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豌豆真是一點也不中用!
9月2日農歷八月初九
宜嫁娶,訂盟,祭祀,祈福……
大吉
海風拂吹的海島上,鋪就著千米紅毯,兩個小花童生得可愛,小男孩穿著白色小西裝燕尾服,小女孩穿著蓬蓬紗的公主裙,分別被伴郎和伴娘抱著,孩子們手里提著花籃,比誰撒的花多,玩得十分開心。
新娘的婚紗裙擺迤邐奢華,任其雪白的大擺拖在干凈紅色的地毯上。
蕭沐晴終于如愿以償,挽著健康的顧斯成的手臂,一步步踩過紅毯,走過層層鮮花扎成的拱門,朝著宣誓的地方走去,不停的有彩花從他們頭頂灑下,掌聲,恭賀聲,不絕于耳。
云曄手里拿著香檳,和林致遠一起站在人群后,這種時候,他們去錦上添花都沒位置可站。
兩人皆是西裝革履,儀表堂堂。
林致遠看起來心情并不好,云曄的香檳杯已經碰上了他的,“小寶的手術馬上就做最后一次了,你已經放寬心。而且不也說了嗎?成功率非常大。”
林致遠“嗯”了一聲,“我知道。”
“你說這同樣是女人,差別怎么那么大?斯成以前對阿晴做的事,多不是東西啊,現在居然還能結婚,兒子還當花童,昨天居然跟我說,二胎是女兒。”林致遠仰頭,喝下一口香檳,“你和溫家那位到底什么時候結,這拖幾年了?到時候斯成老三都生出來了。”
云曄看著紅毯上伴娘手中抱著的小女孩,海風吹得孩子松軟的頭發,微凹的大眼睛這時候都笑得瞇了起來,心里一頓煩悶,“再看看吧,現在真不明白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結婚,到時候一吵架,還得離,斯成鬧過多少次離婚你是看到過的,真不閑折騰。”
這時候突然一轉頭,鎖眉看著林致遠,“你和然姐到底是怎么個說法?”
“能怎么個說法,所以我說女人和女人之間的差別很大,其實女人遠比男人絕情得多。”
“……”云曄輕聲喟嘆,“若你不是在走從政這條路,然姐哪還能擰到這時候。”
“上次顧斯成跟白珊結婚的時候,桌上那些酒我們都覺得貴,這次呢,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沒有打開后備箱往車里裝的興趣了……”林致遠道。
“高處不勝寒了吧?副省這個位置比以前難多了,是不是?”
“哈哈。我還扛得住。”林致遠看著那對新人離他的視線越來越遠,執著杯柱的手指慢慢緊上,心道,他真是年紀不小了,再也不能任著沈悠然了,扛得住?呵,騙人的鬼話。
新郎新娘踩著婚禮進行曲的調子,款款走向神父,在碧海藍天下,莊嚴起誓。
“我愿意”
“我愿意”
曾經她起誓,愿意照顧他一輩子。
如今他起誓,愿意照顧她一輩子,無論貧窮,富貴,災難,病痛,不離不棄。
海島上這一天,鑼鼓掀天,鞭炮齊放。
新人換下西裝和婚紗,又開始穿上唐裝和秀禾式新娘喜袍,新娘的喜袍對襟寬袖,裙裾上牡丹花開,富貴吉祥,站在顧斯成身側,端莊大方的笑迎賓客。
顧家是多代家族傳承,規矩繁多。
專門設了朱色大臺,做入門敬茶的儀式,雖然這海島是蕭沐晴的名字,但還是需要給顧立敬茶。
一拜天地。
再朝著顧立,顧先文和季容,謙恭的下跪,作揖,二拜高堂。
夫妻二人看著對方,雙膝落在蒲墊上,夫妻對拜。
云絲如新出的棉絮,又白,又軟,飄在藍天上,沁得人心透爽,幸福滿溢。
本來該站起來的時候,蕭沐晴等著顧斯成朝她伸手,可是他看到顧斯成臉色微變,雙手撐在大腿上,像是很用力,又像是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蕭沐晴心底蕭名一慌,輕聲問,“斯成?”
“阿晴,我的腳……”
“轟!”的一聲,蕭沐晴突然感覺碧海藍天都已經烏云密布,天空就要下起瓢潑的大雨。
蕭沐晴突然提起裙擺,再也管不了什么端莊驕矜,什么儀態優雅,站起來后,一到顧斯成身側,馬上就彎腰拉起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一用力就將男人拉了起來。
誰都沒有想到的時候,這還不夠。
那女人再次一彎腰,一手抱著男人腰背,一手穿過男人膝彎,打橫抱起來就往臺上走,大聲叫,“快點叫醫生!”
顧立的臉色跟著大變。
蕭沐晴急著眼淚花直掉,“我要去殺了顧斯陽!殺了他!他是個畜生!虧我還想著你都放下了,我就原諒他了!虧我還看著爺爺的面子,想就這么算了!我要去殺了他!”
她抱著顧斯成一吃力的小跑,一邊咬牙賭咒,大喜的日子,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個不停。
婚禮現場一片混亂!
根本不明白什么原因,只見著新娘抱著新郎一路往別墅那邊跑去。
顧斯成摟著蕭沐晴的脖子,抬手揩她臉上的眼淚,“阿晴,我沒事,沒事的。”
“這次誰都別想攔著我!殺了他去!”蕭沐晴大吸一口氣,一咬唇,差點把血給咬出來。
本來就是9月的天,因為海上風大氣涼,所以穿長袖的秀禾喜袍一點也不會熱,但是這一路抱著顧斯成跑到別墅,蕭沐晴早已汗濕了滿臉,滿身,怕是貼身的衣物都可以擰出水來。
才把顧斯成放到沙發上,蕭沐晴一揩眼淚,轉身就要去門口喊醫生,她已經六神無主。
男人卻在這時候用力的將她一拉,拉進懷里,“阿晴,我沒事。”
“你放開!我去叫醫生過來!顧斯陽他最好保佑你沒事!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他!”
顧斯成看著蕭沐晴像個悍婦一般殺氣騰騰的又要站起來,摁住她的后腦,吻了過去,用力糾纏,松開她時,他笑了笑,“阿晴,我都說了,我沒事,我就是剛剛,腿……麻了。”
蕭沐晴臉上的妝,已經哭花了。
什么?
麻了?
這時候她氣得一拳頭打在顧斯成的胸膛上,就恨不得再踹上一腳,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指著他!”顧斯成!這是我的婚禮!你!你這個混蛋!”
他笑得風神俊朗,聳肩攤手,還故作羞赧,“其實我根本沒有想到,新娘子這么急著要跟新郎倌入洞房,好兇猛的感覺,你早些說,我也好有點準備啊。”他揶揄著她,沒有半點悔過之間,才一說完,門外不遠處,一大撥人神色焦慮的朝著這邊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