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安緊緊地擁住紀蘇晗,好像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求你,蘇晗,不讓再讓我不安了!泵髦刂魄楦械拇竽X皮層給藥物抑制,他卻義無反顧地一頭扎進去。也許她明天就恢復記憶了,也許她一輩子都是這么冷若冰霜的樣子,強烈的不安讓他發(fā)瘋。
紀蘇晗并不了解季唯安所說的不安是指什么,不過,他的擁抱讓她很舒服,有一種溫暖的感覺。每個人都在說,季唯安很愛她,每個人都在說,自己冷血無情,可是,對于愛情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她,要回應(yīng)這份感情,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呢。
那就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著吧,反正,現(xiàn)在的狀況也不用她動腦筋,更不會讓她覺得麻煩。
加百羅涅雖然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是其實心中的抓狂程度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快要爆破的極限。跟在迪爾身邊,要時時刻刻關(guān)系他的安全,還有小心身邊人向他投來的帶有邀請意味的目光。
酒吧里的色調(diào)異常地曖昧,酒杯相碰,低聲細語,還有喧鬧的音樂,撞擊著人的耳鼓膜,讓人不自覺地感到煩躁。燈光下,一具具打扮或帥氣,或艷麗的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色情。這里,只有男人。
這就是俄羅斯最具盛名的同性戀酒吧。
“老大,這里魚龍混雜,萬一有殺手,很危險!奔影倭_涅盡力靠近迪爾,不讓他出自己的視線。
“加百羅涅,你閉嘴,再叫我一聲老大,我就把你扔到男人堆里去,讓他們好好疼愛疼愛你!”迪爾威脅道,“最近我聽說這里有一個風情萬種的男人,只要他一出手,沒有男人拿不下,我特意來會會他!
加百羅涅如果會翻白眼,他一定已經(jīng)把眼睛翻到了天上。這種感覺,為什么那么像皇帝微服私訪青樓找名動江南的名妓啊!
舞臺中心,坐著一個男人,黑色的外套里是一件純白的襯衫,修長的雙腿被西褲包裹,黑色頭發(fā)有些長,剛好遮住耳朵,發(fā)梢?guī)е⑽⒌尿榍。他拿著一杯威士忌,單單是一個喝酒的動作,就讓旁邊的男人不自覺的咽了口水。恨不得自己就變成了那酒水,被他喝盡嘴里。
這一副場景美得過于艷麗。明明是一個男人,但是手指修長,面容白皙,還有那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真真是風情萬種,眼波流轉(zhuǎn)之間,仿佛有一股電流,在人的身體里亂竄。
只是不知為什么,身邊的男人,看上去蠢蠢欲動,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迪爾那金色的眼眸里倒映著他那張絕美的容顏,腳步不自覺地就靠近了。他大方地在他身邊坐下,叫了一杯威士忌,笑:“原來你就是聶容西啊。”
一見鐘情這種事,原來真的存在啊。迪爾想。
他以為自己根本不會碰上讓他心動的人,就算當初喜歡上顧諾,也是因為朝夕相處。卻沒有料到,這個男人只是用眼神微微地一瞟,就讓他丟了魂,失了神。
周圍人猛吸一口冷氣,都等待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被揍得鼻青臉腫,卻沒有想到,聶容西只是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道:“今天我沒有心情,在我沒有發(fā)飆之前,轉(zhuǎn)身往右,門在那邊!
今天的聶大美人心情不好,所以身邊的男人就算是垂涎三尺也不敢動手,他們都見識過聶容西的身手。要是惹他不高興了,鼻青臉腫只是小事,被打得進醫(yī)院也是家常便飯。
“真不巧,我今天心情很好,要不,喝一杯?”迪爾端起酒杯,示意了一下。
果然,聶容西渾身開始散發(fā)一種不好的氣息,身邊的人立刻做鳥獸散,他們可不想無端地當炮灰。
迪爾倒是很享受對面美人傳來的怒氣,他彎起嘴角,笑容好看:“怎么辦,我突然很想上你。”
“嘭!”地一下,酒杯落地,聶容西狠狠地將酒杯砸向迪爾,結(jié)果卻被他輕松躲過,燈光閃爍之下,兩個人的身體就像光和影,開始交疊起來。
忽明忽滅的光讓周邊人看不清情況,加百羅涅卻看得一清二楚。最后,在重重的一張站臺被推倒之后,打斗聲終于停止了,燈光也恢復了正常,地上一片狼藉,但是眾人出乎意料之外,那個金黃色頭發(fā)的外國人并沒有被打倒,反而是聶容西被死死地壓制住了。
“你輸了,今天晚上就歸我吧!钡蠣杽傁霚愡^嘴親他,結(jié)果聶容西一個金蟬脫殼,抬腿就往迪爾胯下掃過去。
“哇!你瞄準哪里!這可是要人命的事!”迪爾一副死里逃生的樣子,天哪,剛才千鈞一發(fā),要是被踢到,下半身就真的沒有性?裳粤。
“切!”聶容西不屑地吐出一個語氣詞,可是在迪爾聽來卻是另一種味道。
“不是切吧!你下手太狠毒了!”
吵吵鬧鬧,時間就飛快地過去了,聶容西喝得暈乎乎地出來,肚子里一陣難受,扶著墻就吐地天翻地覆了。好不容易感覺胃里空了一點,舒坦了不少,眼前就遞過來一方手帕。
聶榮西抬起頭,便看見一張燦爛地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下去的臉:“你,沒事吧,要不要到我家來休息?”
聶容西接過手帕,不客氣地擦了擦嘴,又扔還給了他,拒絕:“不用,我怕有狼。”
“放心,我家里很安全的,連蟑螂都沒有,哪里來的狼呢?”迪爾那仿佛太陽話一樣的笑容讓身邊的加百羅涅有種想要撞墻的沖動,他多么想要提醒一下自家老大,聶容西說的狼就是他!
聶容西白了他一眼,對于這種臉長得好看,但是腦子卻不太中用的帥哥他實在無感,于是扶著墻,一步步搖搖晃晃地順著街道走,沒有再搭理迪爾。
“我叫迪爾,意大利人,你是中國人吧?”
聶容西卻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死纏爛打的功夫卻是一流的,自己都不鳥他了,他居然還能若無其事地一路跟著他,不停地搭訕。
“別跟著我!甭櫲菸饔行┎荒蜔。
“那你就告訴我聯(lián)系方式,否則我跟定你了!
“真是有夠麻煩的,”聶容西無力地靠著墻,處于無奈,只好把手機號告訴他,否則他也許真的會跟回家也說不定,“別再跟著我了。”
迪爾輸入手機號,不死心地還打了一個,確定他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這才放心!罢娴牟挥梦宜湍慊丶覇幔俊
“不用,你快點從我面前消失!”聶容西暴躁道。啊,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粘人的外國人!
“老大,你一見鐘情了!奔影倭_涅看著還在發(fā)呆的迪爾,斬釘截鐵地下了結(jié)論。
“誒,你什么時候知道的?”迪爾驚奇,他這個保鏢一向神經(jīng)大條,除了保護他和嘮叨之外,一無是處,這次眼睛倒是很雪亮嘛。
“大概是你說,原來你就是聶容西啊,這一句開始!奔影倭_涅想了想,回答。老大對男人的死纏爛打他倒是也見識不少,但是第一次,他對一個男人有這么執(zhí)著。
“好想把他抱在懷里啊!钡蠣柨粗凰吝^嘴的手帕,緊緊地放在胸前。
“老大,請不要在外面說這種色情的話,會被抓。”加百羅涅面無表情地念叨。
后來的事情似乎發(fā)展地理所當然。聶容西非常后悔自己一時心軟給迪爾電話號碼,這個男人簡直就是一張狗皮膏藥,怎么都斯不掉。到最后,還打聽到了他的工作地點,于是他的公司里,每天都會響起他那不標準的普通話:“嘿,容西,我又來了。”
公司里的女職員自然是很歡迎迪爾的到來,說實話,這個變態(tài)外國人長得很不錯,190的身高,金色的頭發(fā)和金色的眼眸,深邃的臉龐輪廓,怎么看都是聶容西的菜,只是這性格……真的是讓人無力吐槽。
時間久了,聶容西和迪爾也逐漸熟識起來,偶爾還能夠一起吃個飯喝個酒,聶容西并不排斥這樣的關(guān)系,只是當床伴的話……聶容西皺起了眉頭,雖然他長得很女人,但是他實實在在是個攻,不喜歡被人抱?吹蠣栠@身材和長相,恐怕也……論體格,他是絕對不可能撲倒他的,論打架……嗯,上次已經(jīng)充分證明過了,他也不是對手,所以,朋友這層關(guān)系還是不要捅破的好。
但是……聶容西望著旁邊死命往自己身上蹭的男人,他不想捅破關(guān)系,可是這個變態(tài)外國人好像很想上了他!
清晨,空氣里還沾著潮濕的露氣,外面便已經(jīng)車水馬龍了。聶容西有些郁悶地坐在位置上,看著面前一臉傻笑盯著自己的男人,心想,原來當初被自己纏上的宮嶼是這樣的心態(tài),果然,報應(yīng)來了。自己也被男人纏上了。
迪爾把聶容西的工作時間摸得很清楚,所以一般聶容西到辦公室沒有多少時間,他就緊跟著到了,一個上午就在看著他工作的情況下度過。
聶容西被他看得實在寫不下字,他合上文件,忍無可忍:“迪爾,你難道就沒有工作么?怎么會有那么多時間來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