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馬上掏自己錢包里的身份證,道,“我也要一間!”
歐陽霆饒有興味的看著辛甜。
總臺抱歉道,“不好意思,我們酒店因為接了一個團,現在只有一個單間了,沒有空房了。”
云曄大方的將自己的房卡,推到辛甜面前,“女士優先,辛小姐好夢。”
辛甜心里一咬,明面上卻名門淑女范的微笑,“謝謝。”
晚上的接風宴其實真的是接風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很多當地人釀的酒,喝著口感不錯,還有果香味,可是下肚一個小時后,便開始上頭,辛甜有些掛不住了,歐陽霆做為辛甜的男朋友當然要負責照顧她。
辛甜幾乎整個人趴在歐陽霆的身上,八爪魚一般,她實在難受得像暈船,想吐又吐不出來。
云曄明顯的注意到了歐陽霆從未有過的眼神變化,玩世不恭下的冷靜是云曄眼中的歐陽霆,可是現在,歐陽霆抱著辛甜軟呼呼的身子,冷靜中突然燃起了一簇火花。
歐陽霆扶抱著辛甜站起來跟桌上的人告辭,說先送女朋友回酒店。
才一起身,云曄便跟了出去,停車場里,歐陽霆剛把辛甜放進副座卡好安全帶,一轉身,云曄便從他的手里拿過了車鑰匙,歐陽霆來沒得及反映,這幾乎兩秒的事兒。
“霆少,晚上我沒喝酒,我開車送她回去,等會就過來。”
說完不等歐陽霆說什么,云曄已經沉著臉,已經坐進駕駛室,“嘭”一聲,關上車門,發動了車子。
彼時在包廂里,辛甜并不了解當地的釀酒會勁頭如此高,自詡風月場里穿梭好些年,什么紅酒洋酒白酒都不是問題,當成水一樣,水來就咽,小問題。
可不知道這種滋補的泡酒一下肚,回甘還在,便愈發的得意忘形起來,辛甜的酒量好過蕭沐晴,所以也沒有怕過自己會失態。
但酒勁是慢慢上頭的,壓了好幾次,都沒將這種發燒感冒暈船的感覺壓下去,歐陽霆就坐在她旁邊,伸過手來替她揉了揉太陽穴,是個合格的男朋友,“醉了?那別喝了。”說著便拿開她面前的酒。
辛甜伸手擺了擺,“沒事沒事,祝局的酒,是一定要喝的。”拿回剛剛倒滿的酒,豪爽仰頭悶掉。
一桌子人拍手叫好,說辛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須眉,讓男子都要汗顏幾分。酒桌上的話,多是吹捧,辛甜聽得多,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這桌子上的酒,她不能不喝,大城市都避免不了酒文化,更何況是遠離省會大城市的一個縣城。
華興集團的產品,以前從來沒有做進電力系統過,所以才會走向被收購的命運。
縣電力局的人都在桌子上,公司產品雖然祝局點了頭,但是東西是往雅縣送,這又是初次合作,雅縣是個切入點,如果雅縣對產品不滿意,亂做種種手腳的話,別說雅縣的后續會出問題,就是想再轉切入進其他城市都是不太可能的事。
所以辛甜又給縣電力局局長倒了酒,一大堆光面話說得縣局高興得不得了,一個勁的夸歐陽霆找的女朋友性子爽透,不扭捏,不像他們這里的女孩子,一看就是只會吼老公,沒有大作為的。
歐陽霆偏仰著頭,看著站著敬酒的辛甜,這次辛甜比上次去夜總會找他的時候主動多了,說話也極有分寸,不過這些女強人,若不是工作能力強,會為人處事,又怎么會有今天這樣的成就?
看到辛甜晃了一下,歐陽霆馬上站起來,扶住她,把她手里的杯子奪掉,對著祝局笑著道,“祝叔叔,要不然今天辛辛就不喝了,難得出來一次,可不想她醉成死豬,站都站不穩了,還強撐呢。”
歐陽霆說這話的時候,語焉*模糊,總讓人感覺他說的不是這一層的意思又沒有明說,桌上的人腦筋轉起來,飛快的就想歪了,人家年輕人難得男女朋友出來玩一次,晚上女人要是醉成死豬了,男人可怎么辦?
瞧瞧這桌上的哥哥,叔叔,伯伯們,怎么就不能替小輩想一想呢?
大家都是男人,難道還不明白么?
明白,當然明白!
祝局馬上拍了拍縣局的肩膀,帶著醉意的認真,“不跟辛小姐喝了,女人家喝多了不好!不好!霆少這是憐香惜玉,這個面子,我們是一定要賣的。”
云曄喝得也不少,但沒有一點醉態,他在部隊呆過,雖說軍紀嚴明,可是部隊那種地方,一旦出了那扇門,軍就是匪,部隊里的下屬來自五湖四湖,總有不同的東西給他捎來。
可以說全國地方上那些酒,包括少數民族那些烈酒他照樣喝,早就有抗體了,只是在顧斯成婚禮上那次,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雖然幾種酒混著喝,但他還是醉得厲害,醉得自己干了些什么都沒法控制。
此時他眼前清明,目光落在歐陽霆環在辛甜腰上的手上,他自己也未察覺,此時的眸子凌厲一凜,歐陽霆看過來,與他對視,云曄旋即輕勾了一點嘴角,讓其掛上薄弱的弧光。
辛甜偏頭搭在歐陽霆的肩頭,又趴得緊了些,一個恍惚,說了句,“暈船,呃,暈船,要去甲板。”
“噗!”
“噗!”
在喝酒的人,幾乎全笑了。
心道這辛小姐真是醉了,都說上胡話了。
歐陽霆亦是噗哧一笑,干脆站著把辛甜抱到自己面前,退離桌邊一米遠的位置,故意逗著她問,“真暈啊?”
辛甜抓住可以固定她的地方便不肯撒手,點頭,“真暈,以后再也不想坐船了,我要去甲板透氣。”
那口氣,委屈的撒著嬌,哪有平時那種世故的應付和優雅的作派?
云曄拿著酒杯,沉沉吸了口氣。
辛甜是說過再也不想坐船了,可是蕭沐晴的婚禮上,她還是去了,坐船去的,晚上也在船上住的,她早就忘了自己曾經發誓說過再也不想坐船的話。
初中的時候,那時候一堆同學自發組織的夏令營,最后一站是出海,都想著遠離了父母,船是同學家里的游艇,很奢華,難得如此奢侈,都想好好享受,那個時候的中學生,體內總是住著叛逆的因子,蠢蠢欲動的想要去做很多沒有做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