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爺爺說,就初晨家那種家世,怕是以后提親的會把門檻給踏破。
既然如此,何必?
顧允錚過去和人打招呼,便坐到桌上,吃已經擺好的早餐,他尖著耳朵聽,卻沒聽來什么重要信息。
不過是說些生意上的事,要不然就是政治上的事,反正男人在一起,聊的東西都差不多。
顧天倒是話少,只是安靜的旁聽著。
初晨還在睡懶覺。
云曄有一點非常固執,就是雙休日不管有多重要的事,如果初晨要睡覺,他都讓她睡,等她自然醒。
這個習慣顧允錚一直都知道,這一點都不像某暴-君。
顧天拿出手機玩,大概五分鐘時間不到,初晨已經洗漱好出來了,和在家里的人都打了招呼。
顧允錚招呼她吃早飯,初晨在他對面坐下來。
顧天很自然的站起來,走到初晨那方,在她身邊坐下來,自己拿碗裝粥,“我爸吃過了,我還沒有。”
兩人不一陣便聊得很開心。
顧允錚聽著兩人聊天,從課本上的聊到世界名著,從學校體育課聊到奧運會
真是醉了。
“你們不知道吃飯的時候不能聊天嗎?”
兩人便停了下來,顧天隨意的笑笑。
初晨還沒有從開心中收回神來,“允錚哥哥,不好意思,我們影響到你了!
顧允錚心里嗤道,真是見外!
顧允錚心里起了股惡念,他得找個機會把顧天揍一頓,可是無論他怎么想找機會,都沒有了。
大人在。
有時候莫名其妙的有些在意自己在大人面前的印象。
暴-君不是說現在是青春叛逆期么,這股子勁對不是該兇一點么?
原本以為只是初晨領著他去看人頭,可是出了門顧允錚才認了命,一大幫子人頭去看人頭的感覺真是非常不好。
一路上,辛甜總是不停的跟顧允錚說話,她總要抬著頭,“允錚,你怎么會竄得這么高啊,你以后得超過你爹地!
顧允錚有些害羞,辛甜夸他的時候,特別是大家都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就會有點害羞,人多反而不害羞,“我媽咪說是因為我小時候底子打得好!
“主要是基因好!毙撂鸬难劬σ恍ζ饋恚衩利惖脑卵溃粗櫾叔P,是很喜歡的。
“初晨和初陽的基因也是沒得說。”顧允錚低頭飛揚著眉,睨著辛甜,聲音放得低,“兒子女兒都漂亮,都是甜媽媽的功勞。”
辛甜笑得牙齒白白的露在外面,逛著人潮熙攘的仿古街道,那些哪個城市都有的小物件并不能吸引人。
這時候,辛甜眼前一亮,抬著手,指著遠處的燈籠,“允錚你看,那個燈籠,是手工做的,上面金色的字是繡上去的,今年過年的時候,我要買一對回去,掛在我們家,好特別!
顧允錚被辛甜的聲音吸引過去,他伸手攬住辛甜的肩膀,親昵的說道,“不錯啊,挺精致的大燈籠,過年的時候,我送甜媽媽一對。”
“好呀!我就等著允錚送!”辛甜揚著臉。
顧允錚側頭在辛甜的額上吻了下,“沒問題!”
也不知道這些逛街的人興奮個什么勁,拿個相機拍來拍去,難道他們所在的城市沒有這樣的仿古街道嗎?還是說沒有這種全國各地都有的批量生產的“民族風情”的小物件?
顧允錚的眼睛,東看西看,時而往前瞄一眼。
顧世林和云曄還是一路的聊,云曄單手抱著初陽,那老男人,真是非常帥。
初晨和顧天自然而然的走到一起。
那兩個人,雖是沒有牽手,可是他們的手臂挨得很近,近到好象下一秒就會碰到了一起似的。
顧允錚看著那點縫隙,那縫隙里時不時的漏出一點光,那點光便可以晃到他的眼睛。
女孩的手臂纖細,雪白,陽光照在她的皮膚上,透透的,嬰兒的皮膚一樣那么嫩。
旁邊顧天的手臂因為走動偶有晃動,那一下的觸碰,顧允錚的心口提了一下。
下一秒,他看到初晨的手臂僵了一秒,而后纖細的手臂往后靠,背到身后,她的手指在背后一點的蜷緊,拇指的指腹壓著其他四指的指背,那么反復的揉著。
他似乎看到了她掌心的汗正在涔涔的往外冒。
站在她不遠處的身后,他看著她的背影,看著她齊肩的蓬松短發,似乎看到了另外一面她的面孔,正微微垂頭,收了眼簾,臉腮正在泛紅,緊張的輕輕咬起唇,一句話也沒有。
她的心口也小鹿亂撞的跳了嗎?
初晨真的早戀了,而且不是暗戀。
還記得那次她快過生日的時候的情景。
他跟她說,他不陪她過生日,因為女朋友要去清河,他回來給她補禮物。
她說要單車。
“你有點追求好么?天天轎車上下學,女孩子騎什么單車?”
那時候初晨低頭有些羞澀,“顧天說我騎單車的時候頭發飛起來的特別好看!
那個時候的初晨心里大概已經是有了心儀的人了吧?
否則她的頭怎么會低得那樣低?
低到頭發都遮住了她的臉龐,把臉上因為喜悅染起來的紅色都統統擋住了。
總以為他們會是最最友誼長存的兄妹,他們有兄妹一般的感情,卻沒有豪門里那些所謂的利益牽扯。
他所有談過的女朋友的電話她都知道。
她學校里那些好的爛的成績他統統知道。
他還跟她說過,“豌豆,等我以后結婚了,你來給我的新娘當伴娘,你這么笨,一定比我晚結婚,難有男生會喜歡這么笨的女生!
她笑得吃吃的,“我要穿白色紗裙伴娘服,拖地的那種,我還要戴小皇冠!
“那是新娘服好不好?”
她笑得更開心了,“你怕我搶了你新娘子的光嗎?”
“我的新娘子的光,你這個笨蛋也能搶?”
“你不怕干嘛不準我穿?”
“你穿你穿,我就怕司儀認錯人,把你這個笨蛋拉在一旁說是我的新娘,那就糗大了!蹦菚r候他一臉嫌棄。
“難說哦!蹦菚r候,她的眼里有光,“如果我先結婚,你就給我的新郎當伴郎,幫他喝酒,我可舍不得他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