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看著祁修人面前的那盤菜,不明所以地轉了轉眼珠:“祁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我錯就錯在,在還不知道對方底細的時候就妄言。”祁修人摸了摸鼻子,端起了自己的茶杯來,“您說,我講得有道理嗎?”
lily反應了了一會兒才明白祁修人的意思,她雖然會講漢語,但其中含義還是不大明白。聽到祁修人這樣說,lily嘗試著問道:“祁先生,是讓我把木家的事情告訴你?”
“不要一般的事情,要重要的事情。”祁修人看著lily懷疑的樣子,勾唇輕笑,“要么,就先和我講講木人杰這號人吧。”
lily眼神飄忽起來,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們只是合作關系,我對他的了解,也不是很深。”
“lily小姐緊張什么,我沒有在乎你和他是什么關系啊。”祁修人的笑容愈發不懷好意起來,“我只是想知道他行為做事到底如何嘛。”
lily理了理心思,見祁修人認真的樣子也只得應付起來:“木先生這個人雖然出身在木家并不高,但很有智慧很會投機,是經商的人才。”
子桑看著女人描繪木人杰的樣子,不由得呵呵笑了兩聲:“人長得也俊俏待人還很溫柔是吧?”
lily一下子尷尬起來,低著頭輕咳兩聲:“還好吧我也不清楚總而言之,稱得上人杰二字。”
祁修人挑挑眉用了高一度的聲音調笑道:“lily小姐對木家少爺的評價可真高啊。”
lily這便不說話了,唇角含著禮貌的笑意喝茶。
這倒是讓祁修人沒想到,lily竟然引誘了木人杰,或者說木人杰引誘了lily。
無論哪一種情況,其實都蠻有趣的樣子。
過了幾分鐘,又有一道菜上來,這才打破了三人的平靜氣氛。
子桑看著新上的素菜,興致缺缺,但還是象征性地舉起了酒杯:“lily小姐可別不說話嘛,我代修人敬你一杯好了。”
lily本就不好推脫,只好與子桑碰杯,在在剛剛靠近子桑的事情,子桑突然一個探身,不著痕跡地抽了抽鼻子。
“您這是做什么!”lily被嚇了一跳,杯里的酒差點灑出來。
子桑伸出手從lily的衣領里拿出一根黑色頭發,瞇眼抿唇笑了笑:“誒?lily小姐什么時候有這么短的黑頭發了呢?”
lily很是忿忿地立起了眉:“子桑小姐,您是不是管得太寬了呢?我開始懷疑你們為什么要請我來談了。”
祁修人拍了拍子桑的肩膀:“真是抱歉了lily小姐,子桑就這個樣子,愛戲弄人,你不要管她就好。既然您想談正事,那盡早完事是最好的了。”
“我只是希望您可以提出我能接受的要求。祁先生剛剛提出的條件在我看來未免有些陰暗。”lily揚起下巴,頗有些正義凜然的模樣。
但子桑看了卻只覺得好笑,她把自己看得倒是很正派,如果真是這樣,mf公司就不會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了。
祁修人倒有幾分佩服這個lily了,作為一個女人,她能為公司做到這種地步真的很難得,更不要講她只是總裁特助,連個名分都沒有,只有一雙討人歡心的鞋子。祁修人早就調查過,mf公司的總裁,是有未婚妻的。這位lily-gibbons,被一份注定不會有結果的愛情給纏住了。
最后,祁修人提出的要求就是拿出讓他滿意的消息,祁修人就會考慮放棄和aw公司的后續合作。
lily和祁修人兩人分開后,有些恍然若失。
或許她真的,有些太注意木人杰了。
雖說他們這種關系,搞搞曖昧無傷大雅,但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誘人了。
不,木人杰甚至都稱不上是男人,對她來講,那就只是個男孩子而已。
24歲的年紀,憑借自己的才能和恰到好處的機會由一個小經理直接坐上總裁的位置。這個木人杰無疑是有魅力的。
啊,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這么認真。”男人的聲音從耳后響起,lily想得太入神,甚至都沒有發現木人杰是什么時候站在她身后的。
木人杰見到lily驚訝的樣子似乎有些害羞,然后拿出一杯冰飲:“我給你帶了果汁,要不要喝?”
“你怎么想著過來了?”lily接過果汁,順手就攬住了木人杰的手臂,“木總裁對待合作方還真是溫柔啊。”
“合作方?”木人杰撇了撇眉毛悶悶地問,“我對你而言就是合作方?”
lily揪了下木人杰的耳朵,紅唇輕抿:“人杰弟弟,你說呢?”
木人杰憨憨一笑,拉著lily的手向前走:“對了,祁修人他說什么了?”
lily摸摸唇輕哼了一聲:“他們想把我收攏做木氏公司的奸細。”
“哦”木人杰若有所思,轉了轉眼珠附耳和lily說了幾句。
lily挑挑眉:“你讓我做雙重”
木人杰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噓”的手勢:“我就是想讓你去打聽一下祁修人的秘辛,如果太為難就算了。”
“不,沒關系。”lily撫了下木人杰的臉頰吟吟一笑,“小事情,可你要怎么報答姐姐呢?”
木人杰左看右看,偷偷地湊過去,在lily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lily總覺得和木人杰在一起的時候,她似乎都變得年輕了起來。
這是什么感覺呢?
害羞不,是青澀。
另一邊,子桑推著祁修人在通往家的路上散步。路過小店的時候空調開得很足,這樣走走也不太熱。
祁修人雙手放在膝上,若有所思。
子桑拍了下祁修人的頭頂問:“你覺得你能相信lily嗎?”
祁修人合上眼睛往后靠了靠:“恩”
子桑點了點下巴,也思忖起來:“不過說起來,木人杰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啊?看樣子他唬人可有一套。你沒看見lily那個糾結害羞的樣子?嘖嘖,這個小伙子可真不錯。”
祁修人輕嘆打斷了子桑的八卦:“木人杰,雖然也姓木,但卻是木家旁系表親包養的孩子。十八歲的時候從木家企業的基層做起,二十歲坐上內務部經理。之后就一直默默無聞。四年之后,一鳴驚人。他不光會投機,運氣也好。如果木璞松不死,他是怎么都不會坐上總裁這個位置的。”
“除非他本來就計劃除掉木璞松。”子桑咬著指甲,眼珠一轉,“兩年之內從基層爬到經理的人物不會甘愿永遠在人前低頭。這四年,他一定沒閑著。”
“我竟然看漏了一個人。”祁修人低眉凝視著地面,“這樣木家就很難動,那祁扶成娶木槿枝也沒什么用,依他的性子,估計會和木槿枝離婚。”
“離婚?!”子桑微微長大了嘴,“他還真是把婚姻當兒戲了吧?那當初他娶木槿枝,早就料到木璞松會死了?”
祁修人擺擺手否定:“不,但木璞松不成器,卻能做個很好的傀儡。不然你以為祁家稀罕和木家聯合嗎?木家在燕南四家里比其他三家差了不少,祁扶成才不稀罕。”
“真是功利咧。”子桑好不容易對祁扶成增長的好感又降低了幾格,“未免有些太無情了。”
“難道你可憐木槿枝?”祁修人抬頭輕笑了一聲,“如果祁扶成只是個窮小子,她就算再喜歡也不會嫁的。”
子桑摸了下祁修人的肩膀:“那你呢?你當時娶我的時候,是怎么想得?”
“誒呀,能生孩子就行。長得漂亮就更好了。”祁修人很是豁達地聳了聳肩膀。
氣得子桑打了男人一拳。
祁修人忍不住笑,拍了拍子桑放在把手上的手:“當時我看到你,就覺得娶這樣一個妻子似乎也不錯。”
“是嗎。”子桑眨眨眼,看向前方迎著夕陽前進。
啊他當時說過什么來著,有點忘了呢。不過老婆能開心,說一點小謊話也無傷大雅嘛。
對于祁修人這等男人的小心思,子桑看不出。不過她知道祁修人對于她的第一印象也不會太好。
那個時候,作為燕南大佬級別的人物,對一個富家千金能有什么好感?
誒呀,祁修人這小子真是滑頭,不過她還蠻喜歡。
不過小聰明要是耍太多,那就不好了。
子桑又捶了一下祁修人的頭,以示他說謊的懲罰。
祁修人摸了摸頭,彎彎唇角:“那你嫁給我的時候,是怎么想的呢?”
子桑歪了下頭,在看到路邊花店的時候,抬手一指:“你去給我買一束我想要的花,我就告訴你。”
祁修人看看子桑,又看看花店,思考了一會兒就推著自己的輪椅前進,不一會兒,就給子桑拿出了一朵香檳玫瑰:“送給你。”
子桑挑眉,眼中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你你怎么知道的?”
祁修人執起子桑的手將花放在她手心:“我會讀心啊。”
男人的笑顏,仿佛四月的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