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說對不起,說對不起的人應(yīng)該是我才對,我和曉慧……哈哈,讓你見笑了!
趙玉墨想起了夜里發(fā)生的事情。
一對饑渴難耐的男女。
電話被掛斷,然后,她看到戴文豪穿著一件白色體恤衫走了出來。
好帥,比在大銀幕上看到的還要帥。
趙玉墨看得愣了神。
“哎,小美女,發(fā)什么呆啊!贝魑暮琅牧伺内w玉墨的肩膀。
趙玉墨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戴文豪,紅著臉將袋子遞給了戴文豪。
戴文豪笑著接過,說:“不進(jìn)去坐坐?”
“不了不了,”趙玉墨連忙擺手,“打擾你和曉慧姐休息了。”
“我早就醒了,曉慧還在睡,”戴文豪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昨天晚上她被我折騰得夠嗆!
趙玉墨紅著臉低下了頭,她小聲說:“那我先走了,下午我們會來接曉慧姐。麻煩戴先生通知一下曉慧姐!
“當(dāng)然,只不過……”戴文豪皺了皺眉,“你叫我戴先生讓我有點不舒服。以后就叫我阿豪吧!
趙玉墨低著頭說:“好!
就在趙玉墨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她聽到戴文豪在她身后對她說:“趙小姐,以后見了我不要那么拘束,難不成你怕我吃了你?”
趙玉墨背對著戴文豪點了點頭,然后鉆進(jìn)了車?yán)铩?
回去的路上,趙玉墨在心里泛起了嘀咕,她總感覺戴文豪好像話里有話,而且他對她的態(tài)度和語氣有些不太正常,尤其是他看她的眼神。她想起了夜里她在后視鏡里和他對視時他的眼神。
她搖了搖頭。一定是她想多了,看來缺少睡眠還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
她在心里不禁感嘆:許曉慧真是人生贏家啊。
許曉慧的人生真的不得不讓她羨慕。
她在想,要是有一天她能達(dá)到許曉慧三分之一的高度那她也就滿足了。
可是她究竟要等多久呢?
此時的趙玉墨沒有想到的是,她人生的轉(zhuǎn)折即將在不經(jīng)意間出現(xiàn)。
那天下午,許曉慧在參加完活動之后,又在晚上參加了一場酒宴。
許曉慧讓趙玉墨不用跟著她去了,她放趙玉墨兩天假,然后給了趙玉墨一張卡,讓她隨便刷。
趙羽墨沒有推辭,因為她知道許曉慧最討厭的就是假惺惺地客氣。
事實上,那天晚上,趙玉墨哪里也沒有去。
她能去哪呢?即使出去又能干什么呢?
孤獨使她又想起了蕭瀟。
她打開手機,將那個叫蕭瀟的作家在網(wǎng)絡(luò)上連載的小說全部看完。
她洗了一個澡,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凌晨零點了。
她鉆進(jìn)被窩,在迷蒙中逐漸入睡。
她夢見了蕭瀟。
可是這個夢沒做多久便被刺耳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她從夢中驚醒,瞇著眼睛將手機從床頭柜上拿到眼前。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名字。
是許曉慧。
她嘆了一口氣。
許曉慧一定又喝醉了。
她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
“玉墨……”許曉慧顫抖的聲音中帶著驚慌。
趙玉墨聽到后馬上坐直了身體,她感覺許曉慧有些不對勁,她連忙問:“曉慧姐?你怎么了?”
“出事了,玉墨。”
“你別急,怎么了?”
“出車禍了!
“出車禍了?你怎么樣?沒事吧?”
“我沒有事,但是……”
“怎么了?”
“我把人給撞了!
“什么?”
“曉慧姐,你在哪?我馬上就過去!
趙玉墨按照許曉慧給她的地址趕了過去。
她下了出租車,看到許曉慧正坐在馬路牙上抽著煙。
海風(fēng)習(xí)習(xí),一片寂靜。
趙玉墨走過去蹲在了許曉慧的旁邊。
“曉慧姐。”
許曉慧抬起頭慘然一笑,她說:“玉墨,你來了!
趙玉墨坐在了許曉慧的旁邊,她說:“你還好吧!
“不能再好,”許曉慧搖頭苦笑,“醉酒駕駛,肇事逃逸,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想象到明天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許曉慧醉酒駕駛,肇事逃逸,影響惡劣。呵呵!
“曉慧姐,我問你,你撞的那個人是老人、孩子還是青年?”
“青年,二十歲左右!
“受傷嚴(yán)重嗎?”
“我沒注意,我撞到他的時候已經(jīng)蒙了,我只聽到他躺在地上哀嚎,甚至都沒有注意他流沒流血。”
“他飛出去了嗎?還是只是撞到了!
“忘記了,忘記了,忘記了,”許曉慧的情緒突然崩潰,她哭著說,“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真的不想功虧一簣!
“不會的,不會的,或許事情還會有轉(zhuǎn)機,我們再想想辦法。”
“不會有轉(zhuǎn)機了,我已經(jīng)完了,我不想進(jìn)監(jiān)獄,我不想被關(guān)起來,我不想消失在公眾視野中,我不想讓我保持了這么久的正面形象在一夜之間徹底坍塌,我不想,我真的不想,”許曉慧握住了趙玉墨的手,她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掉落在趙玉墨的手背上,“我恨我自己,我不知道我今天晚上為什么喝那么多酒,為什么在喝完酒之后還抱有僥幸心理親自開車,我為什么要給司機放假,這不都是我自找的嗎?哈哈……哈哈……自找的,我自找的……”
趙玉墨猶豫了一下,然后將許曉慧摟了過來。
許曉慧趴在她的肩頭大聲地哭泣,她說:“我不知道該叫誰,胡姐手機關(guān)機,戴文豪的手機也關(guān)機,所以我只能打給你了,玉墨,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這么長時間以來我一直嚴(yán)格地要求自己不要犯任何的錯誤,可是如今,我將會因我犯的第一個錯誤而使自己陷入萬劫不復(fù)!
趙玉墨的眼睛也濕潤了。在認(rèn)識許曉慧之后她才明白,許曉慧的成功并不是偶然,許曉慧是一個不甘靠外表吃飯的女人,她不想當(dāng)一個花瓶,她為了能演好一個角色所付出的艱辛沒有人能看得到,這也就是為什么當(dāng)名利雙收的許曉慧獲得最佳女主角的獎項時會那么激動。
許曉慧的成功是她應(yīng)得的,因為她已經(jīng)付出了所有。
可是趙玉墨自己呢?她什么都沒有,她沒有愛情,沒有親情,更沒有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