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初晨用手指比了比,對著顧允錚眨著眼睛,有點小叛逆了,“機會難得。”
她對果酒充滿好奇,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顧允錚在,只要顧允錚在,再危險的東西,她都敢試。
她知道他們有喝一個奶瓶長大的革命友誼,他會像小時候一樣,背著她玩游戲,也不會丟下她。
顧允錚被她的眼睫毛眨著頭發暈,特別是她這樣歪著頭,帶著撒嬌的笑。
最近真是見了鬼了,初晨一朝他笑,他腦子就泛暈,跟缺氧似的。
“你喝什么酒啊。”顧允錚咽了咽口水,卻挺著正直的背,嚴正的低斥。
思思走到顧允錚的身邊,拉起他的手,“喝一點點沒事的,不是還有我們在嗎?是吧,晨晨?”
顧允錚放開初晨,跟自己的女朋友站在一起,“隨便吧。”
酒才打開,顧家就打電話讓顧天快點回去,家里有些事。
顧天只能抱了一下初晨跟她說抱歉。
初晨大方的讓她先回家。
水果酒顏色很漂亮,初晨挑了粉色的給自己喝,顧允錚杯子里的是冰藍色,她也拿來嘗了嘗。
味道真好,甜甜的,唇齒留香。
水果酒再好喝,也是酒,初晨頭暈的時候就抱著顧允錚的胳膊,“允錚哥哥,頭暈。”
“叫你少喝。”顧允錚 有些嫌棄的扶著初晨往休息區的沙發走去。
“好喝,還想喝一點點。”初晨的頭靠在顧允錚的肩頭上,笑著揮著細白的手臂。
“不準喝了!”顧允錚無情的拒絕。
“最后一口啊。”
“想得美!”看到初晨喝醉了,顧允錚心里便不太高興,若是云叔叔知道了,怕是要生他氣了。
把初晨放在沙發上,坐著。
顧允錚又拿著杯子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喝。
初晨喝著白味的水,嘴里感覺一點味道也沒有,還是水果酒好喝,香香甜甜,好象世界都變得更美了。
挽著顧允錚的胳膊,不肯撒手。
“允錚哥哥,為什么不給我喝,那里面沒有酒精。”
“有!”
“一點點。”
“一點點也是酒精!”
顧允錚被初晨折騰得有些累了,但是她醉了,他又能扔她在這里讓別人來管,只能倒在沙發背靠上假寐。
臉上有些濕濕濡濡的觸感傳來,顧允錚睜開眼睛的時候才發現,他彎著背,又坐得靠前,所以肩的位置很低。
初晨幾乎貼著她在睡,頭的位置一點也不比她矮。
她這是在做夢了吧?
她的臉靠著他的臉。
她的嘴,就要靠近他的嘴了!
顧允錚的下簾下垂,眼白都占了大部分,驚訝的瞪著初晨迷糊的貼著他的臉!
心里在憤怒而充滿正義的吶喊!”云!初!晨!你敢!你的嘴再敢過來一點!再敢!你要是奪了我的初吻!我我我我!”
顧允錚稟住呼吸。
長這么大,他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家里的暴-君要對他動手的時候,他也沒有這樣手足無措過,照樣從容應對。
這死家伙!
顧允錚一咬牙,恨不得立刻推開這個醉鬼,她睡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惡心!
心里啐了一百次,咒罵了一千遍,可是手上沒有任何要推開她的實際行動!
顧允錚的眼簾打開,他的眼珠子左看右看,前看。
居然沒有人走過來!
有一種即將要被非禮的感覺了。
顧允錚小心的舔了一下嘴唇,口腔里分泌了些許唾液,“咕”一聲,咽進了喉道。
還是不敢喘氣。
貼在臉上的小臉,燙燙的。
這個醉鬼。
第一次喝,喝了那么多。
喝成了這副鬼樣子。
一點大家閨秀的儀范都沒有。
她居然貼著他的臉打瞌睡!
而且這個瞌睡打了很久,她要是再驚一下,她的嘴唇就會碰到他的嘴唇!
顧允錚用力的閉了一下眼睛。
他不應該想太多。
初晨是他的妹妹,雖然瘦巴巴的,但是個子還不錯。
雖然沒有什么個性,但很善良。
他就再忍她一分鐘!
最多一分鐘!
她要是敢過界。
他就!
他就!
哎!
他就揍她!
哎!
那么瘦弱,怎么下得去手?
顧允錚糾結得嘴唇都哆嗦了。
他甚至感覺自己越來越不利索了。
眼珠子又開始左瞅右看,同學們玩游戲能玩得這么起勁嗎?怎么都不過來看看?
手掌撐在沙發墊子上,一動也不敢動。
不能動的。
他一動,初晨一準腦袋一偏,嘴唇肯定沾到他的!
那么近!
那么近
那么靜
靜得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初吻這么寶貴的東西,真叫人糾結。
可他是初晨的哥哥,他怎么能在她睡得正香的時候,叫醒她呢?
她知道了,又得發火吧?
顧允錚覺得自己是在忍耐,忍耐!
忍到初晨自己良心發現醒來就行了。
可是他的眼珠子剛剛探完四周的虛實后,再次垂下眼簾,緊緊的盯著初晨的嘴。
她這醉相,真惡心。
好像是嘴唇上沾了酒似的,小舌尖伸出來,又在唇上小舔一下。
舔了還不夠,還咂著嘴,還品嘗。
真惡心!
顧允錚一直都知道初晨的皮膚比周圍的女生都白,她就像混血品種一樣,那種曬不黑的類型,就是白,沒有亞洲人的黃。
皮膚又白又薄。
他現在發現,她的唇色也很淺。
是淡淡的櫻粉。
以前總覺得是因為她貧血的原因,所以她才會這樣。
可是現在看著,也很自然的。
白白的,可以看見皮膚下的血管,不是病態的白。
她!
她!
她又在舔嘴唇了。
顧允錚閉上眼睛,想要大透一口氣,生生忍住。
初晨覺得自己的臉很燙,所以當她貼到溫涼的地方的時候,就一點也舍不得挪開。
頭很暈,想睡。
腦子里都是五顏六色的果酒。
好漂亮的酒。
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喝。
可是爸爸和媽媽都不讓她喝。
而且防賊一樣的防著她,好像她就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偷酒賊似的。
她怎么會是那種人?
都上中學了,別的同學過生日,家里都給開香檳了。
可是她的爸爸媽媽從來都不準她喝。
今天在爸爸走后,同學帶了幾箱水果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