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凡和盧氏兄妹剛剛用完早餐,就有武館學徒進來報,說是門外停著一輛賓利。
盧陵告訴葉凡,那輛賓利是林辛偉的愛車,他平時對其甚是珍愛,除了接待重要客人,很少會開出來。
林辛偉讓司機開賓利來接葉凡,可見他的重視程度。
“我們一起去。”
葉凡見盧玲眼巴巴地看著他,微微一笑。
盧玲生怕葉凡會讓她留在家里,想要跟著去,又不好意思開口,見葉凡讓她同去,登時歡呼起來。
“玲玲,到林叔叔家,你可不能這樣胡鬧!”
盧陵回頭看了眼盧玲,提醒著她。
“知道了,哥,我會乖乖的,不給你們添亂!”
盧玲吐了吐小舌頭,露出一副乖巧模樣,哪里還有半點刁蠻模樣。
葉凡帶著盧氏兄妹坐進賓利,前往林家大宅。
林辛偉早已等候在宅門之外,見賓利駛過來后,親自上前,給葉凡把車門給打了開,笑道:“葉先生,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林叔叔!”
盧玲從車里跳了出來,笑吟吟道。
盧陵也跟林辛偉打了聲招呼。
“你們也來了,吃過飯沒有,我讓傭人馬上準備早餐。”
見盧陵和盧玲也一并過來,林辛偉露出欣喜之色,宛如長輩般詢問道。
葉凡說道:“我們已經吃過了。”
“這樣啊,那快請進!”
林辛偉連忙伸手示意,引領葉凡三人進入林家大宅。
林辛偉把葉凡三人帶到一間客廳,并讓傭人把泡好的武夷山大紅袍給端上來。
這武夷山大紅袍向來有“液體黃金”之稱,曾經在一次拍賣會上,二十克大紅袍就被拍賣出將近三十萬的天價,可以說是茶中至尊。
盧陵喝過一次大紅袍,至今回想起來,唇齒依舊留香。
而盧玲卻沒喝過,小心翼翼地捧著茶杯,聞著清醇花香,嘖嘖稱贊。
“來來,喝茶。”
林辛偉招呼葉凡三人喝茶,不時抬頭看著時間,似乎是在等人。
將近一小時后,外面響起噠噠的腳步聲,似是有人前來。
“來了!”
林辛偉面露喜色,忙起身迎了上去。
只見一個穿著灰色太極服的老者走了進來,年逾六旬,頭發灰白,手里拿著一柄折扇,一雙眼睛好似長到腦門上一樣,神態頗為倨傲。
“蔡老師,里面請!”
林辛偉神態謙遜,伸手示意道。
“嗯。”
那姓蔡的老者點點頭,一手負在身后,一手打開折扇,大搖大擺地走進客廳。
“怎么還有人?”
見客廳沙發上坐著葉凡三人,蔡姓老者眉頭皺起,露出不悅之色。
林辛偉連忙指著葉凡三人介紹道:“蔡老師,我給你們引見一下,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分別是葉凡葉醫生,盧陵盧館主,還有盧館主的妹妹,盧玲。”
而后他又把蔡姓老者介紹給葉凡三人:“這位是我們建康市最大的玉器店鋪老板,蔡佩壽,蔡老師!”
“盧陵,你可是武英館的館主?”
盧陵在建康頗有知名度,雖然蔡佩壽未曾蒙面,但多少也聽說過他的大名。
盧陵連忙行禮道:“正是,蔡老師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貫耳!”
蔡佩壽在建康玉器界的名聲甚響,就算是放眼整個漢東省,蔡佩壽同樣能夠排得上號。
盧陵多少有些名氣,蔡佩壽跟他簡單聊了兩句,還跟盧玲說了句,卻連瞟一眼葉凡都沒有,看向林辛偉道:“林先生,這次你請我過來幫你掌眼,卻又請盧館主等人,不知為何?”
林辛偉見蔡佩壽無視葉凡,連忙指著葉凡說道:“蔡館主,這位是葉凡葉醫生,就是他醫好小女星竹的怪病,所以我才想讓他也過來幫忙掌個眼。”
“憑他也能醫好林小姐的怪病?”
蔡佩壽聽林辛偉如此說,才扭頭瞟向葉凡,一臉不屑道:“這小子看上去頂多二十余歲,就算從娘胎里開始學醫,又能有多少經驗,我看八成是他誤打誤撞,湊巧醫好了林小姐。”
“這個……”林辛偉深知葉凡醫術不俗,又不便得罪蔡佩壽,神情頗為尷尬。
葉凡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個蔡佩壽表演。
盧玲對葉凡很是傾慕崇拜,見蔡佩壽這般嘲諷,登時撅著小嘴,就要反嗆他兩句。
幸好盧陵早就準備,連忙握了握手,示意她不要亂來。
盧玲委屈地撇了撇嘴,見葉凡波瀾不驚,只得作罷。
蔡佩壽不再看向葉凡,而是對林辛偉說道:“林先生,這隔行如隔山,這小子即便懂得醫道,又如何懂得鑒別玉器之能?”
“我們玉器界有句話叫“一看兩斷”,你問問這小子,看他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林辛偉哪里敢真的向葉凡詢問,他斷定葉凡肯定不會知道這些玉器行話,只得尷尬一笑。
葉凡依舊沒有吭聲,似笑非笑地看著蔡佩壽。
“咳咳!”
蔡佩壽見葉凡沒有回應,還道他被自己說中了,心下得意,清了清嗓子,手搖折扇道:“所謂“一看兩斷”即是,一辨玉器真假,二斷玉器年代,林老板,你也是收藏家,想必知道些辨別玉器真假的竅門吧?”
“了解一些,主要是看在玉品關鍵部位是否有沁,如果有,那便是真玉。”
林辛偉連忙說道。
“還不錯,林老板確實無愧收藏家這個名號。”
蔡佩壽嘴上這么說,但露出的表情卻是不以為然,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徐徐搖扇道:“其實林老板你只知其一二,卻不知其八九,先不說如何斷玉器年代,光是辨別玉沁就有很多門道,簡單來說就是觀察玉沁的沁色、沁片,以及沁質……”蔡佩壽神態倨傲地給葉凡等人講述著辨玉的門道,但也只是說個大概就收了聲。
隨即他撇了眼葉凡,面露嘲諷之色道:“葉先生,怎么樣,這些知識你都了解嗎?”
“還行,挺新鮮。”
葉凡淡淡一笑,不惱不怒。
蔡佩壽見葉凡如此年青,自己又這般嘲諷奚落他,肯定年少氣盛,甩袖離開,哪料他就跟老佛在世一般,根本沒半點反應,不免有些無趣。
“林先生,你說的客人什么時候到?”
蔡佩壽剛到不久,就露出不耐煩表情問道。
盧玲撇了撇嘴,心說:“我們等你可是等了快一個小時,你這屁股還沒坐熱沒不耐煩,就這點耐心,怎么辨別好玉!”
盧陵一直都在緊攥盧玲手,生怕她會忍不住,脫口而出,說些鬧場的話。
“馬上,馬上就到!”
林辛偉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登時露出喜色道:“來了,兩位客人已經到門口了,我去迎一下!”
說著,他便快步跑出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