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秀雅像是被驚了一般,臉色也有了些起伏的變化,“哦,沒事,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蕭家這次會不會出大事?”
苗秀雅余驚未平,呼吸了好幾次,才恢復了鎮定,一如以前,輕松道,“這些事情,你不要管了,不是你有能力插手的事。”
“媽媽,你好象知道很多?”
“我知道的,都是你知道的,如果不嚴重,阿曄會去京都嗎?”苗秀雅的語氣不痛不癢,安慰著溫佳妮,“但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你好好回G城上班吧。”
溫佳妮看著苗秀雅云淡風輕的說話方式,心情開始變得復雜起來。
顧斯成遠不如在云曄面前表現得那么輕松,雖然他的確是必須陪著蕭沐晴,但是對于蕭家的事,他也是十分著急,為了不讓蕭沐晴擔心,他一直都做出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而等蕭沐晴跟允錚一起玩的時候,顧斯成便拿著手機到外面去給林致遠打電話。
“遠哥。”
林致遠那邊有拉鎖滑動的聲音,“我現在準備去一趟京都,東西剛剛收好,你什么時候回G城。”
“下午。”
“阿曄跟我說你的私人飛機給他用了。”
“嗯。商會不止一部私人飛機過來,坐誰的飛機都一樣。阿曄有飛機要方便些。今天他走得匆忙,我想讓你上機前交待秘書查一下,最近有誰比較交注--你,我,阿曄,或者凌家,還有蘇家的人,當年到底有沒有清干凈。”
“這個事情阿曄剛剛上機前已經交待過我了,我也已經交待下去了,這次蕭家若是出了事……”林致遠把行李箱拎起來往地上一放,喬然從門外走進來,手里拿了一套睡衣,一聲不響把林致遠的行李箱放平,拉開,將睡衣放進去,又拉上箱子拉鎖,走出去。
林致遠拿著電話愣了半晌。
顧斯成以為林致遠在暗示他什么,才等這么久,便道,“我知道,蕭家這顆蘿卜一帶出來,我們這些沾邊的泥也會被扯出來。”
林致遠想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倒沒想顧斯成已經說了出來,“蕭老爺子對我有提攜之恩,這件事,我會盡力,你這幾天把你生意場上那些人全部梳理一遍,一點細節也不要放過。”
“我知道,特別是新項目的競爭對手。”顧斯成愈發覺得事情不是那么簡單。
林致遠和顧斯成各自交待好后,掛了電話。
林致遠拉著箱子走出臥室,喬然剛剛從洗衣機里拿出被子到陽臺上去曬,他放下箱子,走過去,扣住喬然的肩膀一帶,收在自己懷里,含咬住她的唇,喬然往后仰起脖子,林致遠笑了笑,“如果我這次去京都被暗殺了,你就徹底擺脫我了。”
喬然眼神一黯,旋即瞪了林致遠一眼,“神經病!”
“呵。”林致遠沒說什么,用指背撫了撫女人的頸子,“沈悠然,我再允許你自由幾天,如果我這次去京都,沒被人暗殺,能夠平安回來的話,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是不會由著你了。”
林致遠說完,沒等喬然驚愕的嘴閉上,高長的身軀已然站直,帶著絕然的氣勢轉身,拉上行李箱便出了門,沒有回一下頭,頓一步。
喬然久久的站在原地,心,怦怦的,不安的跳個不停!被暗殺是不太可能。
但她方才似乎從男人眼睛里,看到了--兇多吉少?
一想到這四個字,不由得大喘一口氣。
飛機上
辛甜坐在云曄對面,兩個人相對坐著,各自面前都放著茶水,云曄像個審判長一樣提問,“當初為什么跟凌驍珣結婚?你們之間有什么條件?”
辛甜知道這次的事情因為蘇小溪而起,對于那時候結婚離開G城的,她不能再有隱瞞,很有可能會導致云曄分析方向錯誤,“因為你讓我離開,當時凌驍珣也是想利用和我的婚姻離開國內,我開始并不知道,后來他也發現我的不對勁,然后道出實情,想假結婚,假結婚是他先提出來的。因為凌家也想徹底斷了他對蘇小溪的念相,我和他的婚姻無疑可以堵上任何人的嘴。”
云曄繼續問,“那為什么你把小豌豆抱回來過后,凌家人沒有一個到蕭家辛愛來鬧的?那孩子一看,誰都知道有問題!凌家不是小門小戶,根本不可能善罷甘休。”
云曄沒有問辛甜這孩子是她和誰生的,已經不重要了,孩子不可能是凌驍珣的,問多了也是傷害對方,他如今需要知道的只是凌家為什么會那么平靜,這中間會不會有什么蛛絲馬跡。
辛甜道,“因為驍珣跟凌家說,那個孩子是他在外面跟一個新西蘭女人生的,后來那女人把孩子丟給他了,他只能帶回家,好在我大度,為了這段婚姻沒有提出離婚,并且愿意撫養這個孩子。凌家人都以為他是因為蘇小溪的事受傷太深,所以才亂玩亂搞,所以凌家對我還有幾分內疚,根本沒因為孩子的事到蕭家鬧過。”
云曄心里啐罵一句,這對神經病男女,騙兩家人!王八蛋!
辛甜知道云曄會罵,便一直低著頭,她最怕云曄問,小豌豆的父親是誰!
問了她也不會說,永遠不會說。
云曄沒問,側首睨著遮陽板外三萬英尺高空中的如絮白云。
那些云仿佛有了形狀,都是騎馬拉箭的戰士或者將軍,兩軍或者多軍對戰,戰況激烈,傷亡慘重。
他甚至不知道這次背后出手的人是誰,竟然有膽把他C城的項目停掉,分明是沖著蕭家來的。”以后還會做這樣的事嗎?”
辛甜訥訥搖頭,像霜打過的蔬菜,“不會了。”
“到了那邊,你住在自己房間,哪里都不要去,我會和遠哥一起辦事。”
“你不讓我跟你們一起?”辛甜馬上抬起頭來!她終于明白為什么云曄會答應她跟他一起去京都,原來只是怕她一個人亂跑。
云曄的確是辛甜亂跑,如果她一個人往京都跑,出事了怎么辦?連蕭家的產業都有人敢伸手,那對方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