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亞伯推開那些猶如蒼蠅的記者,冷著臉走向停車場。他的司機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候在車邊,竟然不見人影。
“都是廢物!”祁亞伯怒哼一聲,自己打開了車門。
車后座上的女人,對他笑了笑:“祁叔叔,別來無恙?”
“你在我車里干什么!”祁亞伯被嚇了一跳,差點從駕駛座上坐起來。
江水莜拿著手機,目光中閃爍著點點眷戀:“我家未婚夫,還真是厲害啊。祁叔叔是不是覺得難對付了?要不要幫忙了?”
“哼,對付他我自有辦法!逼顏啿畬⑹址诺椒较虮P上啟動車子,“你還是下去吧,小心被人看見!
江水莜拖拉進度條,將祁修人一步步打壓方一一的片段又看了一遍:“你還想怎么對付他,用木人杰嗎?他昨天就失蹤了。連我都能預測到的事情修人更是能猜到,你若想找他幫忙那是行不通了。”
“你們年輕人,總是年輕氣盛自以為是。”祁亞伯緩緩將車子開出車位,“你以為我沒料到祁修人的那點小聰明?”
江水莜眼神一聚,挑起眉來:“你早就聯系了木人杰?”
祁亞伯不再解釋,看著后視鏡反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的事,想讓你忘記!苯瘜⑹执钤诹塑囬T上,“你一個人斗不過修人,什么時候能承認自己不行了就來找我,我幫你,你可也將我的事死死守住!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逼顏啿凵衤燥@陰沉滿是戒備。
江水莜似是有些委屈地嗔了一聲:“那是以前你以要我做事威脅我,事情沒做,你卻還拿著我的把柄,我心里不舒服。”
祁亞伯瞇起眼睛狐疑道:“就這樣?”
江水莜拍了拍車門示意祁亞伯停車,然后推開門:“你拿著我的把柄,我總也得拿一個你的。”
說完這些,江水莜就戴上自己的墨鏡悠悠然下車離開。
祁亞伯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遇見像江水莜這樣奇怪的女人。抓也抓不到碰也碰不著,如果不是有那么個把柄,他還真不敢和江水莜打交道。
而在江水莜離開的時候,他也有了種松口氣的感覺。
知了鳴起,天氣也到了最熱的時候。
“你早就知道祁亞伯會從方一一身上下文章?”子桑在家一邊吃冰棒一邊看電影本來舒舒坦坦的,沒想到祁修人記者會剛結束就湊到了她這里來。
見到祁修人一臉春風得意,子桑也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祁修人卷起袖子在子桑的冰箱里找冰棒的同時還給她把各種魚肉分類放好:“方一一是我特意找給他的。祁亞伯既然要回來,就一定有壞心思。我猜不到他想做什么,只能將機會拱手讓給他!
子桑托著下巴,和明寶貝互相看了一眼。明寶貝舉起小手對祁修人問道:“那么大叔,你來我家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祁修人在將不知丟在冰箱幾天的剩菜剩飯全部倒掉之后,拿了圍裙丟向子桑:“我要接你們去祁家!
“去祁家做什么?”子桑嫌棄地捏著圍裙丟到一邊,“我和明寶貝今天預約了西餐廳準備飽餐一頓的!
祁修人在桌角拿了子桑的手機也丟過去:“取消預約,今天你們怎么也要過去的!
明寶貝似乎也有點不情愿的樣子:“究竟有什么事嘛,聽媽咪說那家店的蛋撻很好吃的。”
“蛋撻?”祁修人聽到之后壞笑著指了指子桑,“哦你要偷偷帶兒子去我們以前的那個約會餐廳?”
“去就去,到底有什么事啊?”子桑偷偷拍了下明寶貝的屁股丟他去臥室換衣服,然后自己也拿出了提包。
祁修人把冰箱把手擦干凈之后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拿冰棒了,撓了撓臉頰走到子桑身邊,將衣領給她整理好:“小芩和紀梵訂婚這事你知道吧?”
子桑不自在地扭扭脖子,直起了腰板:“知道啊,那不就是幾個月之前的事情嗎?”
“那是因為有個女學生想找紀梵拜師,小芩嫉妒了私自宣布的。半個月之前紀梵才正式和小芩求婚,今天他過來下聘禮,你也該見見他們吧!逼钚奕苏砗靡骂I后,還點了下子桑的下巴。
子桑想了想覺得似乎也有道理,點點頭,拿上了車鑰匙:“那倒也是。不過你知道嗎,我剛剛回燕南的時候想去找紀梵,正好看到他和小芩的‘前戲’!
祁修人聽到這個就覺得牙疼,連忙擺擺手:“女大不中留,自打紀梵訂婚之后就搬去和他一起住了,平常都不給我們打個電話!
子桑正想嘲笑祁修人,明寶貝就穿著小t恤和棒球帽走了出來。
然后,一只手拉住子桑,一只手拉住祁修人:“那我們就出門吧!
這樣,還真像個三口之家啊。
子桑抬頭看著祁修人異常開心的樣子自己也不由得覺得暖心,以前她看祁修人笑就覺得火氣大,可最近似乎沒再這樣了。
然后她就差點忘記了鎖門。
抵達祁家,第一個出來迎客的還是西子蘭。
西子蘭看到子桑似乎還想像上次那樣過去抱,硬生生地被祁扶成拉了回去,還提防地看了一眼子桑。
子桑嘿嘿一笑,小聲和祁修人問道:“你家這個大嫂到底怎么回事。俊
“自閉癥抑郁癥還有創傷后語言障礙,其實除了不能說話之外和普通人也差不多!逼钚奕撕妥由:唵蔚亟忉屃艘幌拢行┛上У貒@了口氣,“而且大概是以前一直在我家做女仆長,到現在還在自動操持家里,倒是給老管家省了不少事!
明寶貝眨了下眼睛,脫開子桑的手跑過去和祁扶成問好。祁扶成雖說總說著嫌棄祁修人生下祁家長子,但真見到這孩子嘴都合不攏,立馬就拿了紅包遞過去。
只是里面包的不是錢,而是一個檀木書簽。
明寶貝對待第一眼就送他禮物的祁扶成很有好感,但是在知道他是祁家家主的時候就不知道怎的有了小脾氣。
殊不知他是在抑郁,之前明寶貝還以為祁修人是祁家理事人來著,他坐享其成的生活似乎又遠了一步。
“三小姐回來了。”老管家在祁小芩的車子到達之后,走到大廳和祁扶成通報。
子桑牽著明寶貝也湊過去迎接,許久沒見紀梵其實她也很想念和那小子一起胡鬧的時光。
她看著紀梵揮霍了不知道多少珍品,旁觀這位撒錢的樣子還蠻爽的。
紀梵這次穿了很正式的中山裝。子桑一直都搞不清楚紀梵的定位,他對西方藝術理解通透,但國藝不錯和生活習慣又很漢化。說是全能型藝術家,可也太全能了。
祁小芩提著些東西一臉興奮地就走了進來還一把摟住祁修人的脖子:“二哥好!真是好久沒見到你了——啊!二嫂!”
子桑淡定地揮手嚇了祁小芩一跳,祁小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看子桑又看看祁修人顫顫地問:“二哥二嫂回來了?”
“什么二嫂,我沒看到啊!逼钚奕顺由5姆较蚩戳搜,視若無睹地搖頭,“不要玩了,小芩。”
祁小芩的手一松東西就掉到了地上,然后撲到了淡定的紀梵懷里:“啊我看到子桑了啊啊。∵有個小孩子!”
“這個阿姨好可愛哦。”明寶貝忍不住抿唇笑起來,然后和祁小芩招了招手大聲叫道,“阿姨好!”
“呀!”祁小芩被這樣一叫差點要哭出來。
紀梵拍了拍祁小芩的頭安慰,然后對著明寶貝盯了一會兒:“果然,和我畫的很像。”
子桑無奈地瞪了眼惡趣味的祁修人,朝祁小芩走過去:“別那么容易被耍啊你!
祁小芩眼睛亮晶晶的眨巴了兩下將信將疑地問道:“二嫂你沒死嗎。”
“你們都沒給我辦喪禮我死什么死啊!”子桑伸腳踹了下祁修人,也拍拍祁小芩安慰。
祁小芩知道自己被騙了立馬朝祁修人跑過去捶祁修人:“你好討厭啊二哥!二嫂回來了都不告訴我還嚇唬我!氣死我了!”
紀梵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遞給過來的傭人,然后拉住子桑的手左看右看:“你這次是怎么活過來的?”
“呸,我就沒死。”子桑甩掉紀梵的手厲眉哼了一聲,“還有你啊,我離開都快六年了你竟然才求婚?我還想趕快看到你能不能再生出來個像你一樣的呢”
“就是嘛,一點都不著急,也不怕我跟別人跑了!逼钚≤说挂膊或溈v害羞,嘴上笑罵著,卻攬住了紀梵的手臂。
紀梵將目光與祁小芩直視,頗有些含情脈脈地拉住女人雙手:“因為我知道,我們一定會攜手走過一生的!
饒是已經和紀梵在一起生活許久的直視聽著這話也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然而對祁小芩卻受用的很,因為她知道紀梵和那些油嘴滑舌的男人不一樣,他苦于說謊,只要說出來的就一定是真話。
“小梵梵,我也是!
然后就無視其他人開始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