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掛著點滴睡了很久,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有韓厲深,有自己的父親,還有狼群,她拼命的呼喊著掙扎著,可卻沒有人能夠來救她。
一瞬間,顧暖也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雙手伸了出去,掙扎著就要爬下床而,而后才反應過來這都是一場夢。
看來自己是真的被嚇怕了!
她的手背上還扎著針,因為她大幅度的動作微微刺入進去一些,導管內微微有了些紅色的血痕跡,顧暖也顧不得那么多,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針。
她想去看看韓厲深,他傷了那么重,也不知道手臂有沒有什么大礙,自己已經廢掉了右手,她知道那種痛想說卻不知道說什么,想要埋怨,卻又不知道要埋怨誰的感覺。
韓厲深是那么驕傲的一個人,他比自己還要完美,比自己還要倔強,如果他的胳膊真出了什么問題,他一定沒有辦法接受,而自己也難辭其咎。
顧暖跌跌撞撞的往病房門外跑去,正好撞上要給自己進來換藥的護士:“韓厲深呢,他怎么樣了?”她抓住小護士的手急切的問道。
那護士被她嚇的一愣,而后反應過來她口中的那個名字是誰:“你是說和你一起送過來的那個男人嗎?”
“對,沒錯,快帶我去看看他。”
“他手術結束了,現在正在病房里躺著呢,打了麻藥,一時還沒有恢復過來。”
“那他的手呢?有沒有什么大問題?以后活動會不會因此受到限制?”
“這個你放心,不會的,沒有傷到筋,只是動了骨,估計要養上一段時日了。”
顧暖長舒了一口氣:“帶我過去吧。”
顧暖到病房門口的時候,肖戰和易文都正守在病床前,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
她敲了敲門,便走了進去,易文一直不待見顧暖,看到她,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語氣也很是難聽:“你怎么又來了?趕緊回去養病吧!你那千金之軀,我們可怠慢不起!”
肖戰扯了扯易文,示意不讓他再說下去了,易文向來是只有蠻力,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他認為顧暖給老大帶來了傷害,那便是不好的人。
可韓厲深本人并不這么覺得,如果等到他醒了,知道易文在暗地里總給顧暖氣受,那么定時又要教訓他的。
顧暖知道易文怪自己,那么的確也是自己的錯,如果不是自己,韓厲深有何用遭受這么大的罪?
她深深地朝著兩個人鞠了一躬,真心實意的道歉:“對不起,這次是他救了我,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受這么大的傷害,所以我想竭盡我所能來照顧他。”
“不用你……”易文小孩子氣的伸手推開顧暖:“我也可以照顧好老大!我怕你再害死了他!”
肖戰揉了揉額頭,心里嘀咕著:易文!你還真是個傻子,老大醒來想看到的人肯定不是你。所以也不顧他在講什么,直接把他生拉硬拽的拖了出去……
顧暖坐在病床旁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的人,直到現在她也搞不懂,為什么韓厲深會舍了命來救自己?
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和舒羽這張相似的臉,自己和舒羽一定有這么些密不可分的關系,他想通過自己來找到舒羽,好報當年的殺母之仇!
可這真的比他的命還重要嗎?
顧暖想不通,索性也就不再想了……
韓厲深醒過來的時候,動了動身體,還沒有多少力氣,反應過來應該是麻藥的藥力還沒有過,這點小傷他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當年槍林彈雨都挺了過來。
一股淡淡的香氣飄進了他的鼻翼里,很熟悉,很好聞,給了他十分安心的感覺。
側頭看過去,果然是她,顧暖正雙手交疊放在床上,頭靠在上面,低低淺淺的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看樣子應該是睡熟了。
這家伙是真的來照顧自己的嗎?看著她的樣子,韓厲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嗯……”
好像是感受到了韓厲深的清醒,顧暖嚶嚀了一聲,隨后幽幽轉醒,看到他正看著自己,神色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你怎么樣?有沒有事?”
韓厲深剛想說沒事,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裝起可憐來:“有事,很大的事,我的手很疼。”
“怎么會這樣?”顧暖一下子急了起來,釀釀蹌蹌的起身,便要向病房外沖去:“你別著急,我這就把醫生叫過來給你好好看一看!”
韓厲深惡作劇似的笑了:“是被你壓的疼。”
顧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睡覺的時候好像真的壓到了某些不明的物體,有些尷尬:“那你沒事吧,不會傷口又裂開了吧?”
“沒有。”
病房內的空氣又陷入了沉默,兩個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那個,謝謝你……”
“沒什么,想用你抓住舒羽罷了,相互利用,何談感謝?”他的聲音云淡風輕,滿滿的不在意。
聽到他的這番話,顧暖恨的牙癢癢,這個男人怎么什么時候都這么生硬啊?接受自己的感謝不就好了?非要說這樣一番話傷人!
這是這么多年來韓厲深傷的最重的一次,公司的事情都暫時放到了一邊,在醫院里就已經躺著近一個禮拜。
他倒是悠閑無事,只不過卻苦了顧暖,每天起早貪黑的為他洗衣服做飯,他不僅不領情還總找理由折騰自己。
七天的時間,顧暖足足累瘦了五斤……
劇組那邊在豐山的拍攝也沒有再繼續進行,不過按照之前的約定還是要把這些節目播出去,這就苦了后期,需要把那天在別墅里的錄像至少要剪輯到一個小時。
那么無趣的東西,他們自己剪著剪著都要睡著了,后期不斷地增加字幕和笑料,最后自己都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