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很討厭白露露的這種對她肢體上的輕慢,聲音冷冷:“哦,是的。”
坐宋衍行車過來的一路上,顧暖也思考了,為什么那張被自己好好放在桌子上的邀請函會不翼而飛,再加上同事那意味深長的表情。
她立刻便反應了過來,絕對是白露露搞的鬼!顧暖也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從大學便開始和自己斗,斗到現在,自己一無所有了,她還在嫉妒什么!
顧暖懶得理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到會場的最角落,和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白露露卻越發囂張,像跟屁蟲一樣,緊追著顧暖不放,然后抓起她的頭發上的偷拍器和收音器,聲音故意放大了好幾倍:“哎呦,這是什么啊?”
顧暖的臉色徹底變了,明明都是一個雜志社的!有必要這么趕盡殺絕嗎?
如果讓旁邊的人知道自己是記者狗仔,她倒是無所謂,被罵一頓趕出去就好了,可這分明是在丟宋衍行的臉啊!
人家好心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自己卻偏偏給他惹這么多麻煩?這是顧暖最不想看到的,所以這次不再選擇沉默,而選擇正面回擊。
“白露露!我勸你最好收斂點,在這里鬧開了,對我們誰都沒有好處!”
“呵,你一個偷拍記者,有什么資格對我吆五喝六!你還得靠著我們養活吧!把東西趕緊交出來!”
隨著兩個人的爭吵,就算是在角落里,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眾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并沒有誰想來真心實意的勸架,反而都是吃瓜群眾,竊竊私語:“哎呦,有好戲了!”
“可不是嘛,宋衍行的女人和韓厲深的女人打起來了!這絕對是大頭條啊!”
顧暖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氣勢也微弱了一些:“白露露,我們最好能私下解決!”
白露露嘲諷的聲音在顧暖的耳邊響起:“我憑什么要和你私下解決?我就是要讓你身敗名裂!”說罷,聲音又陡然增大:“大家知道我為什么和她吵嗎?因為她是……”
“狗仔”兩個字馬上就要脫口而出,顧暖也知道,自己這個情形太危險了,看著旁邊的一個香檳塔,直接將它推倒。
無數玻璃破碎的聲音在白露露的耳邊炸起,香檳流了滿地,而玻璃也碎得不堪入目。
白露露閃躲及時,還捂住了自己的臉,生怕有碎玻璃濺到她的臉上:呵,雖然沒把她是記者的事說出來,不過弄壞了會場的香檳塔,這個罪名也夠她喝一壺了!
白露露尖叫:“顧暖,你到底想做些什么!”
顧暖看她已經轉移了話題,微微松了一口氣,這個丟臉程度遠遠比記者那個好太多了。
此刻,韓厲深也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一幕,顧暖那趾高氣揚的樣子,就怒了:這個女人,果然不是什么善茬!
白露露立刻又嬌滴滴了:“韓總,不知道為什么暖暖要把香檳塔推倒,想來害我!”
顧暖翻了一個白眼,走到她的面前,這個知道,她深深明白:退縮已經毫無用處!她只有依靠自己才能保護自己!
“白露露,你有被迫害妄想癥吧!要不是你打我,我能不小心推倒香檳塔?”顧暖故意加重了“不小心”三個字。
“顧暖,我看你是瘋了!”
“哪又如何?也比你這個賤人強!”
白露露直接跨住了韓厲深的手臂,來回搖啊搖:“韓總,當著您的面,她就敢如此侮辱我,這是沒把您放在眼里啊!”
這句話,絕對可以刺激到韓厲深,畢竟顧暖現在代表的是宋衍行,要是放過了顧暖,豈不是側面代表自己屈從于宋衍行了?
不過韓厲深也不是那么不講道理的人,他知道這事肯定有白露露從中作梗,顧暖不是什么愛多生事端的人,可沒想到,這一次,她為什么反抗的這么激烈?
難不成,也是為了宋衍行?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韓厲深的脾氣立刻大了起來,嘴上還是輕描淡寫:“和白露露道歉。”
“我沒錯!我為什么要道歉?”
“我再說一遍,道歉!”韓厲深的口氣重了幾分,十分恐怖!
可顧暖也不是那么輕易便能屈從的人,翻了一個白眼,指著韓厲深破口大罵:“你,就是一個變態!你就是有精神疾病,還怕別人說?”
此話一出,場下一片喧嘩,所有人都知道韓厲深有病,但是這是圈內心照不宣的秘密,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可偏偏這個女人就這么做了!
“顧暖!”兩個字,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韓厲深的確是被刺激到了,大手一揮,轉身就要離開,可他也沒有想到,這一揮,直接撥到了顧暖的胳膊上。
顧暖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向后栽去,而身后倒下的地方表示那堆剛剛破碎的玻璃。
毫無意外的,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空氣里彌漫開來血腥味。
顧暖只覺得生不如死,碎玻璃仿佛一把一把的刀子,無孔不入的劃破,插入她光裸在外的肌膚上。
那些香檳酒把她的傷口弄得更加疼痛,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叫出聲來,她的身下已經被鮮血染紅。
如果這是一件藝術作品,或許還有很多人去品鑒,可偏偏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堆真實的玻璃。
所有人都被嚇的一跳,更有膽小的人直接驚叫了起來,韓厲深回眸,也覺得事情不大對勁兒,這個結局,是他沒有想到的。
眸子倏然的放大,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做了,生平第一次,他面對一個女人,竟然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顧暖痛苦的很,卻不敢動一分,因為她每動一下,身體就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她想過韓厲深會有多狠,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么狠,把自己推進玻璃里,他究竟是有多恨自己?
顧暖閉上了雙眼,眼淚從里面流出,有悔恨,有無奈,為什么要讓她遇到韓厲深?為什么要讓她遭受這一切?
她,真的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