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因為這么多天下來,他們已經完全了解了趙玉墨的控制欲有多么的強。
趙玉墨將老戲骨手中的劇本抽走。
老戲骨抬起頭看向了趙玉墨,他愣了幾秒,說:“什么意思。”
“你可以走了。”
“什么?”
“我說,”趙玉墨指向了門口,“你可以走了,明白嗎,老東西?”
老戲骨怔了怔,然后指著趙玉墨的鼻子說:“你居然敢這么跟我說話,你……”
“你以為你是誰啊,”趙玉墨瞇著眼睛看著站在她面前氣得全身發抖的老戲骨,“一個過氣的老家伙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你是被時代拋棄的產物,你的思維僵化、落后且腐朽,難怪你這一生都沒有大紅大紫。”
老戲骨他這輩子都沒想過他居然會在一個年輕人面前被這樣地羞辱。
他的心臟因為憤怒而開始不堪負荷。
然后,他昏倒了在了地上。
這件事情迅速在網絡中開始發酵。
趙玉墨的粉絲和那些攻擊趙玉墨的人大打口水仗。
但這件事情像往常一樣很快便不了了之。趙玉墨根本不關心別人對她的評價,她關心的是這件事情能不能為她的作品帶來更高的曝光度以及是否需要再進行其他的炒作。
趙玉墨的導演處女作在倉促中完成了拍攝,她為了能趕上賀歲檔不停地催促著后期制作的工作人員。
終于,她的電影如愿趕上了賀歲檔。
她不遺余力地宣傳,甚至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所以許多人都被吊起了胃口。
可是這部電影上映的第一天被差評如潮。
毫無邏輯的劇情、浮夸的表演、莫名其妙的煽情、災難般的后期制作……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進電影院看趙玉墨的電影的人依然源源不斷。
這部電影的票房也在短時間內突破了十億大關,最后的票房成績為二十億元。
這是她早就想到的結果。
如果想在娛樂圈賺錢就不要給自己設底線。
一個月后的某電影節,趙玉墨憑借她的導演處女座一舉摘獲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兩項大獎。
她知道這并不是實至名歸,因為江浩早就告訴她他已經買通了所有的評委。
可是那又如何,在娛樂圈,很大程度上比的就是誰更不要臉而已。
當然,可想而知的是,這個結果引起了巨大的爭議,各種陰謀論甚囂塵上。
但是趙玉墨根本就不在乎,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至于其他的,隨他們去吧。
獲獎的那天晚上,趙玉墨將獎杯擺放到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她安安靜靜地盯著它們,她以為自己會高興,可是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發生。
她聽到有人走了進來。
她知道一定是江浩。
可是她沒有抬起頭看他一眼,就像她什么都沒聽到一樣。
江浩走到她身邊,俯下身抱住了她。
“寶貝兒,開心嗎?”江浩的身上滿是酒氣。
“當然,”趙玉墨仰起臉看著江浩,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我當然高興了,怎么會不高興呢?”
“那就好,來,寶貝兒,”江浩將蕭瀟一下子橫著抱起,“我想你了。”
趙玉墨沒有說話,他只是下意識地環住了江浩的脖子。
江浩抱著她走進臥室,然后將她扔到了床上。
他解開領帶,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然后,他撲到了趙玉墨的身上。
他親吻著她的嘴唇,然后向下游移,脫掉她的衣服,親吻,撫摸。
趙玉墨發出了輕微的呻吟,可是下一秒,她突然想吐。
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這種嘔吐的感覺經常會出現。
她推開壓在她身上的江浩,下了床,奔向廁所。
她彎著腰開始吐了起來。
她吐了好久,以至于最后已經是在干嘔,她感覺她的胃已經被吐空了。
江浩走過來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他說:“怎么了,不舒服嗎?”
“沒,”趙玉墨將馬桶中的嘔吐物沖下去,然后在杯子里接上涼水漱了漱口,“可是腸胃不是太好。”
“你太累了,”江浩將趙玉墨抱起,回到臥室,將她放到床上,然后給她蓋好被子,“你休息吧,親愛的,我要走了。”
趙玉墨點頭,然后閉上了眼睛。
當她聽到江浩將大門重重地關上時,她再次睜開了眼睛。
她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第二天早晨,她從包里掏出了驗孕棒。
然后,她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冷笑。
多么可笑的結果,她居然懷孕了。
可笑的不是她懷孕的這件事情,雖然她已經放棄了做母親的夢想,真正讓她感覺到可笑的是她居然懷上了江浩的孩子——一個她根本就不愛的令她感到恐懼的男人。
她不能生下他,一定不能。
她冒險去了一次醫院。
雖然她全副武裝,但還是被狗仔認了出來。
可這種事情對于現在的趙玉墨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真正讓她慌亂的也并不是從醫生口中親耳聽到她已經懷孕的這個事實,真正讓她感到恐慌的是醫生對她說:“如果你再做人流,那么你今后懷孕的幾率基本上為零。”
她回到家,蜷縮在沙發上,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電視,可是她的大腦早已飛去了很遠的地方。
其間,她接了江浩打給她的電話。
“玉墨,好點了嗎?”
“嗯,你不用擔心。”
“嗯,那就好,我今天不過去了。”
“好。”趙玉墨一度想要告訴江浩這件事情。
當她掛掉江浩的電話時她長出一口氣。
江浩不能知道,他一定不能知道。
但是內心糾結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她再一次想起了蕭瀟。
如果蕭瀟在她身邊那該有多好。
她想起了她養父養父去世那年蕭瀟不遠萬里感到了她的家,蕭瀟給予她的安慰和鼓勵讓她至今想起都能感受到溫暖。
可是蕭瀟并不在她身邊,她現在只是孤身一人,沒有友情,沒有愛情,沒有親情,她就像一只被關在籠中的金絲雀,永遠無法沖破面前的樊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