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小酒吧,小型商場和超市都有,幾乎是一個小型的商業區,顧斯成分析了顧斯陽的初衷,大概是不想讓馮敏感到寂寞,把外面比較熱鬧的東西都弄到大別墅來,馮敏住在這里,就在別墅區就可以逛街,以此斷掉馮敏想要出去走走的想法。
這樣的做法,至少可以讓馮敏短時間乖順,顧斯陽也好控制。
這處別墅里,配有家庭醫生,后來等馮敏的事情出了之后,也被顧斯陽弄走了。
但是這個地方的醫療設施并不如顧家那么好,一個家庭醫生該配的東西是有,但是大的驗血儀器卻沒有,更沒有優質的血庫。
顧斯成是從來都不知道顧斯陽的血型,但是顧斯成后來才恍然醒悟的發現,以前自己被蕭沐晴打傷過后,必然會經常驗血常規,顧斯陽就算做做樣子,表示一下對大哥的關心,估計也多少照顧過顧斯成。
如果顧斯陽在早就知道顧斯成血型的情況下,準備O型血會很快,如果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不但要驗血,還要在另外找相同血型來配。
但當時顧斯成記得,顧斯陽并沒有給他驗血。
而是拿了一包O型血的血漿。
后來查過別墅,那里并沒有血庫,又去哪里找一包可用于輸血的血漿?難道是早就準備好,存在哪一處的血庫里?
直到顧斯成讓醫生查過顧斯陽的血型之后,他便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顧斯陽的O型血應該不是巧合,顧斯陽會不會用他自己的血,輸進了他的體內?
當然,這只是猜測,并沒有得到證實。
“這是O型血,是我從體內抽出來的,你怕不溶?不,很溶!”顧斯成說完,手一揮,房內的幾人,重新開始動作。
顧斯成發現,顧斯陽的眸色越來越平靜,甚至一點也不反抗,任由那根針管扎進他的血管,閉著眼睛輸血。
這樣的反映,讓顧斯成,喜怒參半!他心里清楚,顧斯陽如此坦然,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已經看透了,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所以放棄掙扎。
二是,當初那包血漿根本就是從顧斯陽的身體里抽出來的,根本沒有艾滋病毒。
顧斯成五內皆炸!
顧斯陽卻悠悠抬起頭來,淡淡看著顧斯成,“告訴我葉筱在哪里,其實你知道,我們有得談。”
“你做什么夢?”
“我知道,阿晴生下孩子離開后,孩子一直都沒有起名,不管是你,還是爺爺,心里都有一個結,都想等著這個名字留著以后阿晴回來起。我是恨你的人,也是了解你的人,你是恨我的人,也是了解我的人。”
顧斯陽兀自任著陌生的血液注進身體,原因只有一個,因為那包血漿來自顧斯成,“有些事情,總要經歷過才知道哪樣于自己更重要,如今我已經放下阿晴,一心只想找葉筱,這對你于你來說,不也是最大的解脫嗎?我們兩兄弟,總歸不忍置對方于死地,不是嗎?”
顧斯成眉心顫動,冷冷嗤聲。
顧斯陽抬頭環一圈房間里的人,又看向顧斯成,“讓他們出去吧,現在血已經輸了這么多了,我拔不拔針頭,結果都一樣,是不是?”
顧斯成抬了抬手,房間里的護士護工都前后出了病房。
顧斯成睨著坐在*上的顧斯陽,“你錯,我不是不忍心置你于死地,只不過讓你死,太便宜你了。”
顧斯陽虛力點頭,他眼底那些防備和掩飾都已經收去,眸里唯一剩下的東西,有些像是希翼的光,“對,就當是如此,你所有的報復都報復過了,你的血液也注進了我的身體,如今我只想知道葉筱的下落。董事會,你已經挖苦心思把我趕了出來,我便不再進去就是。大不了,我找到葉筱后,不再回來G城,你覺得這個條件如何?”
顧斯成哂然一笑,諷道,“不如何。”
“如果我確切的告訴你,當初給你輸的血,是我的血,你還會這樣報復下去嗎?”
顧斯成嘴角抽動,他身側的掌,緩緩攥緊,攥成鋼硬的拳頭!血漿袋還掛在輸液架上,血滴一滴滴像珠子一樣滴進管道,注入顧斯陽的血管里。
呼吸紊亂!
顧斯成這一計拳頭揮下去,狠狠的砸到顧斯陽的側臉,“哐當!”“叮叮-哐哐!”
顧斯陽被顧斯成一拳砸下了*,輸液架子拉倒,手上的針頭從手背上扯落,撕破了一條口子,針尖劃破了他的血管,鮮血從他的手背上流出來,比針頭那端流血的速度還要快,細細的一股往外冒著。
顧斯陽從地上撐起來,這一摔,拉扯到肩上的傷口,肩頭很快就被染紅,他往后靠過去,靠在墻上,嘴里鮮血涌出!
顧斯成卻目眥欲裂的走過去,雙掌扣住顧斯陽的肩膀,也不顧及對方是有傷之軀,屈腿就撞向對方小腹!
顧斯陽當即彎下腰被顧斯成甩扔在地上!”顧斯陽!你這個瘋子!”
顧斯陽這一次,再也撐不起來,卻并沒有開口向顧斯成討饒,只是抬起手臂,用手背揩了嘴周血跡,“我承認,我曾經因為阿晴揮不走心魔,已經做錯的事,再怎么講,也無濟于事,如今你想心安理得的去找阿晴,我必須要找到葉筱,我也答應過你,以后再也不回G城,你只要告訴我葉筱的下落便可。”
“我怎么可能會相信你?”顧斯成立在一旁,看著顧斯陽如此狼狽的側趴在地面,長腿伸出,踩在對方的肩上一踢,顧斯陽便翻平在地上,因為疼痛,除了俊眉深蹙,還有滿額的細汗,顧斯成猶不解恨,“你當初用葉筱進門迷惑所有人!為的就是讓我對你放松警惕!如今你還想故技重演?”
“大哥……”顧斯陽終于算得上吸上一口完整的氣,病人服穿在他的身上,雖然外面已是六月,但房間里空調開著,地面冰涼,躺在上面的人,身體弱的不一陣便會哆嗦。
顧斯陽這次喊這一聲“大哥”,并不像以往兩個人在一起時那種口不對心,而是第一次呈現了他的弱勢,用一種弟弟的口吻,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