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夏天的哭聲逐漸減小,然后還喃喃地開口:“爸爸,爸爸我害怕!”
這句話一出,夏夏整個人都崩潰掉了,她有點不相信,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著,直到跌倒在了醫(yī)院走廊里。
她沒辦法去接受,雖然孩子只能叫爸爸,并不能代表什么,可是對于她這一個單身母親來說,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她的孩子居然懼怕自己,而只認得一個從來沒有負過任何責(zé)任的爸爸!
肖戰(zhàn)哄好了夏天,然后讓醫(yī)生給夏天進行一個全面的檢查,走到醫(yī)院的走廊里將跌倒在地上的夏夏扶了起來。
“你剛才把夏天嚇壞了!”
夏夏卻用力的推開眼前的這個男人:“你這個惡魔七年之前你奪走了我的清白,七年之后,你還想來搶我的兒子嗎?為什么!為什么他不敢開口叫一句媽媽……”
“夏夏,你冷靜一點!”
肖戰(zhàn)將夏夏扯進了自己的懷里,他能夠理解她的心情,就好像一個手工匠人,用了七年所有的時光雕琢了一件藝術(shù)品,卻在最后被人給打破。
那種絕望,他明白……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出現(xiàn)?”
夏夏瘋狂的捶打著肖戰(zhàn)的身體:“為什么你要開車撞倒夏天?為什么偏偏要說你是肖戰(zhàn)的爸爸?為什么夏天,只認得你……”
哭著哭著,夏夏累了,直接暈在了肖戰(zhàn)的懷里。
肖戰(zhàn)把夏夏抱進了病房,然后用流利的英語和醫(yī)生交談了起來,把剛才夏天開口說話的事情也一并轉(zhuǎn)告給了醫(yī)生。
“自閉癥的孩子,雖然不是去外界接觸,但是他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個世界里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或許爸爸就是他在那個世界里最想得到的東西,而現(xiàn)在他清醒了過來,所以開口說的話一定是那個他最想要的詞匯……”
一下子肖戰(zhàn)便明白了過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單純的一個爸爸,并不能證明夏天對自己的感情有多深,而是那是自閉癥孩子最基本的反應(yīng)。
這側(cè)面恰恰證明了自己對夏天的虧欠太多太多,而他對夏夏的虧欠估計是用這一輩子都彌補不了。
肖戰(zhàn)坐在了醫(yī)院外面的草坪上,看著巴厘島這湛藍的天空,內(nèi)心卻是灰蒙蒙的,如果不是當(dāng)時自己做錯了,夏夏現(xiàn)在已經(jīng)考了一個很好的大學(xué),有著一段和正常人一樣完美的戀情。
偏偏是自己,都怪自己……
顧暖收拾好自己躡手躡腳的下了樓,卻意外的看到韓厲深正光著腳,穿著一件居家服窩在沙發(fā)上,懷中還抱著電腦,側(cè)著頭似乎像是睡著了。
他昨天晚上一夜都在這里?可是他為什么不回房間里睡覺呢?難道是因為工作沒有做完的原因嗎?
顧暖看著他這個樣子,于是到一旁的衣架上取了毛毯,輕輕的蓋在了他的身上。
可剛剛靠近這個男人,他便清醒了過來,隨后還十分警惕的看向顧暖:“你在做什么?”
顧暖看到他這個反應(yīng),十分不滿,撅起嘴巴:“我是在給你披毛毯,你看你那個樣子,活生生的好像我要謀害你一樣!
“我看你是分明不想讓我睡一個好覺。”韓厲深白了顧暖一眼,十分嫌棄的開口。
隨后,他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赤著腳上了樓。
“喂,你……”顧暖想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顧暖郁悶的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的心情瞬間跌到了冰點,韓厲深這個人自己實在是琢磨不透。
等再次看到韓厲深的時候,他已經(jīng)收拾好對著落地鏡,整理領(lǐng)帶,然后扭頭看向顧暖:“你不覺得你在我這里白吃白喝,有些不好嗎?”
“額……”
顧暖被他這句話弄得不知所措,心里想的是:你這樣一個大老板,還差這點錢?
可還是點了點頭:“是有些不太好……”
“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巴厘島收購酒店的事情,對于酒店的業(yè)務(wù),我還不是很熟悉,所以從明天開始你就到A市的軍旗酒店去上班,把內(nèi)部的信息了解摸透之后,向我匯報,用不了多長時間。”
顧暖搖頭,顯然是并不喜歡這份工作,自己好說歹說也是名校新聞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怎么就跑到酒店去當(dāng)老媽子了呢?
這是自己絕對不能夠接受的事情!
“就當(dāng)幫我忙……”
直到韓厲深說出這句話,顧暖才勉強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在我投出簡歷,找到新工作之后,我就不做這份工作了!
“OK!我不會勉強你!表n厲深頓了頓說道:“今天晚上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吧!”
“。俊鳖櫯俅螐埓罅俗约鹤彀停X得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去菜市場買菜?”
“對,好久沒有在家里吃飯了!表n厲深還不等顧暖拒絕什么,直接邁開大步離開了別墅。
顧暖覺得韓厲深十分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到底怎么回事?只能扁扁嘴,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選擇屈服。
畢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韓厲深很準(zhǔn)時,到了韓氏五點鐘下班的時候,便給自己打了電話:“我在市場旁邊等你。”
顧暖拿了環(huán)保的購物袋,悶悶不樂的走了過去,抬頭看過去,韓厲深正穿著一身休閑服裝,沒有了往日里的尖銳,多的是幾分平易近人與朝氣蓬勃,一下子便吸引了顧暖。
“看什么?還不趕緊過來!”
但是只要他一開口,瞬間整個溫潤如玉的氣質(zhì)一下子全部消散。
“果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顧暖小聲嘀咕了一句,然后低聲下氣的走到他旁邊。
韓厲深眸光變得微微暗沉:“嗯……你在說什么?”
“哦,沒什么!”顧暖搖頭,不多說半句話。
韓厲深也沒再追問下去,他早就摸清了顧暖的套路,如果是好話,她一定會大聲的重復(fù)一遍,往往是那種詆毀自己的話,她就不會重復(fù)了。
他邁開長腿向前走去。
顧暖小短腿在后面追的十分吃力:“喂!你倒是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