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說奇怪,因為年久失修,菩薩身上的彩繪都有些脫漆暗淡,而她眉心那點朱砂卻還是十分艷麗的,就好像鑲嵌的一枚珠子一般
宮以沫感覺自己好一點之后,鬼使神差的上前,然后爬上了蓮花坐,伸手去碰那個凸起。
宮抉站在下面還有點反應不過來,他總覺得皇姐是因為躲避他,才轉移視線去看菩薩,可是為什么
他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過,為什么皇姐有時候會害怕他?他只想好好疼愛她啊!
宮以沫的心砰砰直跳,并不是因為眼前的菩薩,而是方才看到的幻像實在是太驚悚了,她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對宮抉,這一刻,她希望宮抉離她越遠越好。
就在這樣心不在焉的時刻,她伸手按了一下菩薩眉心那一點朱砂,結果,怪異突生!
“小心!”
宮抉第一時間飛身上前將宮以沫抱住,可是這樣也晚了一步,兩個人一起跌落到了地道中,而他們一落下去,那尊菩薩便又升了起來,看上去就好像沒人來過。
兩個人先是垂直下落,最后落在一個斜坡上,然后一直滾了下去
宮抉連忙用身體去保護宮以沫,而宮以沫則更快一步護住了他的頭,以至于兩人落下來之后并沒有受什么傷。
“你沒事吧?”
宮以沫連忙問,方才滾下來這一路很多怪石凸起,宮抉為了保護她肯定受了很多暗傷。
“沒事。”黑暗中,宮抉靜靜的看了宮以沫一眼,雖然看不清,但是她那雙靈動的眼睛證明她沒有受傷,這一點,讓宮抉微微松了口氣,抱著她都有點不愿撒手。
但是宮以沫肯定不會在這坐以待斃的,她松開宮抉站了起來,然后從空間里拿出了手電筒。
這東西她一直都放著沒用怎么過,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宮抉有一瞬間慌亂,小時候還不覺得,如今越是看到宮以沫拿出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東西,他就越緊張!就好像他根本就留不住她一般。
所以宮抉緊緊抓著宮以沫的手,兩人原地觀察了一下,決定往前方走。
這黑暗的甬道看上去建造歷史非常悠久,宮以沫嘆息一聲,“該不會真讓你說中,我們掉到什么寶藏來了吧?”
因為之前是垂直落下來的,所以原路上去是不可能了,而前途未知,宮以沫暗嘆倒霉,又跟宮抉開著玩笑。
宮抉閉著眼感覺了一下,“有風,我們能出去。”
他這么一說,宮以沫才覺得心里安心了不少,還是宮抉鎮定啊,一點都不害怕,她可是對這種幽閉空間有點恐懼呢。
這條挖鑿出來的地道好似沒有盡頭一般,石壁上滑滑的,就好似涂了什么黑色的粘液,所以宮以沫十分嫌棄了摸了一下就沒動了,這鬼地方看上去怎么那么詭異?
或許是誰家的墓室?地宮?
她可沒有盜墓的想法啊
突然她腳下一滑,被宮抉一把扶住了,“小心。”
宮以沫一看,地上好像也是那種奇怪的黑色粘液,她有點惡心,但是還是強笑著說道。
“沒關系,這地下封閉久矣,又沒有人,我不怕。”
宮抉卻輕聲道,“這里有點奇怪,你看,這里沒有任何植物,如此怪異還是小心為好。”
他這么一說,宮以沫突然感覺背脊一涼,然后她反復用手電照了照,發現還真的沒有任何植物,連蘚都沒有,這不科學啊難道是那些黑色液體在作祟?
地下非常安靜,原本宮以沫只是將這里當做一個普通地宮,但是聽宮抉這么一說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時,她的光束突然掃到了一個什么東西!宮以沫一驚,看上去像是個人啊!
宮抉連忙將宮以沫護在身后,拉著她往前走。
還真是一個人不過準確的說,是一具干尸。
宮以沫剛想看就被宮抉一下捂住了眼睛,“別看。”
“怎么了?”宮抉被他語氣中的嚴肅給驚到了,不過就是一具干尸,興許這就是個地宮,這人是殉葬的奴隸呢?她不愿意將事情想的太復雜。
宮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那具干尸,然后強硬的拉著宮以沫繼續往前走。
“我們并不是誤闖了墓室。”一邊走,宮抉緊緊拉著她一邊說道,“傳聞雪國人好巫蠱祭祀之事,這里很可能就是一處被遺棄的祭祀之地,就好像方才那人,他死前被活生生掏了心臟。”
以至于成為了干尸,那猙獰的神情都還清晰可見,所以他不要宮以沫看,是怕她看了心里不舒服。
他這么一說,宮以沫的神情凝重了一點,但是轉念一想,這里不知道多少年沒人來過了,就算以前這里發生了什么慘絕人寰的事,又有什么關系呢?難道還有鬼不成?
突然,宮以沫猛地停了下來!
宮抉回頭看她,“怎么了?”
因為手電照著前方,他沒有注意到宮以沫此時臉色有多蒼白。
“沒沒事。”宮以沫半響才說出這句話。
她能說她方才感覺好似有小手拍了一下她的腳踝嗎?
大概是幻覺吧,她想。
兩人繼續往前走,路上倒是也遇到了幾具干尸,但是宮抉一律不肯讓她看,所以宮以沫也只知道這些尸體都是被活生生的挖了心臟的。
走完甬道之后,就是一個很大的石室,依舊非常簡陋,只是有六個石臺,頭向著中間,擺成了太陽一樣的形狀,每一個石臺上都躺著一個人,而且都是干尸這地道很奇怪啊,為什么這些尸體都沒有腐爛只是脫水呢?
這一次宮抉沒辦法阻礙宮以沫的視線了,她發現這些人都是被綁在石臺上的,而且,每個人上身都被刀鋒剖開,只是被切開的位置不一樣罷了。
宮以沫嘖嘖有聲,“不開化真可怕,還好我不是在雪國長大”
一想到若是雪國還在,她那個便宜老爸又是雪族的王,她還不知道要被逼著做什么奇怪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