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錫山抬手壓了壓,“驍珣,不喝了,不喝了,甜妞說得對,酒多傷肝,一時高興,可不能得意忘形。”
凌驍珣剛想說什么,蕭錫山馬上嚴厲了些道,“我說不喝就不喝了。”
辛甜剛剛松了口氣,這邊凌驍珣杯子方一放下,那邊云曄已經拎著一整瓶五糧液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給自己的水晶小杯里倒滿了酒,在凌驍珣的側角,也就是蕭錫山旁邊坐下來。
辛甜看著云曄嘴角淺勾,眼里笑意微涼,便心下一驚。
云曄朝著凌驍珣舉杯,“今天晚上,還沒敬你一杯,這個面子怕是不會不給吧?”
云曄說得沒錯,晚上凌驍珣走圈的時候,敬過云曄,但云曄晚上跟誰也沒喝過,就是大家一起碰杯的時候意思了一下。
所以他若說要敬凌驍珣,這一杯酒,凌驍珣怎么也不可能躲得過,而云曄手中拿著酒瓶,意思是要倒酒,那么之間杯中酒必須要清。
辛甜咬了咬牙,岔恨的瞪看著云曄。
云曄淡淡一眼過去,將辛甜的神情收進眼底,而后目光又落在凌驍珣身上,手肘懶懶撐在桌面上,又舉了一下手中酒杯,抬眉示意,“嗯?”
凌驍珣端起自己的酒杯,先是一飲而盡,然后馬上站起來,雙手將水晶小空杯遞到坐著的云曄面前,像看著一個長輩,語態亦是恭敬,“舅舅肯跟驍珣喝酒,求之不得。”
云曄原本嘴角勾著的淺笑就略顯冰涼,根本不是發自肺腑,此時那點彎翹的嘴角更是像被極寒的溫度迅速凍了起來,冷到極致!
連眸底都覆上了一層冰!這冰最好成刀,將面前惹他的人砍了才好。
時間似乎被寒氣所凍,旁人沒有辛甜看得直觀,所以反應不大,辛甜是真的捏了一把汗。
半晌,云曄淺淺一笑,春暖花開,他依舊坐著,端著長輩的姿態,抬臂將手中酒倒進凌驍珣的杯子里,說一句,“坐坐坐,好久不見,倒有很多事想跟你聊聊。”
辛甜心里忍不住大啐一口!虛偽!
云曄和凌驍珣一杯接一杯的碰,云曄開始喝得少,現在至少面不改色。
凌驍珣被云曄灌醉那是辛甜意料之中的事。
但是云曄每次出口的話,誰也不好說,不要再喝了。
“阿甜性子犟得很,也虧你照顧她。這杯我敬你。”
瞧瞧,娘家這邊誰敢說辛甜脾氣好呢?那是事實。
“看到你這么照顧小豌豆,真是感嘆你是個好爸爸,幫阿甜分擔這么多事,辛苦了。”
誰說不是,有些男人別說做小點心給女兒吃,就是讓倒杯水,沖個奶粉還得嘟囔一句“看完世界杯再去不行啊?”,哪會主動?
“這幾年你們在新西蘭,我們對你們的支持實在太少,別放在心上,以后一定補償,來,這杯敬你。”
就這樣,凌驍珣雖然最后站起來的時候,還是沒有失態,但是蕭錫山安排他住下后,一倒在*上,便再也叫不醒了。
辛甜晚上也只能住在大院。
蕭錫山叮囑明天云曄的假已經請了,等凌驍珣明天離開后,必然把事情給說清楚,因為今天大家都醉得差不多了。
凌驍珣住的房間一股酒味,更擔心男人喝醉酒翻身不知輕重壓到孩子,外婆云潔便安排辛甜住在隔壁房間。有個照應,也不至于吵到孩子。
辛甜講了故事,泡奶粉,哄孩子入睡。一切做完后,想要去隔壁房間看看,便聽見門鎖扭動的聲音,入眼的男人大方進了她的房間,又大方的關上門。
“還不睡?”
“我去看看驍珣,順便給他擦個澡。”
云曄還穿著皮鞋,走在地板上的聲音,有沉篤的響聲,一下,一下,慢,又重。
他“嘖嘖”的搖了搖頭,“想讓我夸你是個好妻子?”
辛甜眸湖淡然,卻還是小小的退了半步,“自然,好妻子,好媽媽。”
“呵。”他一步步逼過來,大掌穩穩兜住她的下頜,粗礪的指腹摩挲著她的面頰,而后慢慢收緊力道。
男人挺健的鼻峰下,薄唇如刀,吐出來的聲音磁力好聽卻攪著醉意,笑有鄙薄,“多好的妻子?跟我說說,你都用了些什么手段,讓他這么心甘情愿的替你背這個黑鍋?你說說,你都是怎么勾-引他的?”
辛甜下鄂傳來劇痛,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要錯位了!
小劇場:
記者發布會,近兩日云渣心情不好,一直沉著臉,站在臺上連敷衍的笑容都沒有。
粉粉們:啊啊啊!為蝦米啊!云渣渣你為蝦米要轉業啊!人家就喜歡兵哥哥!
云渣偏頭冷冷睨了一眼站在旁邊的九渣渣,而后轉過臉,對著粉粉們輕蔑哼了一聲,冷冷道,“親娘說你們要么去把鹽巴老總潛了,要么去把文化部打黃掃非的同志們潛干凈了,做不到,就忍!”
九渣渣拿過云渣手中的話筒,溫柔一笑,“妹紙們,請記得拍下證據哦。”
一座高大巍峨的冰山,被誰用鬼斧神工的巧手,雕成如此俊俏的模樣,他眼里沒有火,唯有冷魅,還有不可逆叛的強勢!
辛甜沒有動,迫于他的壓力,不敢反抗。闔上眼睛,讓自己靜一些。
自從有了小豌豆后,她一直都強迫自己靜心,不爭不搶,不急不怒,凡事都不去出風頭。
當初蕭沐晴懷孕時候的情形她從未忘記過,一個女人為了孩子可以隱忍到什么程度,她也是有了小豌豆之后,才深有體會。
才回來沒幾天,外公拿著掃帚要打她,她沒有生氣,是真的沒有。
去顧家寄住,心態亦很平和,沒有一點點對家人的怨懟,其實自己心里很清楚,外公這么逼得她無處可去,就是想讓她回蕭家,為的不過是讓她認個錯,把孩子送回國外去,免得外面的人以后說得難聽。
就像曾經經營白色之夜,氣得外公說再也不管她,可是當她把白色之夜一關,外公又把什么后路都給她鋪得好好的,沒讓她吃過一天苦。
她一直逼著自己想這些,只要想著這些,她就還能忍上一忍,可是她只要感受著鄂骨疼痛,打開眼睛看到男人眼中堅冰之時,個人的情緒就不受控制的開始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