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說著就站了起來,站了云曄一把,“走吧。”
推開椅子的時候,辛甜又看向蕭菲,“外公怎么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當年讓他里子面子都沒有了,他還幫你養(yǎng)孩子。
也不欠你什么了,晚景光陰本就匆忙,你就守好嘴巴,不要給他什么負擔,這個要求不過份吧?
就算報答他幫你盡了義務(wù)這么多年,也該如此,是不是?”
辛甜拉著云曄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蕭菲站起來,推開椅子就追了出去。
站在玄關(guān)處,有點急,“甜甜,你先別走,飯還沒有吃完。”
“哪里也不缺頓飯,在哪里吃都一樣。我也怕在這里吃飯,讓你嗝應(yīng),反正你次次見到我都跟要殺了我一樣,今天這事情說出來,我也怕自己不能活著出去,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走了的好。”
辛甜每每這樣冷聲說完,心里都揪疼了一下,她說過,她是可憐蕭菲的,在得知鄒起森的事情之后。
本不該去說些捅蕭菲心窩子的話,但為了讓她內(nèi)疚,不得不這樣做。
蕭菲的內(nèi)疚早就已經(jīng) 讓她無所適從了。
“阿甜,你別走,我們再商量商量,你要和阿曄在一起,我們再商量商量,你們這樣單槍匹馬的也辛苦,不如這樣好了。”
蕭菲巴巴的看著辛甜。
辛甜停了腳步。
云曄也停了下來。
蕭菲走過去,從云曄手中把辛甜的手拉出來,合握在自己的雙手中,依舊巴巴的望著已經(jīng)換上了高跟鞋的女兒,“阿甜,不如這樣吧,我這些年對你不好,是事實,你說過很多次,你說你不是我生的。”
蕭菲眼睛一紅,咬了咬唇,深深吸上一口氣,才又道,“其實外面好多人也這樣說,我們不要斷絕關(guān)系,我就說,你是你爸爸跟外面的女人生的,抱回來的,不是我的孩子,我當年才那樣對你,我自己又不能生出個孩子,所以現(xiàn)在很后悔,想和你和好。
你說好不好?
這樣子,你外公也不知道,他對當年的事,畢竟不那么了解,這個理由是說得通的,是不是?”
辛甜一直都冷涼的眸色緩下來。
蕭菲心提著等著辛甜的答案。
辛傳明聽著蕭菲的建議趕緊跟著追了過去,“阿菲,你在說什么!”
蕭菲沒理。
“你怎么能說阿甜是我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我在外面連半個女人都沒有,給我栽個這樣的罪名!”
若說蕭菲這輩子心里的結(jié)是鄒起森,那么蕭菲就是辛傳明心里的結(jié)。
他是那年在一個生日會上看到蕭菲的時候就一見鐘情,恨不相逢未娶時,大概就是那樣。
蕭菲的門第,像他這種有妻室的男人,人家根本不會把女兒嫁進去。
他左右離不掉婚,蕭菲又心有所屬,他沒有安全感,才對蕭菲用了強,結(jié)果一輩子都糾纏在這里面。
遇到蕭菲過后,他就沒在外面有過花花腸子,從身到心都只忠于一個人。
突然說他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哪怕是假話,他也接受不了。
“你急什么!現(xiàn)在是你重要,還是甜甜的事重要!你我還能活幾年!”
蕭菲一轉(zhuǎn)身就是斥。
辛甜聽得一愣一愣的。
這還是那個動不動就對她又打又罵的蕭菲嗎?
真的一點也不像啊。
會不會吃錯了藥。
轉(zhuǎn)變也來不了這么大吧。
鄒起森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妖怪,居然可以把蕭菲弄成這樣。
辛傳明這個時候什么都只能聽蕭菲的,“但是爸爸那里怎么辦?還不得吃了我,他如果因為這件事,要你跟我離婚怎么辦?”
辛傳明想的不無道理。
這些年,蕭錫山好幾次讓辛傳明和蕭菲離婚。
當年蕭菲因為嫁入辛家跟蕭錫山斷絕關(guān)系的事情一直是蕭錫山心里一根刺,他若不把這根刺給拔了,心里一直都不會舒坦。
如今又說孩子不是蕭菲的,是跟外面女人生的。
那么蕭錫山一定認為這些年蕭菲是因為心里太憋屈才對孩子那么狠,而且還幫著他養(yǎng)了那么多年私生女。
這中間的糾葛得多嚇人啊!
“我都跟你結(jié)婚多少年了!那么多年沒離婚,以后也不會離!就算為了安撫我爸暫時離了,你還是我丈夫,這點不會變的。我就只有甜甜這么一個女兒,你是她唯 一的父親,這變不了!”
蕭菲的話語,無疑像是在宣誓。
辛甜的手還被蕭菲握在手心里,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來自母親那種溫暖。
蕭菲下午離開C城,辛甜和云曄一起去送,小豌豆在家里呆著。
鄒起森死訊傳出,劉家的人很快讓劉敏的配偶欄上蓋上了喪偶,并且因此和鄒起森解除了夫妻關(guān)系。
這種速度,簡直令人咋舌,而鄒起森卻毫不知情。
一輪股價波動猛的掀起來,有莊家在慢慢吸盤。
鄒起森看著曲線波動,目光沉凝。
辛甜在晚上哄好小豌豆之后接到蕭菲的電話,說是現(xiàn)在G城太熱,她有些夏天的衣服還在衣柜里,讓辛甜幫她收一些起來,寄過去。
其實蕭菲是故意留了些衣服,想以此跟辛甜有所聯(lián)系,一來二往,可以多和女兒有些互動。
蕭菲沒有跟辛甜打聽鄒起森的事,她是死心了。
沒有那次的視頻,她不會知道有一個像辛傳明這樣一輩子跟在她身邊的男人有多艱難。
辛傳明沒在蕭家撈過任何好處,年輕時候還受過蕭錫山的打壓,若不然辛家不至于被擠到G城豪門前五之外。
可他一句怨言也沒有。
這太難了。
“甜甜,我這邊保姆拿了些很適合做糖水的番薯,特別好吃,我空運點過去給你,明天寄,后天就到了。”
“好呀。”辛甜答應(yīng)了下來。
“那個衣服,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一件月牙色的旗袍領(lǐng)的,領(lǐng)子上有藍色繡花,面料是絲紗的,那件衣服,你幫我用盒子裝起來再寄,怕壓出痕了,不好高溫熨。”
蕭菲沒話找話的說,說得細到不行。
辛甜其實也享受媽媽的這種嘮叨,從未體驗過似的。
蕭菲說什么,她都嗯嗯的聽著,也沒有不耐煩,時不時問上幾句,今天晚上G城熱不熱?今天晚上吃了什么?幾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