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厲深向來冷靜自持,也并非一點道理不講,他能夠理解顧暖吃醋,受到欺騙的心理,可這兩方的天平最終的責任與愧疚戰勝了情感。
他暫時沒有辦法接受顧暖那樣對待舒羽,這是她的親姐姐啊!
的確,就算韓厲深再精明,也受不住賣慘的人,對他裝成可憐兮兮的模樣,尤其是這種“可憐兮兮”還是因為自己而導致的。
韓厲深煩躁的抓了抓頭發,離開了醫院,不知道下一步棋到底該走向哪里。
“Shit!”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后憤怒地踢開了車門,往公司趕去,在他理不清事情頭緒的時候,只有工作才能讓他感受到充實,暫時忘記這一切困惑與煩惱。
看著韓厲深離開的背影,舒羽越發的堅定所有的計劃都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必須要趕緊解決掉這個顧暖!
時間越長,等到孩子生下來了,自己就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喂……”
宋衍行正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他剛剛回國,站穩腳跟,很多事情都屬于重頭再來,也虧得之前有經驗,才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混的風生水起。
接到舒羽電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是有微微松動的。
之前對舒羽的不信任。而經歷了這次醫院的風波之后,他也經完全把舒羽當成了她的合作伙伴。
因為這個女人在對待感情方面的計謀上的確比自己聰明許多,有她的助攻,她相信自己追求到顧暖一定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這次又是什么事?你在醫院里恢復好了?”
“沒有。”
宋衍行聽到她冷漠的聲音,然后笑了起來:“說來你也真是個狠人!敢自己割腕,也不怕到時候真的沒被人發現死掉了!”
“我既然敢做,就有萬全之策!再者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次的結果難道讓宋總不夠滿意嗎?”
“非常滿意接下來,你還有什么計劃?”
“我要讓顧暖同韓厲深完全反目成仇!之前我們一直在從韓厲深這方面下手,不過無論我們怎么樣抹黑顧暖的形象,韓厲深都還是十分相信她!”
“那你想怎么辦?”
“唯一能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憤恨的是什么呢?”
這個問題無疑是男人最清楚了,當然是背叛。
宋衍行已經在心底里有了答案,然后直接否定掉:“不可以!你這樣對顧暖的傷害來說太大了!況且我也絕對不允許其他男人去碰顧暖的,尤其是她現在還懷有身孕!”
“誰說一定要其他的男人了?宋總,難道不就是最好的選擇嗎?或者說您對顧暖一點也不感興趣?”最后半句話,舒羽的語氣里帶著滿滿的挑釁。
宋衍行顯然之前并沒有想到要參與這個計劃,不過聽到舒羽如此說,知道是自己會同顧暖“親密接觸”便立刻答應了下來。
“把具體方案發給我,我會按照你的辦法去做!”
“放心吧,我會盡量把時間提前。”說罷,雙方掛下了電話。
而在公寓里的顧暖,眼皮在一直撲通撲通的跳著,好像要發生什么事情似的。
“你是不是要撿到錢啊?”夏夏一陣好笑:“想要錢,想瘋了啊!如果你能撿到錢,還不如我中彩票的幾率大呢!”
“呸呸呸……”顧暖拒絕:“胡說八道什么呢!”
在這疑惑之間,顧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掏出手機打開,看到來電顯示,居然是宋衍行!
畢竟兩個人現在還是朋友,況且也沒有了韓厲深之間的那道羈絆,于是直接按下了接通鍵:“怎么了?”
“我這里有一份關于你母親的信,你過來取吧。”
“我母親的信?”顧暖瞪大眼睛,滿臉的疑惑:“我母親的信怎么會在你那里?”
“陰差陽錯吧!是之前一個朋友在警局的檔案室里工作,然后說這里有一個案子很有趣,就把這封信讓我看,而我看里面正好有舒羽的名字,也提到了你,就想到應該是你母親寫的!”
“你等我,我馬上就過去取!”
只要事關于顧暖母親的事情,無論宋衍行用多么拙劣的借口,都可以讓他相信。
電話被掛斷,夏夏看著顧暖:“誰讓你如此激動?”
“是宋衍行!”
夏夏笑了起來:“想不到你夠可以的啊!剛走了一個富二代,又勾搭上了一個,他三番兩次的主動聯系你,怕是已經準備好當孩子的后爸了!”
“你少胡說八道了,我和他在大學的時候就認識了,只是關系玩的比較好的學長而已!”
“行吧!”夏夏吐了吐舌頭,但還是滿臉曖昧的神色:“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可懶得和你爭辯,祝你度過一個愉快美妙的夜晚吧!”
顧暖也沒有收拾打扮,換了套衣服,匆匆便走了出去。
關于那個素未謀面的母親,而且還給自己寫了一封信,但是舒羽卻從來沒有交給過自己啊!
她對這封信的內容充滿了好奇,對那個母親也有著一定的期待和向往。
當初的確是因為迫不得已,她把生的希望留給了自己,顧暖已經很感激她了,況且自己活到現在也過得很好。
顧暖打車趕到了,同宋衍行約定好的地方一家普通的酒店餐廳。
顧暖看到宋衍行的時候,便立刻伸手過去:“快讓我看看。”
“你也太心急了吧?還是先吃點東西!”
“你先給我看看嘛。”顧暖此刻哪里有心思吃東西?
可宋衍行卻說:“如果你不吃東西,那這封信就不要打開了!你現在懷著身孕,這兩天的事情,又趕到一起!你整個人已經瘦了好幾圈了……”
顧暖無奈只能拿起叉子,憤憤不平地戳著盤子上的煎牛排,一連串的吃了好幾口,然后又灌了一杯旁邊的果汁。
原本鑒賞美食水平一流的顧暖,由于心情煩悶的原因,也根本吃不出來這些高檔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味道?滿腦子里都是那封信!
宋衍行看著她把那些東西吃得干干凈凈,才從公文包中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顧暖:“就是這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