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祁小芩這亂七八糟的猜測,祁修人哭笑不得,他拍了拍蛋糕指著祁小芩笑罵:“你就別攪合了,蛋糕拿回去吃,回家乖乖待著。”
看著自家二哥離開的背影,祁小芩愈發地不明白。
祁修人走出甜點店的時候,子桑正在陰涼處,見到祁修人出來,快走幾步搶過他手里的包:“你跟蹤我做什么?”
“我這哪里是跟蹤,是湊巧。”祁修人緊忙跟上去賠了個笑臉,“怎么,帶我一程吧?”
“送你上路得了。”子桑用包捶了一下祁修人的肩膀,“沒想到這個妹妹對你還蠻好。”
祁修人輕笑著不說話,在他心里小妹盡管驕縱,卻是個難得的好女人呢。
祁小芩思考了許久才回家,門口停著一輛很陌生的車,老管家正站在門口說著什么。
祁小芩走過去,往車門里面看了一眼,竟是江家小姐江玉音。
“江玉音小姐突然造訪是有什么事嗎?”祁小芩探頭看了下,帶著點提防地審視著江玉音。
江玉音先是禮貌地問了個好,然后打開車門走出:“我本想著拜訪一下董事長,不過這位管家先生說董事長在午睡,我還是先走了。”
說完,還和祁小芩欠了欠身,然后就坐回車子里吩咐司機開車。
祁小芩奇怪地看了一眼逐漸遠離的車子,又看看老管家:“她說得是真的?”
老管家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后就為祁小芩讓出路來。
祁小芩半信半疑地又看了一眼老管家,蹙著眉進了屋子。這次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奇怪了,似乎祁家的所有人,都在靜觀其變,就連平時最好事的木槿枝都安分的要命。
老管家的眉也緊皺一團,平常就不茍言笑的臉上如今更是布著愁云。
剛剛江玉音,來找他問祁修人的事情。那女人查的未免太深了些,已經不可姑息了。
少爺的秘密,是誰都不能知道的,包括少爺自己。
祁修人還沒想到江玉音查的這么認真,他覺得江玉音不算閑人,不理會她幾天,自己就會無趣放棄的。
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木人杰處理好。
這次,祁修人依然像之前那樣沒有刻意去澄清,但對于整件事情的調查他卻沒有置之不理。
于是祁式的股票開始持續下跌,一些老股東都將希望寄托在祁扶成的新開發案上。
然而新開發案在實施的第二天就出了問題,專門走高端貨的祁式在賣場專柜的銷售額并不理想,因為就在那專柜周圍,木家的新產品大肆兜售,明明都是差不多的東西,為什么不買便宜的呢?那專柜里面的和這外面的都是大品牌,一般的消費者根本看不出來差別。
這一次,木人杰用祁修人的法子狠狠制住了祁扶成。
子桑一邊刷牙,一邊看著報紙上最近的新聞,吐了口唾沫。祁修人走進來將報紙拿走,給子桑倒了杯溫漱口水:“快一些,我們要去音樂會。”
“去音樂會?”子桑說得唾沫橫飛,噴了祁修人一臉,“去音樂會干嘛,睡覺嗎。”
祁修人順手拿起毛巾擦了擦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領結:“你不是一直鬧起床太早嗎?”
子桑吐掉牙膏沫,用牙刷背在祁修人的鼻尖上敲了兩下:“說吧,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是我要干什么,是你要干什么。”祁修人眨了下眼睛,擦干凈臉就走出了浴室。
祁修人這天意外地沒隱蔽出行,而是選擇和子桑光明正大地步行去的音樂廳。
讓子桑有些在意的是,祁修人似乎沒準備票子,出門的時候也沒見他拿包,外套里也沒有。
正走到拐彎處的地方時,子桑本不想停下來以甩掉后面那些煩人的狗仔隊,但不想祁修人竟拉住了她。
“好好過馬路,聽見沒。”祁修人按了下子桑的手心,然后用眼神給她指了個地方。
子桑看馬路與他們垂直的那個路口,只有一對母子要去過馬路。但仔細一看,那不是他們麗芙號上的女傭和新進廚房的小學徒嗎!
子桑瞇著眼睛,詭譎地瞧了瞧祁修人:“你不會是”
祁修人眨眨眼,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果然,不一會兒,在正好要變燈的時候,那對偽母子就開始向前走。好巧不巧,轉角處過來一個并道的小卡車。
祁修人不著痕跡地退了一下子桑的腰,子桑也就順勢跑過去,在千鈞一發之際上前一躍護著小孩和女人翻一下避開車子滾到了路中央。
子桑似乎都能聽得見周圍拍照的聲音,頗有幾分抑郁地起身。摸了摸被擦破的手肘,恨恨地瞥了眼看一臉驚愕還帶著氣氛擔憂的祁修人。
她之前是不是眼瞎了,怎么就會喜歡上這么個黑心的男人?!
祁修人關切地過來,拉著子桑左看右看,夏日本來穿得就少,子桑的膝蓋稍微被擦破了點皮。那位“母親”連忙千恩萬謝地和子桑鞠躬,一看子桑腿上的小傷口立馬尖叫起來:“誒呀!怎么傷得這么嚴重呢!快,我送你去醫院!”
子桑不用想,就知道是哪個醫院。肯定是宮旸書在的那個醫院唄。
她都感覺自己的生活,天天在被祁修人套路著。
所以做個x光也不算太奇怪吧?
等等,x光??
誰都知道,懷孕的人是不能做這些東西的,祁修人原來抱的是這個心思啊。
這次做x光,祁修人拿著片子順便給子桑指出了她平常的坐姿給脊椎帶來了哪些問題。
子桑就坐在一旁和他翻白眼:“你可以啊祁修人,利用都利用到我頭上來了?”
祁修人放下片子,伸手親昵地捏了下子桑的臉蛋:“這不是利用,是幫助。我只不過是省去了請求幫助那一環節。”
“我猜這張x光明天就會上報,然后一大堆專家來解答我到底有沒有孩子。”子桑喝著飲料,疏松了一下筋骨,摸著膝蓋上故作嚴重的繃帶嘆氣。
祁修人看著表情不是很在乎的子桑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子桑感覺到了祁修人的奇怪,瞥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是我疏忽了。”祁修人苦笑一聲,握住了子桑的手,“我光顧著想怎么處理這件事,卻沒注意到這些事會給你帶來的影響。”
子桑擠著眉一愣:“你說什么,這能給我帶來什么影響?”
祁修人點了點子桑的膝蓋:“這就是對你的影響之一。”
子桑用膝蓋撞了下祁修人的腿吐了吐舌頭:“不就走得慢一點,都沒出血能有什么影響?”
祁修人揉捻著手掌搖了搖頭:“我是沒考慮到你也是女孩子,對這種名譽上的事情應該會在意的。”
子桑扁了下唇,然后拉起祁修人修長的手,站起來:“那你可要好好補償我了。”
祁修人任由子桑扯著他,輪椅都差點要翻了幾次,他自然也不生氣。
不過倒是把角落里那些偷拍的狗仔隊看傻了眼。
是誰老說祁家二少奶奶出軌的啊!誰說把他壓這來看看!人家感情好到讓他們在這三伏天都起雞皮疙瘩啊!
不過子桑是知道的,祁修人其實打一開始就考慮到了她的名譽問題,只不過這件事真的蠻重要,祁修人是不會因為這一點事情放棄整個計劃的。
和她這么說,純粹是因為好聽而已。
這就和她冬天那次故意使苦肉計一個道理。
這樣看來,他們還真的是同一類人呢。
子桑美滋滋地噗嗤一笑,招來了祁修人好奇的目光:“怎么?”
她古靈精怪地一咧嘴,狠狠地揉了一把祁修人的頭發,哼哼著小曲兒走在前面。
沒等到第二天,在晚上的時候,網絡媒體就首先貼出了“祁家少奶奶再受污蔑”的新聞。然后一些新聞界的“匿名人士”,就主動供出了木人杰助理的名字。
緊接著第二天清晨,祁式在大賣場專柜售賣的新商品都變了個模樣。由紀梵設計的新包裝全新上市,然后與本著搶人流來的木家對比,完全就提升了一個檔次。
一時間,木家效仿祁修人在專柜點周圍布置賣點的計劃完全落敗。
其實并不是多高明的伎倆,祁扶成只是利用了木人杰以牙還牙的報復心理和紀梵對祁小芩說一不二的遷就。
與祁修人重重疊疊的花樣不同,祁扶成更注重人性,盡管他很缺少就是了。
木人杰看著網絡上和報紙上不斷彈出的新聞,一言不發地沉思了一整天。
那個實習小助理實在放心不過,敲了敲門端進來一杯咖啡:“總裁,您還好吧?”
木人杰抬抬手,示意助理關上門。
這個小助理將咖啡放在桌子上,就乖乖站著。
木人杰站起身,來到了小助理面前,似乎在躊躇著什么,最后小心翼翼地抱住了她低語:“抱歉,讓我靠一下。”
小助理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然后磕磕巴巴地不知道說什么好。
沉默半晌后,她才咬咬牙,回抱住了木人杰:“總、總裁,這次是我做的不謹慎,我會承擔的。”
木人杰似是沒聽到一般,只是將頭放在女孩脖間。
表情陰冷。
就算有這么個小助理給他背鍋也沒什么用,該知道的人心里都跟明鏡一般,這法子只能搪塞一下社會大眾。這次是他輸了,但他可不會再輸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