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錫山現在的內心 十分糾結,他感覺自己被云曄帶進了一個死循環,從最開始的小豌豆的誰的孩子,到現在小豌豆是不是保不住,是不是要被人帶走。
他的心里像過山車一樣難受,他突然意識不到重點在哪里,是辛甜生了云曄的孩子重要,還是小豌豆能不能在國內重要。
他看到云曄眉色沉重,喝了一聲,“小豌豆怎么可以給別人!”
云曄始終是苦笑,“您不知道我干了多*的一件事情,我當時,我當時接受不了,我讓阿甜把小豌豆還給Ryan,因為在DNA上,她不是豌豆的媽媽,她沒有這個資格!”
蕭錫山拳頭一握!已經有了些氣憤,他怎么也沒有想到,云曄動過這種心思,“云曄!”
云曄嘆聲,“阿甜為了這件事情,跟我絕裂了,您知道的,阿甜心里一直是有我的,就算您說我們是不倫,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她心里有我,就算我們分開也是如此。但最后,她選擇要小豌豆,不要我。”
蕭錫山根本不知道后續如何!心里還想著英國皇室的影響力,“孩子一定不能給!”
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心上一疼,想著小豌豆受了委屈看著大人時的那個眼睛,蕭錫山就覺得心疼,那么巴巴的望著大人,眼淚就在眼框里打著轉轉,就是不滾下來的樣子,可憐得很。
讓他總是忍不住把她抱起來,放在心口疼,“跟太外公說說,我們豌豆怎么了?”
“太外公,豌豆想媽媽”
那聲音糯糯甜甜,又細又輕。
小豌豆是個敏感的孩子。
讓人不忍心罵一句重話。
他只知道現在是不能把孩子給別人!
“后來,后來我堵到了阿甜,在機場,她想帶著小豌豆跑,因為她不是DNA上的媽媽,那個死去的女人有個姐姐,她害怕那個姐姐來搶撫養權。她決定不再回來,帶著小豌豆跑。”
“她為什么不來找我!”蕭錫山急得跳腳!
“她怕我把小豌豆送出去!”
“那是你的孩子!”
“可我當時接受不了!爸,我接受不了!”云曄長長的吁出胸腔里的氣,“后來我意識到不能放她走,我答應幫她搶撫養權,我就去了新西蘭想辦法。”
云曄的眼睛有些紅了起來,屋外的陽光那么熱烈,房間里卻涼到了骨子里,似乎很冷,所以他的牙齒在說話的時候,一直顫得打架,他每次提及這些事,都覺得冷,“爸,孩子是阿甜非法盜用別人卵子得來的,您不知道她有多愛我,她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所以,她只是想生一個屬于我的孩子,帶在她身邊。
她其實不想回來的。
她為了得到一個健康的,屬于我的孩子,她給別人代孕。
她在蕭家長大,也是個大家閨秀,從來不缺錢花,她卻什么也不為,給別人代孕。
如果證實那個孩子不是人家自愿給的,是她偷的,她就是犯罪。
我本來是想去收買醫生,讓醫生做偽證,證明那個死去的女人是自愿提供卵子的。
可您知道我查到了什么。
爸~~”云曄氣息顫抖又壓抑的喊了一聲。
“她懷的是兩個,一個是Ryan的,要給別人,一個留給自己,她害怕別人看出來她懷了兩個,開頭那兩個月,都不敢吃得太多。
后來那個女人死了,她又擔心孩子不健康,睡不好。晚上怕吵了凌驍珣和蘇小溪,她都自己放點餅干蘋果在床頭,餓了就吃了一點。
再后來肚子大了,因為沒人照顧她,她躺下去就翻不了身,所以”
云曄一把抱住蕭錫山,在他的肩頭壓抑低沉的哭了起來,“爸,阿甜天天都坐在床上睡覺,坐在床上睡,因為翻了身,沒有人把她扶起來
她那么被我們疼著長大的,她就是這樣懷孕的,這樣懷孕的
所以后來,他要跟我絕裂,也要小豌豆。
因為小豌豆是她的全部了,就算沒有DNA但是,沒有我,她可以好好活,沒有小豌豆,她根本沒有辦法支撐
所以”
蕭錫山被云曄抱住,音線抖顫,“所以你要幫她搶撫養權?又怕我知道,就秘密進行了?”
“爸,我是想告訴您的,我現在也很愛小豌豆,我也離不開她,阿甜也想小豌豆,小豌豆也想和我們在一起,她每次都是靠在我的耳邊喊我爸爸,她都不敢喊太大聲,每次我聽到她喊我,我就特別難受,心在被刀子絞似的”
蕭錫山沉沉道,“你想要我成全你們?”
云曄對外界的看法不是太在意,其實關上門,只有自己的家人知道就行,他不在乎能不能公之于眾了,以前那些奢望,早就已經沒有想過了。
所以家人的支持才是至關重要的。
他不是拿眼淚想要搏同情的人,剛剛也不是故意為之。
如果是在外面,他可以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完。
可蕭錫山是他的父親,辛甜那些事情一說出來,他根本沒有辦法做到若無其事。
抱著父親的時候,他對辛甜的內疚更甚。
那時候就希望父親說一句,“沒事了,過去了就不提了,你以后好好對她。”
是想的,想父親這樣安慰他。
只是他知道太難。
蕭錫山守舊,能接受小豌豆,已經是難上加難,要他接受外孫女和兒子的事情,是強人所難。
蕭錫山起先一心想著不能讓小豌豆被別人搶了去。
后來才被云曄帶進了辛甜的悲傷里,猝不及防的那種速度,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開始心疼。
辛甜是她的外孫女,不管外界現在如何說。
他是把辛甜當成親的外孫女。
如云曄所說,她是那么被他們一家人疼著長大的。
跟辛家就算沒有關系,她在蕭家是沒有受過半點罪的。
給別人代孕,偷了一個孩子
當時他們還是舅甥關系,她這種行為是大逆不道的!
蕭錫山沒有辦法接受,等云曄的手臂從他肩上拿開的時候,他轉身離開了小樓。
云曄站在小樓門口,只看到了老人背影的蕭瑟,在盛夏中依舊如晚秋的樹尖上那一枚即將折落的枯葉,仍舊頑強的依附著樹枝,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