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這個男孩是怎么進來的,也許是他太小了所以沒人發現,但祁修人還是決定先將保衛科的人開除掉比較好。
奇怪的男孩不告訴他姓氏,也不和他說自己的來歷,只是要他答應去救他的媽媽。可他又不是醫生,為什么找他呢?
祁修人只把這件事當做惡作劇,準備叫人把他送去警察局尋找父母。孩子丟了他的家人一定很著急。
可這個孩子,就是不走。
“你什么都不說,我怎么幫你?話說起來,為什么非要我幫你?”祁修人叫秘書給明買了蛋糕和奶茶,小家伙把奶油搞得滿嘴都是,煞是可愛。
明捧著奶茶杯子轉了轉眼珠:“恩我倒想問一個問題,我媽咪為什么一看到先生要訂婚的新聞就很生氣的樣子?”
祁修人扶額深思:“你媽咪不會是江玉音吧?”
“這個人才不認識。”明非常速度地否決,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才能做他的媽咪,其他女人在他眼里都是炮灰。
祁修人看著這男孩,越看越覺得可愛,也就由著他在自己的辦公室待著。明則睜著自己明亮的眼睛望著工作的祁修人。
祁大董事長久違地覺得干勁滿滿。
其實需要董事長解決的事情并不是很多,況且祁扶成作為總裁也是能干地很。祁修人看看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半,將手頭的事情推掉,來到明的面前蹲下:“要不要和叔叔吃好吃的去?”
明眨眨眼,拉起了祁修人的袖子:“可不可以讓我騎在你的脖子上?”
“啊??”祁修人意料之外地,不知所措了起來。
祁扶成正想去質問一下祁修人為什么將新合同都傳到他這邊過目,就看到肩膀上坐著一個小孩子的祁修人從電梯里走出來。
祁扶成差點想上去就是一腳:“祁修人,你不工作這是逗誰家孩子玩呢!”
祁修人看到自家大哥,轉身就想走,卻不想肩膀上的明甜甜地喊了句:“叔叔好!”
“喔,喔這誰家孩子啊長得真漂亮。”祁扶成摸著下巴瞬間被明的笑顏攻陷。
祁修人鄙夷地看了祁扶成,轉過身站定:“工作差不多就好了別什么事情都讓董事長去做啊。”
祁扶成拿著合同打了下祁修人的胸口:“我才是祁家家主你最好給我聽話一點。這是哪個員工的孩子嗎,別把公司當做幼兒園啊。”
“我是來委托祁先生的,是工作上的事情哦。”明乖巧地舉起一只小手,“這位叔叔不要責怪他。”
“哦,”祁扶成抬手摸了下明的頭小時感嘆起來,“說起來這孩子和你小時候長得還蠻像的。”
祁修人握住明的腳踝以防他掉下去,然后與祁扶成擦肩而過:“看來我小時候也蠻可愛的啊,工作就拜托你了祁總裁。”
祁扶成看著祁修人的背影微揚唇角。
真是好久都沒見到這小子這么開心了吶。
祁修人想著還是先讓明吃飽喝足然后再送他去警局,他派人去警局那邊了解了情況,沒人上報有兒童走失,所以也先不著急。
“你肚子餓了沒,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東西?”祁修人開車,將敞篷關上以免吹到明,然后在儲物格里找了幾塊糖放在明寶貝的手心。
“叔叔也喜歡在車子里放糖果嗎?”明打開包裝,將水蜜桃的水果糖放進了嘴里。
祁修人眼神微動,苦笑著點了點頭:“其實是我的妻子喜歡。”
明夸張地長大了嘴:“誒叔叔不是才要訂婚。”
祁修人握著方向盤,落寞地點點頭:“啊,是我以前的妻子。”
明的眼睛變得愈加明亮起來:“叔叔到現在還喜歡著以前的妻子嗎?”
祁修人張張嘴,最后狠狠揉了一把明寶貝的頭:“小孩子不要問這些事!”
明摸了下鼻子,蜷起腿看著祁修人發起呆來:“為什么要娶其他女人呢?”
“你的問題可真多。”祁修人在一家點心店停了下來,和明指了下,“要不要吃點小籠包?燕南的小籠包可好吃了。”
明寶貝迷茫地歪歪頭:“什么是小籠包?”
這倒是讓祁修人有些驚訝了,難不成這孩子是外地人?怪不得聽不出一點口音。于是祁修人就順便問道:“小籠包在我們這邊哪家小孩子都知道的,你到底家在哪里啊?”
“在夏威夷住過一些日子,現在在紐約定居,和媽咪一起。有時候老爹會過來看我們。”明一邊回答著,一邊伸手去開門。
祁修人看他力氣小,替他打開:“在國外?那你們是來中國旅游嗎?”
“不是我們,只有我一個。”明從車子上跳下來,滿眼期待地看著祁修人,“明一個人來的燕南!”
祁修人走出車子,下意識地摸了摸明的額頭:“我沒照顧過小孩所以你這個溫度應該也不是發燒吧?不要和大人開玩笑啊,你一個人怎么過得來?”
明轉身朝店子一指:“請我吃這個,我就告訴你。”
祁修人挑挑眉,從口袋里拿出了錢包:“如你所愿。”
明第一次吃真正意義上的中餐,有著屬于孩子的興奮。
也不知怎的,祁修人看著這個孩子就覺得心暖。
明發覺祁修人在看他,小臉一紅,夾起最后一個包子舉起來伸到男人面前:“給你吃。”
祁修人感覺甚是欣慰,一口將包子咬下去,然后站起來抹了抹嘴:“我去給你打包一點其他點心吃,等下帶你去兜風。”
明乖巧地點頭:“那我去車子那邊等你。”
然后就一蹦一跳地跑去門口看來來往往的人流,竄來竄去。
祁修人提著兩份點心走出來,發現明正在嘗試著去夠被人別在擋風玻璃上的廣告單。祁修人無奈一笑,走過去取了下來折好扔進垃圾桶:“快上車吧。”
明饞嘴地看著祁修人手里的袋子:“叔叔買了什么給我吃?”
“你這小孩,怎么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就不怕我是壞人嗎?”祁修人捏了下明的臉蛋,軟乎乎地很是舒服。
明卻摸著下巴故作老成地反問:“叔叔也是,就不怕明是壞孩子嗎?”
祁修人搖搖頭不以為然地輕笑,剛剛發動車子,卻傳來“噗”的一聲,然后車子就動彈不得了。
“這是怎么了”祁修人下車一看,輪胎竟然被碎瓷片扎爆了。看花紋應該是飯店的餐具之類,祁修人拾起瓷片,氣悶地丟進垃圾桶,然后站在車旁邊嘆氣,“我這車子換胎要不少時間呢。”
明這時候接過話來:“肯定餐館的叔叔阿姨是倒垃圾時候不小心撒出來的啦。”
祁修人點了點頭,給拖車公司打了電話,然后給明打開車門:“算了,這邊離我家很近,我就先帶你去我家吧。”
“誒?”明似乎有點驚訝,“這樣好嗎?媽咪說不能隨便帶陌生人回家的。”
祁修人忍俊不禁,彎腰摸了摸明的頭:“你是我的委托人,不算陌生。”
這樣想似乎也沒什么不對,明干笑兩聲等著祁修人叫拖車然后領著他回家。
“叔叔,你就沒覺得我很奇怪嗎?”明握著祁修人的手,仰頭蹙眉。
祁修人緊了緊自己的手,噗嗤一笑:“有一點吧。”
明于是就沉默了下了,不再說話。
“你在奇怪是吧?”祁修人突然握緊了明的手,然后就在路邊蹲下來,問了一句這不明原因的話。
明驚了一下,然后摸摸自己脖子后的冷汗裝無辜:“沒有啊,叔叔你在說什么?”
祁修人舉起手刀,然后輕輕敲了一下明的腦袋:“先在包子里下藥給我吃,怕我開車突然失去知覺把瓷碗敲碎放在我的車胎底下,又用拿傳單轉移我的視線。如果遇到的不是我,你怕是早就得逞了。”
明不由自主地直視著祁修人的眼睛,男人坦然的目光讓他覺得極其窘迫。明看了看自己被祁修人握著的手,無奈嘆氣:“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不能狡辯,所以你想把我怎么樣?”
“恩”祁修人摸了摸下巴站起來,“當然是聯系你家大人把你接走了,你家媽媽一定都急死了。”
明挑起眉來:“就這樣?”
祁修人彈了下明的額頭,然后站起身:“還要好好教育你一下才行。”
明不服氣地偏過頭:“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祁修人卻搖了搖頭:“我是指你的計劃不周全,你不該這么心急現在就給我下藥,人群太密集了,說不定就會露出馬腳。”
“可我是小孩子,所以也無所謂吧。”明動了一下手腕,發現果然抽不出來。
祁修人懲罰般捏了下明的手:“做這么出格的事會危及到你自己的生命,所以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絕對不要做。”
“一般人會這樣教育小孩嗎?你也會這樣教育你家小孩嗎?”明滿臉黑線,之前只以為他家媽咪的教育方法最奇怪,沒想到天外有天。
祁修人嘖了一聲,微微嘆氣:“如果我有的話,也差不多你這么大了呢。”
一想起他曾經會有個孩子,祁修人的心就在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