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顧斯成面前還可以橫一橫,其實在顧立面前不是不可以那樣說,只是她會不好意思,光想想都覺得自己那樣說出來好作。
一頓飯,其樂融融,卻又略顯拘謹。
桌上擺著煎過的整個小辣椒,一小碟,還是曾經(jīng)的味道,他注意到了桌面上的一碟金黃的豆子,那是魚皮花生米。
“爺爺?”筷子落在那碟花生米上。
顧立笑道,“我來之前順道去了一趟海城,我跟老別說要過來看你,給你帶點你喜歡吃的魚皮花生米,他馬上就讓你素姨去炸了。”
蕭沐晴輕輕的咬了唇,齒尖切在唇面上,有點疼,有點麻。其實她好久不吃魚皮花生米了,以前蕭家爺爺過來看她的時候說給她帶,她就說過她已經(jīng)不喜歡吃了。
再見這碟花生米,只能說明,她變了,愛他的人,還沒有變,顧家爺爺還記得,她曾經(jīng)喜歡過魚皮花生米,只是她沒有機會告訴他,她已經(jīng)不喜歡了。
蕭沐晴夾起一粒花生米,放進嘴里,合牙慢嚼,很是享受的表情,讓她整個臉都漾起了豐富的情感,“真是酥脆,香!謝謝爺爺。”
顧小單看自己媽咪的吃相,撐起身子就拿起勺子去那碟子里舀,爸爸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干,自己的嘴巴自己填。
他這是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看著顧小單一手撐在桌面上,身子都快貼著桌面了艱難的夾菜,顧立并沒有替他夾花生米,而是站起來,把那碟花生米端起來,放在了顧小單勺子可以觸到的位置,卻又不是放在孩子的面前。謝謝好碟子后,顧立又坐回原位,看著小曾孫舀到花生米送進嘴里嘎嘣的時候,顧立朝著顧小單豎了大拇指,“真棒。”
蕭沐晴剛剛本想替顧小單夾起一粒,畢竟這桌子上小孩子都快爬上桌了,多不好看,規(guī)矩總得有的,在看到顧立動作的時候,生生停了手。
顧斯成伸手放在蕭沐晴耳邊,“任著爺爺吧,我小時候就是這么長大的,當(dāng)著爺爺?shù)拿嫣?小單了不好,他有他的觀念。”
蕭沐晴并不是否認顧立的觀念,是她想得短淺了而已。
顧小單沒吃過這樣的花生米,說著就要吃第二粒,第二粒過了第三粒,蕭沐晴自己根本不敢吃多了油炸的東西,所以急得很,“小單,不吃了,會流鼻血的。”
顧小單又開始可憐巴巴的望著蕭沐晴,委屈的說道,“媽咪,小單餓。”
蕭沐晴溫聲道,“餓了我們可以喝牛奶,還有你喜歡的水晶包,還有蝦餃。”
“可是小單不吃金豆子吃什么都會餓。”有時候孩子貪吃是天性。
顧斯成擰著眉,“嘖”了一聲,“小單,你吃可以,反正這次如果流了鼻血,以后永遠都不可以再吃金豆子了,行嗎?”
顧小單怔了一下,看著一碟子的金豆子,很糾結(jié)。
顧小單的骨子里跟顧斯成是一類人,有時候很激進,不是那種畏首畏尾的人,不過小三歲的人,他已經(jīng)在開始學(xué)會衡量后果,如果這次運氣不好,流了鼻血,自己以后能不能承受永遠都不再吃金豆子的代價?
馬上,顧小單腦子里簡單的公式計算結(jié)束,“爸爸,如果小單今天少吃一點,明天還可以吃嗎?”
“當(dāng)然可以。”
“后天呢?”
“還是可以。”
“明天的后天呢?”在顧小單的時間觀念里,最大的時間就是明天后天,要不然就是一千一萬年,一個不知道數(shù)量的量詞,“后天的明天呢?”
“如果你今天吃得少,明天的后天,后天的明天都可以吃,只要你想吃。”
“好吧,我再吃三顆就不吃了。”顧小單對數(shù)字相對敏感,覺得如果吃得久一點,一定會比這一碟金豆子數(shù)量多,一次性吃完有可能會流鼻血,很不劃算。
蕭沐晴覺得顧小單比她小時候聽話多了,她小的時候想吃誰也攔不住,非得流了鼻血后才知道那東西真如大人說的一樣。
“小單,真懂事。”顧立不忘夸獎。
正吃著飯,琳達的電話打了進來,蕭沐晴接起來,琳達說她已經(jīng)起*了,蕭沐晴這才想起來昨天跟琳達約好要出去玩。可爺爺大老遠的來。
這該死的顧斯成明明知道爺爺要來,昨天就該拒絕顧小單的提案。
顧斯成主動搭話,“是琳達嗎?我們吃了飯一起去吧,爺爺也去轉(zhuǎn)轉(zhuǎn)。”
蕭沐晴看到顧立毫無距離感的點頭,跟琳達說好時間后,掛了電話。顧斯成已經(jīng)離開餐桌,給覃遠航打電話去了。
由于蕭沐晴顧斯成甚至琳達都是經(jīng)常去港口的人,所以港口根本不在玩的范圍內(nèi),可是顧立卻提出想去港口走走,于是蕭沐晴馬決定改變路線,大家一起去港口看船,看鳥,看海面,坐船。
走在港口邊,顧立跟顧斯成走在一道,刻意和前面的人保持距離,蕭沐晴和琳達都看出來了,所以也沒有去等身后的人。
顧立雙手負在身后,慢慢的走著,背后的手依舊撥著佛珠,“斯成,雖然我已經(jīng)不是家主,但有件事我必須說清楚。”
顧斯成聽著顧立的口氣,微微蹙眉停下來,看著他。
顧立亦是佇足,睨著顧斯成的眸里瞧不出什么情緒,只是不急不徐的說道,“如果今年年底你還呆在這邊,你就把家主之位讓出來,顧家的產(chǎn)業(yè)永遠都不能往法國嫁接,這是我的底線,這幾年,我當(dāng)你拿錢在法國玩,但是年底你必須把所有的產(chǎn)業(yè)轉(zhuǎn)到其他國家或者回國。否則,你就讓賢
你知道,顧家的家規(guī)里有一條,上一任未故家主立下的家規(guī)不得僭越,你反我定下的家規(guī)不止一個,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獨獨這一個,我不會縱著你,我說了,這是底線!”
顧斯成還立在原地,心里咯噔一跳,年底?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月了!
爺爺這是什么意思,明明在電話里也說過,“我很想看看阿晴這孩子,如今不知道是成了什么樣子,想看看小曾孫。真想你們一家三口在一起,真是苦了阿晴和小單。”
那時候他還在電話和爺爺調(diào)侃,“那爺爺出馬,一定行。”
如今倒好了,爺爺說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