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咖啡館位于豪華的別墅區(qū),蕭瀟為了不遲到所以提前了半個小時便來到了她和趙玉墨約好的地方。
她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今天本該是她和林修風(fēng)領(lǐng)證的日子,也是她期盼已久的日子,所以當(dāng)她告訴林修風(fēng)她要去見一個朋友所以今天不能和他區(qū)民政局的時候,她能從林修風(fēng)的臉上看到些許失望,但是林修風(fēng)就是林修風(fēng),他是那么的愛她,他只是笑了笑說:“去忙吧,雖然你不肯告訴我你要見的人是誰,但我知道這個人對你來說一定十分的重要,我不想讓你留有遺憾。”
是啊,修風(fēng)是了解她的,如果趙玉墨對她來說不是如此的重要她是不可能將她期盼已久的終身大事給推掉的。
她擔(dān)心如果這次見不到趙玉墨那她以后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她無數(shù)次想要聯(lián)系趙玉墨,可是始終過不了自己這一關(guān),當(dāng)初是她決絕地與趙玉墨絕交,甚至說了許多傷害趙玉墨的話,可是在她了解了真相之后她才恍然原來趙玉墨當(dāng)初真的是為她好,所以她既內(nèi)疚又自責(zé)。
此刻,蕭瀟的內(nèi)心忐忑不安。
趙玉墨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趙玉墨了,她已經(jīng)成了明星,所以蕭瀟不知道她應(yīng)該以什么口吻來和趙玉墨說話。
朋友?還是故人?
是否提及以前的事情?
她和趙玉墨真的能重修舊好?
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甚至連開場白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正當(dāng)她胡思亂上的時候,她聽到咖啡館的門被推開。
她看向門口。
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正朝她走了過來。
女人在她對面坐下,然后摘掉了墨鏡。
“蕭瀟。”女人微笑。
是趙玉墨。
她變得比以前更加漂亮。
“玉墨,”蕭瀟情不自禁地微笑,“你來了。”
“嗯,”趙玉墨笑著點頭,“等久了吧。”
“沒有。”蕭瀟搖了搖頭。
她們倆尷尬地沉默了一會。
“你……橙汁?”
“嗯,對,橙汁,”趙玉墨微笑,“你還記得啊。”
“當(dāng)然記得,喜歡在咖啡館里喝果汁的人總是少數(shù)。”
“喜歡裸睡的人應(yīng)該也不多吧。”
她們對視了一眼,然后同時笑出了聲。
她們所擔(dān)心的尷尬并沒有出現(xiàn)。
所有的一切都顯得如此的自然。
畢竟她們曾在彼此最孤單的時候遇見,畢竟她們曾經(jīng)將自己的所有的困苦都向?qū)Ψ絻A吐,畢竟她們曾是彼此最好的朋友。
蕭瀟仍能記起趙玉墨曾對她說:“蕭瀟,遇見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幸運的事。”
趙玉墨說:“蕭瀟,你好狠的心啊。”
“你又何嘗不是。”
“每次想找人傾訴的時候我都會想到你,可是我怕你會不理我。”
“抱歉,玉墨,那件事情……是我誤會你了。”
“過去了,”趙玉墨故作輕松地笑了笑,“但我也通過這件事情看出了你重色輕友的本質(zhì)。”
她們倆同時笑出了聲。
趙玉墨說:“其實我知道那些短信是你發(fā)的。”
蕭瀟看著趙玉墨沒有說話。
“傻姑娘,”趙玉墨的眼里泛起了淚光,“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啊,我還能不接呀。”
“你也是,”蕭瀟哽咽了,“想我了怎么不聯(lián)系我啊,我生日的時候給我寄什么匿名包裹,你想嚇?biāo)牢野 !?
她們倆破涕而笑。
蕭瀟說:“玉墨,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我真為你感到驕傲。”
“我知道你一定會看到的,所以我才會在第二天給你打電話。”
“那你為什么用陌生號碼啊,我差一點把你當(dāng)成騷擾電話了。”
“我還不是怕你大小姐脾氣一上來直接把我電話給掛掉啊。”
“我有那么沒度量嗎?”
“你要是有肚量當(dāng)時就不會跟我絕交。”趙玉墨在來之前對自己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再提這件事情,可是她卻突然脫口而出。
“對不起,玉墨,我知道你當(dāng)時是為了我好,”蕭瀟隔著桌子握住了趙玉墨的手,“可是你當(dāng)時為什么不告訴我真相。”
“是陳光不讓我說的,他怕他會拖累你,他怕你會犯傻。”
“這個傻瓜……”蕭瀟的眼淚掛在了眼眶上。
“給,”趙玉墨將紙巾遞給了蕭瀟,“都過去了,我們都沒有錯。”
蕭瀟接過了紙巾擦掉了眼淚。
“你和他聯(lián)系過嗎?”趙玉墨問。
“沒有,不過我碰到過他的妹妹,他妹妹說他現(xiàn)在過得還好,所以,我不想打擾他,我們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過去的那些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其實當(dāng)時我也很糾結(jié),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這件事情,可是陳光求我不要告訴你。”
她們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她們喝著東西,心里在想著各自的心事。
最后是蕭瀟打破了沉默。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蕭瀟說。
“不好,”趙玉墨苦笑,“從你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與我絕交的那一刻我就開始過得不好。”
蕭瀟啞然。
趙玉墨說:“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有多么的難過,那段時間我過得很頹廢,似乎是在用浪費時間這種方式懲罰自己,我甚至一度想要將真相告訴你。可是我怕看到你自責(zé)悔恨,害怕看到你不顧一切地去找陳光,我怕你會吃苦。”
“別說了,玉墨,別說了,”蕭瀟剛剛止住的眼淚再一次流了出來,“我曾經(jīng)想要找過你,但是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這些年我也過得很糟糕。”
“彼此彼此吧,”趙玉墨用手將蕭瀟臉上的眼淚抹掉,“我們真的很像,總是為對方著想,但卻又總是暗自受傷。”
“但至少你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你還記得嗎,那年夏天你對我說,你要在聚光燈下生活,你要做女王。”
“記得,當(dāng)然記得。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個過程是如此的慘烈,你想想不到我是踩著多少人的尸體爬了上去。”
“玉墨,都過去了,我知道你和許曉慧的關(guān)系很要好,她的去世對你的打擊很大。”
趙玉墨差一點就將真相脫口而出。
她不能說,她知道即使她說了出來,蕭瀟也不會告發(fā)她,但是她不想讓蕭瀟了解到如此不堪的自己,不能,她不能。
“許曉慧對我有恩,”趙玉墨說,“所以她的離世讓我很難過。”
“這是當(dāng)然的,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