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就匯集在了她身上,就連皇后都有些好奇。
“怎么了?”
蘇妙蘭也不是一時(shí)沖動,她是真的有準(zhǔn)備的!
“太子殿下”
她朝宮澈行了一禮,宮澈原本寵溺的笑容一收,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想必他此時(shí)都忘記了,蘇妙蘭是跟他有婚約的女子。
蘇妙蘭含羞帶笑,從懷里拿出一物來。
“臣女也有一物想送給殿下,望殿下不棄。”
宮澈的笑容有一瞬間僵持,很多貴女都覺得蘇妙蘭此舉不合禮數(shù),但是她到底是未來的太子妃,太子在這都沒說什么,她們明面上也不好說什么。
皇后只愣了一瞬就笑著說道,“你有心了,快讓本宮看看,是什么好東西?”
蘇妙蘭羞怯的看了宮澈一眼,然后將手里的東西遞上。
“這是?”
皇后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一個(gè)非常精致的荷包,上面繡著連理枝,但奇怪的是,迎著光線時(shí),那連理枝好似開花了一般,而放在暗處,卻又不會,真是精妙極了!
這一點(diǎn),讓她一下忘了連理枝是多么有歧義的東西,竟然傳遞下去,讓其他夫人也看看。
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一時(shí)間溢美聲不絕!
這下,宮以沫都有些好奇了,接過手一看,差點(diǎn)噴了!
“怎么?”
宮澈十分緊張她的一舉一動,一邊問著,也接過來看了看,這時(shí)蘇妙蘭適時(shí)行了一禮說道。
“此荷包是臣女親手所繡,并放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如今獻(xiàn)給太子,望太子不棄”
這時(shí),宮澈突然覺得手里的荷包很燙手,尤其上面并蒂花的圖樣,已經(jīng)被沫兒看到了。
宮以沫忍笑忍得很痛苦!
因?yàn)檫@繡工,很明顯是玉祁那位刺繡神手特有的作品,那姑娘,此時(shí)還未曾真正崛起,所以蘇妙蘭能拿到她繡的東西,也十分難得了
但是此時(shí),為了爭口氣,竟然說這是自己繡的,她就不怕日后打臉么?
不過一想,就算日后被人扒出來,她大可以說是拜師于對方,想必以她太子妃的身份,那個(gè)聰明的女子也不介意多這么一個(gè)徒弟。
宮澈還沒有說話,皇后就笑了,“早就聽說蘇家姑娘繡功了得!你有心了,澈兒啊,還不快收下?”
她瞪了宮澈一眼,示意宮澈收下,免得人家姑娘下不來臺。
宮澈這才勉強(qiáng)笑了笑,“既然如此,多謝蘇姑娘了!
再一次出了風(fēng)頭,蘇妙蘭十分高興,抬著頭,十分大方的笑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
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十分得意的瞟了宮以沫一眼,脫口而出道。
“只希望它能時(shí)時(shí)刻刻陪著殿下您”
你倒不如直接說自己想時(shí)時(shí)刻刻陪著太子了!
不少貴女心里同時(shí)想過這個(gè)念頭,對蘇妙蘭的大膽頗為不齒。
宮以沫更是覺得牙好酸啊,她這是有多恨嫁?也是,上一世宮澈崛起之后,蘇妙蘭也是這樣心心念念要嫁給他,這一世宮澈比上一世更年輕,更風(fēng)光,難免她抓得這么緊,這么迫不及待。
別說宮以沫覺得酸到了,宮澈也覺得蘇妙蘭這話也太大膽了,他突然正色道。
“荷包孤收下了,但是還請?zhí)K姑娘慎言!
若是他不提這茬,其他人也不會說什么,可是他這一句,卻好似當(dāng)眾打蘇妙蘭的臉一般!即便他說的是實(shí)話,但是這樣的場合無端叫人尷尬!
那一瞬間,蘇妙蘭好似聽到了別人低低的嗤笑聲!
就在她尷尬得不知所以的時(shí)候,太監(jiān)一聲通傳。
“齊王到——”
齊王!
不少貴婦眼前亮了亮,而貴女們卻又是期盼又是害怕
宮抉那一日在問天臺上亮出爪牙時(shí),當(dāng)時(shí)看著,只覺得他威風(fēng)無二,可是他那輕飄飄的幾句話,卻讓四個(gè)家庭支離破碎,尤其昔日的好友就這樣被送去了教司坊,她們仰慕宮抉相貌、霸氣的同時(shí),更膽寒他的狠辣和不留情。
但是不管她們怎么想,宮抉只是來找皇姐的!
宮澈太危險(xiǎn)了,所以他一收到宮澈回京的消息,就立馬從郊外趕了回來,他不會給宮澈任何機(jī)會!
宮澈聽到宮抉來了,笑容也是一僵,他不是在野地操練禁軍,怎么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而宮以沫先是一喜,后來想起了皇帝的話,她的笑又沉了下來,哼了一聲。
宮抉一來,先是看了宮以沫一眼,然后向皇后行禮。
看到宮澈后,他并沒意外,也十分冷淡的行了一禮,然后拉著宮以沫就想離開。
這時(shí),宮澈突然起身,下意識的拉住了宮以沫的另一只手,看著宮抉是赤裸裸的寒意。
“你要做什么?”
宮抉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視線落在了宮澈那只手上,瞇了瞇眼。
“父皇吩咐了一件要事,但需要皇姐相助,皇兄有意見?”
宮以沫也有些奇怪的看著宮澈,宮澈這才如夢初醒,頗為不舍的放手了。
“也不該這么急,都快到晚宴的時(shí)候了!
“真是抱歉了,父皇吩咐的事,每一件都刻不容緩。”
宮澈不由嘲諷,“怎么,沒有沫兒,你就完不成父皇布下的任務(wù)了?”
“是!”
宮抉毫不猶豫的回答,直接堵得宮澈啞口無言!
這一瞬間,兩人視線碰撞,似乎都能產(chǎn)生火花!現(xiàn)場氣氛一下壓抑下來,讓皇后的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沒有說話。
深呼吸之后,宮澈總算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這么多人在場,他實(shí)在不好過多糾纏
所以宮抉冷笑一聲就將宮以沫帶走了,完全不顧在場人奇怪的眼神。
宮澈眼睜睜的看著宮以沫被拖著離開,卻沒有立場留下她,這種無力感,讓他生平第一次,對一個(gè)產(chǎn)生人如此強(qiáng)烈的殺意!
宮抉!
宮以沫被宮抉拉著一路小跑,有些不明所以。
“宮抉,你要帶我去哪?”
她問這話時(shí),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一處花園,宮抉突然停了下來,害的她差一點(diǎn)就撞了上去。
這時(shí),他轉(zhuǎn)身,深深的看著眼前的人,神情復(fù)雜,低聲問道。
“皇姐,聽說今日父皇有急事找你,是因?yàn)槭裁矗俊?
一說到這件事宮以沫就有些不高興了,她甩開了宮抉的手,淡淡道。
“你抓疼我了!”
宮抉見她情緒豁然下沉,反而笑了,輕聲問。
“父皇要你來勸我娶親?”
宮以沫瞪了他一眼。
“你既然知道還問什么?”
宮抉看著她,不知為何,墨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繾綣,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也沒什么我就想知道,當(dāng)父皇要你做這件事的時(shí)候,你是開心,還是難過?”
宮以沫一愣,她沒想到宮抉會這樣問。
他繼續(xù)逼問,絲毫不容許她閃躲。
“是終于能夠甩開我了,覺得開心,還是在你心里,也有那么一絲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