨著,在機身震動的噪音下這點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太清楚。
“我放棄。”
祁修人仿佛察覺什么一般低頭和子桑眨了眨眼,子桑噗嗤一笑,伸手去捏祁修人下巴上的肉:“胖子!”
子桑的聲音足夠祁修人聽到,他聽到之后捏著子桑的臉嘿嘿陰笑起來:“肥豬!”
子桑打掉祁修人的手,側過身子指給祁修人看半張臉。
祁修人理著她耳邊被卡在耳機里的碎發(fā),用指尖瞄著女人的耳廓:“你是不是該修整一下頭發(fā)了,一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打理一下。”
子桑裝著聽不見,合上眼睛抿唇睡覺。
她放棄。
放棄欺騙、掩蓋、拖延。
承認膽怯、嫉妒、不舍。
和祁修人在一起究竟能不能得到好的結局還需要一段時間來證明,也許很短,也許是一輩子,還可能是很短的一輩子。
突然,子桑扯下了祁修人的耳機將閉目養(yǎng)神的男人吵醒然后沒由來地說道:“前幾天江水莜來找我了,她求我和你說延后退婚時間。我答應她和你求情,但我不允許你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