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子桑還是背著一大盒牛肉回了家,口感雖然沒有剛剛做出來那樣好,但味道依然不錯。
就連車晉夫都贊不絕口。雖然那家伙只要是肉就覺得好吃。
明寶貝品嘗著湯汁里被剁成碎末的香料咂了咂嘴:“這個好好吃啊,媽咪以后也繼續給我做吧。”
子桑拿著刮刀將凝固的肉汁處理干凈,扁了扁嘴:“是祁修人做的。”
車晉夫正狂往自己嘴里塞肉和飯,聽到這一句話差點噴出來:“祁、祁修人?!”
子桑嫌棄地擦干凈車晉夫噴出來的飯粒:“我昨天晚上去和他見了一面。”
車晉夫驚訝過后繼續往嘴里塞肉吃:“唔,唔唔唔。”
明寶貝睜大眼睛很是驚訝地湊了過去:“昨天晚上?媽咪你們已經到約會的程度了嗎?”
“約個屁,我和他談了個委托。”子桑收拾完東西就坐下來打開筆記本查東西。
車晉夫一驚,立馬豎起眉毛:“他邀請你,為了委托?你會接他的委托?”
子桑錘著脖子敷衍地點點頭:“啊,說起來你怎么還待在這里?”
“這里是我家啊大小姐,我不在這里去哪待著?”車晉夫摸摸肚皮琢磨了一會兒,“不過這么說,你要留在燕南了?”
明寶貝咬著叉子扁扁嘴:“誒我想回紐約嘛,家里的無花果和檸檬樹會枯死的。”
子桑瞪了那欠抽小子一眼:“少作死。”
明寶貝吐了一下舌頭,偷偷摸摸地拿著剩下西蘭花的盤子溜進了廚房。
子桑調查了木人杰的近況,發現果然如祁修人所說并不是很好。但相比較以前已經算是不錯了。至少這次他被木家看在眼里了,知道他是有些實力的。只是不夠領導木家而已。
祁修人“解決”的意思應該是讓他沒辦法從中作祟,既然說祁亞伯過幾天會去找木人杰那就說明她還有幾天時間。
利用這幾天時間她需要好好策劃一下。
首先祁亞伯既然是為了訂婚禮回來。就代表他不知道自己回到天海的事情,不管有沒有影響還是低調一點的好。
其實簡單點的話,只要在特定的時間把木人杰暫時扣住就好了。不過子桑覺得木人杰好像并不能對祁修人造成什么影響,真正會壞事的另有其人,那祁修人怎么不讓她直接去對付源頭呢?
切,她想這個做什么,祁修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那家伙這么賊還能吃虧不成?
那這么說太早將木人杰綁架反而會打草驚竟然蛇了
考慮好基本的計劃,子桑才發現已經過去了一個下午。
雖然只是個簡單的任務,但子桑還是按照以前的步驟來,她可不想出了什么差錯被祁修人嘲笑。
從臥室出來的時候,車晉夫正好在外面的沙發上放著球賽打盹。子桑下意識地幫他按了錄制的按鈕。
不想車晉夫沒睡熟,子桑靠過去的時候就睜開了眼:“喔,你可算出來了?”
子桑將遙控器丟在車晉夫身上:“別在這養膘了,快點出去找工作。”
車晉夫揉揉眼睛看到子桑竟然幫他錄了球賽嘿嘿一笑:“你倒是很懂嘛,跟誰學得?”
子桑稍微怔了一下,隨便說了句“忘了”就去煮咖啡喝。
跟誰學得呢?祁修人這樣做過,她只是下意識地照著做而已。不光是這個,煮咖啡、做菜甚至整理衣服都是她不知不覺和祁修人學來的。
嘖,她想起這個做什么。
甩甩頭,子桑伸手去拿冰箱里的凍牛奶塊放到滾燙的咖啡里,這樣就可以很快喝到適宜溫度的咖啡了。
啊,好像這個也是祁修人教她的。
子桑有些喝不下,靠在陽臺看風景發愣。說起來她真正的年齡也三十多了,現在一想,真的是不成熟。
仗著平白無故得來的光陰就肆意揮霍,其實她很幼稚吧。
這五年多的時間,她究竟干了什么?
“媽咪在煮咖啡嗎?”明寶貝戴著自己的眼罩就走了出來,“如果是脫因的就給我來一杯吧,不加糖。”
對哦,不是還有你嗎。
子桑看著明寶貝坐到車晉夫身邊,搶過遙控器看美食節目的時候輕輕笑出了聲。
但這個孩子,也有祁修人的一半。
一想到這里,子桑就頹廢地嘆起氣來。
祁修人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噴嚏吸吸鼻子還有點眼花。祁扶成坐在辦公桌前看著被紀梵搞成像決斗書似的結婚請愿書一陣頭疼:“這小子要娶小芩非搞得那么夸張嗎?”
祁修人抖抖紀梵用毛筆寫的請愿書點了點頭:“沒想到他毛筆字也寫的不錯。”
“這是重點嗎?”祁扶成將紀梵那據說上萬塊錢才能買一刀紙做成的信封團一團扔進垃圾箱,“他都跟我差不多大了,也沒個固定工作就想娶我們祁家的三小姐?”
“紀梵看上去能比你年輕二十歲,而且人家在紙上畫個圈就能賣幾百萬。咱家妹妹只幫著公司看看后勤部等于大學畢業后無業六年除了集齊口紅色號連畫個圈都不圓到底誰吃虧?”祁修人說完這一長串,將信紙折好,也扔進了垃圾箱,“真是讓那混蛋小子撿了個大便宜。”
祁扶成摸著下巴似乎有些苦惱:“那這個婚禮該怎么辦才合適娶商人家的女兒對紀梵的影響應該不會太好吧。要不就自己人聚一聚好了。”
“小芩能樂意嗎?紀梵用副畫求得婚,一開始還開心,這不就開始一直鬧別扭說鉆戒玫瑰跪地求婚的事。”祁修人托著下巴無聊地翻起合同,“不找十個八個記者跟拍就不錯了。”
“說起來,紀梵還不知道子桑回來的事吧?”祁扶成提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祁修人一喜:“正好,辦婚禮還能多把她留燕南幾天。”
祁扶成對待祁修人的眼神變得十足鄙夷起來:“除了子桑你也不會想點別的了。”
“我可不想被一回家就要老婆抱著的男人教訓。”祁修人推了推祁扶成,“你趕快躲開,我等一會兒還要和外商見個面。”
祁扶成先是冷哼一下,然后笑出了聲:“那個外商約的是我。”
說罷,祁扶成起身一抹頭發走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其實對于這種事,祁修人一直是不太在意的。但祁扶成得意的樣子還是讓他不爽。
他所理解的大哥應該是祁扶成十七歲以前的樣子。現在嘛嘖嘖。
至于那個人,更加不會是真正意義的兄長了。
那個只和他見過一次的南一方,祁修人在他眼里只看到了玩味和獨斷。
到現在差不多六年,祁修人沒有打聽到任何關于南一方的消息,似乎在子桑消失的同時,他也消失了。
祁修人想要找到他,但并不是為了什么兄弟情誼。他想搞清楚,不光是南一方做的那些事,也想搞清楚這個人。
“嘀”
祁修人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一下,傳來秘書的聲音:“董事長,祁亞伯總監想見您。”
祁修人皺皺眉,但還是輕嗯了聲:“好,讓他進來吧。”
幾秒鐘后,從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祁亞伯推開門,笑吟吟地和祁修人打了招呼:“別來無恙啊?”
祁修人坐在原地,既不迎接也不惱怒,示意秘書關門后應了句:“托你的福,還算不錯。”
“托我的福?”祁亞伯自然地走到中間哈哈大笑,“托我的福,你大概早就意外死亡了。”
對于祁亞伯近乎咒罵的話語祁修人也不奇怪,隨意地點點頭撫著眉問道:“你今天來是做什么的?如果現在總監要和董事長專門問好,那你就每天都來,和我乖乖行個禮再回去做事。”
祁亞伯扯扯唇角,看著祁修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陣牙疼:“你倒是不嫌我叨擾。”
“有人覺得豬叫都好聽我憑什么嫌你煩呢?”祁修人將看過的資料沓整齊,每類都規整好往前面一推。
祁亞伯幾步上前,手故意撐在桌子上將祁修人剛剛整理好的文件推散:“董事長,半年前我申請的資金還沒下來。你拖延著是不是不想辦這個訂婚禮?如果不辦,我可要早點回去,沒錢就算了,連個好一點的管理者沒有那可不行。”
祁修人抿著唇指了指祁亞伯弄亂的紙張:“這個就是你審批資金的文件,本來我都理好了你拿著直接去財務部就行,現在你自己看著弄吧。”
說完,祁修人就勢將東西往地上推。
祁亞伯咬了咬牙還是好脾氣地撿起來,可一看數目他就傻了眼:“才兩百萬?我申請的可是五百萬!”
“能給你就不錯了,我算過,兩百萬足夠完成項目,你還能貪污個幾千塊錢呢。”祁修人十指交叉著放在桌子上,靜靜看著祁亞伯。
祁亞伯自然不樂意:“那我研究開發都是不要錢的嗎!?”
祁修人不再回答,直接按下內線電話:“劉秘書,叫保安進來把總監帶到財務部。”
祁亞伯將地上的文件都亂抓在手里,不甘地甩袖離開。
祁亞伯想做什么祁修人不清楚,但給他錢讓他害自己,這種蠢事他還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