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遠航被靳斯翰這一番話弄得有些啞言,他一直承認,靳斯翰這人雖然很隨和,好相處,但不代表他不計較,他心里明鏡似的,分明已經(jīng)清楚了自己站到了顧斯成那一邊。
一句“我們是兄弟,你一定會盡力的。”幾乎將覃遠航弄得無話可說,他真想摔筷子走人了,可顧斯成這家伙太不是東西了。
“那是自然,咱們誰跟誰啊,小的時候一起玩,長大了當然該肝膽相照了。”
“是,我們的確應該肝膽相照。”靳斯翰說完這一句,看向顧斯成。
顧斯成不是不心虛,當初為了推開蕭沐晴,他沒有跟靳斯翰說明過真正的原因,但對方即便厭惡那些緋聞,還是攬了下來,如今的結果不是朋友不肝膽相照,是他小人一般在朋友背后捅了一刀,可是他愿意給很多東西補償。蕭沐晴?他不想放,也不會放。
飯局幾乎陷入了僵局。
顧小單沒什么食欲的吃著這些不是肉的“肉”,難受。
蕭沐晴便夾著玉米,跟顧小單說些小故事,哄著小家伙吃些粗糧。
顧斯成看著靳斯翰扯了一下嘴角。
覃遠航一側身,搭著手在靳斯翰耳邊道,“怎么回事啊?現(xiàn)在蕭沐晴對小單這么好,是不是她心里還有斯成啊?”
靳斯翰看著蕭沐晴,有沒有顧斯成他不知道,但蕭沐晴愛自己的兒子無庸置疑,可若真是只在乎兒子,她為什么連看也不敢看顧斯成?
“……”鼻腔里是顫顫的呼吸聲,輕輕的。
覃遠航想,他真只有豁出去了,不過他不承認自己說謊,沒必要說謊,他說的話敢對天發(fā)誓,絕對是事實,“你干脆別淌這渾水了,斯成這家伙從小就死心眼,他的女人,旁的人根本就不能沾。
他不高興的扔出來,做出一副任其自生自滅三不管的姿態(tài)。等他高興了,又要搶回去,若他下定決心要撈回去的東西,就算沖到太平洋了,得打撈個兩百年,他也得卯著勁變成僵尸把那玩意給打撈出來,你信不信?跟這么個*折騰,你不嫌累啊?”
靳斯翰哪里不知道累,只是他認為自己有能力讓蕭沐晴過上幸福平靜安穩(wěn)的生活而已,那些不是顧斯成能給的,他可以給蕭沐晴很多照顧,讓她變成一個像過去一樣生動可愛的女人,顧斯成給她的那些傷害,他永遠也不會給她。
“遠航,你說多了。”靳斯翰低語一句,覃遠航已經(jīng)聽了個明白。
大圓的桌上,那邊三個人,就算隔得距離不近,看著也是一家三口,靳斯翰覺得今天選的這個素食館,真是有點討厭。
晚上,五個人吃完飯,蕭沐晴抱著顧小單上了靳斯翰的車,靳斯翰說送她回家。
顧斯成則被靳斯翰直言拒絕而讓司機過來接他和覃遠航。
司機將車開過來,顧斯成讓其打車,自己開車載覃遠航去別墅,那里有客房,雖然覃遠航在馬賽有住不完的房子,但他并不想家里人知道他過來了。
顧斯成開車,覃遠航終于忍不住發(fā)了飆,“顧斯成,你有意思沒意思!這事你把我扯進來,是不是跟斯翰沒有兄弟做了,你也想跟我徹底斷絕關系了!”
顧斯成突然踩了剎車,覃遠航拉緊安全帶,單手撐在儀表臺上,把后面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顧斯成臉色難看,沉沉的,猶如壓了一頂即將落下傾盆大雨的烏云,他轉頭看向覃遠航時,面頰上,牙根緊咬的瞬間,清晰可見,“我當時家里出了很大的事,這些事情不能對外說明,實在是茲事體大。
當初跟斯翰說好,故意擬了一份協(xié)議,讓阿晴看到后對我死心。阿晴不喜歡明星那個圈子,所以我當初沒打算把阿晴真交給斯翰,她是個有主見的女人,離開我后,自然會找一個適合她的男人。但我沒想到斯翰會陷進去!”
“你現(xiàn)在說這些有什么用?”覃遠航?jīng)]有深問顧斯成的原因,對于大家族茲事體大的事,追問等于想要威脅兄弟,這些是他們豪門中人最起碼應該學會的尊重,“斯翰現(xiàn)在已經(jīng)陷在阿晴身上這么多年了,你一來就要讓他離開,是個人都受不了。”
“那我受得了?”
“你活該!你當初不管什么原因,那么做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你根本沒有后路走了,你和阿晴永遠都不可能了!”
“但我們有孩子,你看到的,小單很需要她,當然,我也很需要,我們才是一家人,怎么都不可能分開!”
“那你說,你想怎么辦?我已經(jīng)跟斯翰說得夠清楚了,但你不能要求我一個你們感情以外的外人來勸人家,這種事情,是勸得了的嗎?”忽地,覃遠航深深的看一眼顧斯成,鄭重道,“斯成,有件事我一定要先跟你說,雖然我知道你很有錢,顧家在南方的地位,不是誰都可以撼動的。
但你不能對斯翰做任何報復性的事,這事情是你自己招來的,靳家的實力也并不是誰都可以踩死的,以斯翰的性格,你若動了他,他必然全力反擊,我不想看到我兩個哥們?yōu)榱艘粋女人最后弄得兩敗俱傷。”
顧斯成自然明白覃遠航說話的意思,這件事他早就想過,靳斯翰不是顧斯陽,他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他哪能像對付顧斯陽一樣對付他?”我知道。”
“我就怕你到時候腦子一沖血,把知道的都忘了,斯成,你別忘了,這件事不管起因如何,是你對不起斯翰的。”
顧斯成點了點頭,“謝謝你提醒我。”發(fā)動車子后,顧斯成說,“你別去我那里了,我送你去琳達公寓那邊。”
覃遠航怔了一下,眼睛別向窗外,久久才說,“哦。”嘴角淺淺勾起。
翌日蕭沐晴被一個又一個電話擾得清夢受損,收拾好兒子,公司里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又催得很緊。
蕭沐晴認識到一直抱著兒子去上班也不是辦法,但顧小單撒嬌裝可憐的功夫真不是蓋的,背著自己的小書包,抱住蕭沐晴的美腿就奶聲奶氣的說,“小單舍不得媽咪。”
“小單會想媽咪想得哭的,小單是男子漢,媽咪不可以讓小單哭。”
說著說著仰著頭,一雙眼睛里,全是盈光閃閃的水珠子,“媽咪如果又不要小單了該怎么辦?”
蕭沐晴心里疼得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