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寒瞇起眼睛,他認出走在后面的那個少年正是當日在山上救了他的少年。
顧山峰見攝政王一直盯著最后的那名書生,忙道:“此子是書院學生,命案發生時他剛好在附近。”
這么巧!
顧山峰見攝政王不說話,猛然一拍驚堂木,呵道:“堂下之人將當日發生的事詳細說一遍,不可有遺漏!”
上次過堂該說的已經說完,還當場畫了押,今日又傳喚過來,應當是給這位大人聽的。
秦玉雪當然也認出此人是當日自己所救的那人,但不知此人到底是不是驍衛,瞧著顧知府恭敬有加的姿態應當是一名大官。
就在秦玉雪回神時,前面的幾個人已經回完話。
“學生秦玉,參加大人。”
“秦玉。”夜天寒玩味一般將這兩個字含在嘴里反復叫了一聲。
“聽說,書院都在傳說你是兇手?”
“大人,當晚學生只是恰巧路過而已,學生只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如何能殺害一名成年男子?”
“你是不能殺死,但說不定你有同伙呢?”
夜天寒步步緊逼,就連顧山峰也聽出不對勁,他不明白為何攝政王會和一個小書生過不去。
上次顧青州回府軟施硬泡想要案宗,顧山峰還心中高興,以為他開了竅知道為父分憂了,誰知最后說漏嘴原來是為同一書院的學子秦玉所求。
這是顧山峰第一次聽聞秦玉的名字,不管如何小兒來到書院變的知道上進,顧山峰對秦玉順帶的頗有好感,一個書生,怎么也不可能是命案兇手,顧山峰有心維護,但見攝政王的態度,他又心中躊躇。
世人都知,攝政王是陛下臨終受命,在成為攝政王之前,他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安王,一直默守邊關,不知為何會被先帝封為攝政王。
不過攝政王也沒有讓大家失望,新帝繼位以來,下達最多的旨意都是出自攝政王之手,經過攝政王幾次出手,震懾周邊一些垂垂欲動的小國,更是平了幾次叛亂,將京城整治的如同鋼鐵一般牢固,若說還有誰對攝政王不滿,恐怕只有當今天子。
也難怪,攝政王受百姓愛戴,受百官擁護怪不得能令當今陛下忌憚。
難道攝政王看不出來這個秦玉本就不會是兇手,顧山峰暗自搖頭,將要開口說的話咽了肚里。
秦玉雪有些惱怒,她豈會不知眼前的這位大人是真心想和自己過不去,當下拱手說道:“若是在下能證明不是兇手,大人該當如何?”
“哦,你怎么證明?”夜天寒來了興致,他很想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到底還藏著什么秘密。
“若是大人能將案宗讓學生翻看,學生定然能瞧出蛛絲馬跡。”前世秦玉雪沒少幫蕭王處理政務,正是憑著心思縝密為他出力不少。
見秦玉雪說的如此篤定,夜天寒點了點:“好,本王答應你。”
“王爺!”顧山峰有些不解,不知為何攝政王有此一應。
王爺?秦玉雪暗中盤算,前世的經歷王爺見過不少,眼前的此人是那位王爺?為何獨獨沒有印象?
該問的也已經問完,沒有有用的線索,夜天寒示意將秦玉雪帶去查看案宗。
等夜天寒來到書房的時候,瞧見秦玉雪正聚精會神的翻看案宗,看到來人,甲一忙施禮,夜天寒伸手制止他想要說的話。
不知過了多久,瞧見秦玉雪合上案宗,身后有人說道:“有什么線索?”
秦玉雪轉身直視著來人:“我需要去現場看看。”
“一起吧。”
等坐在馬車內,秦玉雪才反應過來,這位王爺為何一直跟著?
夜天寒瞧了眼對面的黃皮小子,見他氣定神閑悠然自得,夜天寒心中的疑惑又起,一個鄉野小子怎么能有這種神態。
“秦玉,案宗你可看出什么疑點?”
“谷夫子不是被利刃所殺,應當是用別的兇器。”
一聽這話,夜天寒頓時來了興致:“為何這般說?”
“刀口!”
“刀口?”夜天寒沉思脫口而出案宗上所寫的仵作結果:“刀口平滑,似是利刃一刀斃命。”
見對面這位王爺用疑惑的眼神看過來,秦玉雪不慌不忙的說道:“就出在刀口平滑這句話上,王爺您仔細回憶一下,若是一個人被刀砍傷,就算刀刃在過鋒利,也會帶起皮肉有磨損,為何這個刀口是平滑的?”
“若不是刀傷,會是何種武器?”夜天寒似是自問又似是等著秦玉雪的回話。
“學生不知,需要前去看看才知道。”
夜天寒頓時啞然,重新打量秦玉雪一番,這個少年當真是讓人刮目相看,處處能給人驚喜,這個少年難道真是鄉野出身?
想到這里夜天寒漫不經心的問道:“當初你說你是臨州人?”
秦玉雪心生警覺:“是,學生是臨州黃莊人氏,父母在上次地龍翻身時身亡,只有我帶著病弱的弟弟在外才避免此難。”
黃莊,夜天寒將這個名字記在心里。
馬車外丙二找到甲一嘀咕道:“可有瞧出來那個小子有什么不對勁?”
甲一搖了搖頭:“只覺得此子聰慧,并無其他不妥。”
“我看這小子不老實,莫不是為了洗脫罪名故弄玄虛?”
“怕啥,若是到了最后他什么也沒查出來到時要他好看,不過,他要能查出什么來,正好報了谷大的仇,若是能順帶揪出當日的那伙人倒是奇功一件,不用急,咱們瞧著便是。”
當初曹安的兩個孩子到如今還是下落不明,這伙人滑不溜秋狡猾異常,若是這個小子能破了此案,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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