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件之余,她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文件的易文,身為這件事情的男主人公,卻在那之后一次都沒有出現過,他的心還真是夠大。
易文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面帶尷尬遲疑著開了口:“總裁聽說顧小姐重感冒,怕被傳染就沒有回來住。”
顧暖聽了之后毫不客氣的翻了白眼,很是鄙夷道:“他韓厲深心那么狠,渾身上下的暴虐細胞無數,會被區區感冒嚇跑,我該說他嬌貴呢,還是該說他做作?”
易文作為加在中間左右為難的人,很明智的選座了裝聾作啞,安靜的做著自己手中的工作。
顧暖也沒指望易文能說什么,繼續講注意力轉向了手中的資料,翻看了一會兒之后,一張照片從夾層里面滑落出來,顧暖拿起仔細看了看。
照片上的女子長得和她真的是一模一樣,但是世界上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長得一模一樣,再別說韓厲深口中的舒羽做出的那些事,真是連她都看不過去。
“易文,你快來看。”顧暖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照片上的一處驚喜的說道:“你看她的耳朵后面!”
易文接過照片細細一看,果然看見照片上的舒羽耳朵后面有一小片暗紅色的胎記,視線在顧暖和照片之間來回看了看,頓時也跟著顧暖開心道:“真的不一樣啊!我這就去讓總裁看看!”
看著易文跑出去,顧暖沒有感覺到輕松或者是解脫,反而是更多的困惑堵在心頭,這個舒羽,肯定和她存在著某種關系,她有必要回家一趟親自問問自己的父親。
難得兩個人一起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飯桌上,顧暖小心觀察著韓厲深的臉色,不管是什么時候,他都是一副模樣,冷冰冰的。
好不容易見他一面,顧暖可不能白白浪費了機會,放下碗筷一本正經道:“那張照片足夠證明我不是舒羽了,你讓我回家一趟,這么些天我了無音信家里人肯定急死了。”
韓厲深細嚼慢咽的吞下嘴里的吃食,低沉淡漠的語氣響起:“可以,回去多久,讓易文送你。”
“不需要,我知道回家的路。”顧暖堅持不妥協。
“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么讓易文送你,要么就留在這里哪里也不許去。”韓厲深放下手中的餐具,聲音冷冽:“在你找到她之前,只能在我這里住著。”
“我都答應你了,把柄也在你的手里,你為什么還要監視我。”顧暖清秀的眉頭皺了起來,她很不能理解韓厲深為什么非要這樣多此一舉。
韓厲深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記得剛開始我說的是,你找到舒羽,才能離開我這里,忘了嗎?”
他說的有理有據,顧暖一噎,“我天天待在這里,怎么給你找人,再說我的專業是媒體方面的,找到工作后路子也廣,找人也方便些。”
“好,易文接送你上下班。”韓厲深一步也不退讓。
“隨便!”顧暖站起身,坐在這里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反正人找到之后,有你給我道歉的時候!”
韓厲深眉心攏起,“我討厭伶牙俐齒的女人,易文,從今天開始,你是她的助理,所有的行程都要向我備報。”
——
得到了外出的許可,顧暖下午收拾了一下就讓易文把自己送回了顧家。
自己本就是帶著滿心的疑問,可是回來之后,父親顧東來就一直寒虛問暖,每每她問起什么,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故意,所有的問題都沒有得到正面回答。
父親越是遮掩,顧暖就越覺得可疑,她感覺有一團巨大的迷霧已經出現在自己的前方。
顧暖被綁架之前剛從學校畢業,眼下找一個實習工作也比較簡單,回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顧暖就以工作為借口暫時住到了公司的宿舍。
顧東來勸說了好一會兒讓她留下來在家休息一段時間,可顧暖的態度很堅持,顧東來也只好答應了下來。
“在外面累了,就回家,受了委屈就給爸爸說。”顧東來依依不舍的送到門口,嘴上還一邊嘮叨著。
顧暖聽得心里暖暖的,忍不住一陣酸澀被她忍住了,她從小沒有媽媽,從別人口中聽說母親是在自己出生后不久就去世的,顧東來就對她萬般寵愛,沒讓她受過一點委屈。
看著已經不再年輕的爸爸,絮絮叨叨的在自己耳邊說著話,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出現好幾條慈祥的褶子,顧暖一聲一聲的應著,此時她心里暖暖的。
顧東來說著拿出了銀行卡塞進了顧暖的包里:“這里面的錢先用著,不夠了再給爸爸要,知道嗎?”
“知道了爸,您回去吧。”顧暖心里滿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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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這座城市將退去白日里規整有度的外表,換上物欲橫流的一面。
帶著這座城市的人們,陷入極致的墮落中。
總有那么一個地方,藏不住這些東西而原形畢露,在X市最大的夜總會里,所有的人也都放開自我,沉醉在這紙醉金迷當中無法自拔。
穿著吊帶兒包臀黑色小短裙的女人搖晃著紅酒杯隨著音樂肆意的搖晃在舞池中,數個男人做著羞恥的動作緊緊貼著女人的身體,大手不忌諱的在女人身上四處游走。
更有一個身材臃腫的男人湊上去,舔了舔女人的小巧的耳垂。
女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再看向男人時已經換上了討好的笑容,女人似是嬌羞輕笑一聲:“周總,人這么多,我們上樓去啊。”
男人意猶未盡舔了舔睡覺,放在女人腰上 的手大力的揉捏著,“小妖精,今晚我老婆回來,不然不會輕易放過你!”
臃腫的男人不滿的說完,推開女人離開了夜總會。
“周總慢走,下次等你哦。”女人拖著嬌媚酥軟的長音,和她的聲音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此刻她的眼中正閃著陰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