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去的生活就算是座堅不摧的監獄,如今也越獄成功了,你總要遠離這座島,到其他地方去好好生活的,是不是?”
蕭沐晴心道,原來他今天要來這里看什么石灰巖的城堡那都是借口,他主要是想跟她說出這番話。
望著靳斯翰點了點頭,蕭沐晴摸著自己的臉蛋,搓了搓,看著遠方的天海相接處,“我懂,我會盡力。”
靳斯翰愉快的拍了蕭沐晴的肩膀,“你最近忙得不可開交,等你忙過了,我們一起去巴黎轉轉怎么樣?”
“我們?”蕭沐晴輕輕蹙了眉。
“你別誤會,我是想讓你去那里看看品牌,我自己是因為有個Show,如果一道,我們可以看到很多自己注意不到的美景,有時候一個人的眼睛,總是比不過兩個人的眼睛的,特別是在‘發現’這個問題上。”
“好。我來安排。”
“你在法國,自然是該你安排的,不過我這個人向來不屑奴-役女人,你安排住的地方,吃的地方我來安排,怎么樣?”
蕭沐晴凝著靳斯翰,他對陌生人的態度,很冷。對粉絲的態度,很裝純。對熟人的態度,很隨意。
他跟唐起揚不同,唐起揚萬事順著她,無論對錯的順從。靳斯翰看似紳士的順從,骨子里卻十分有主見,“好啊,反正你是美食家,跟著你,一定能吃到很美味的東西。”
靳斯翰初識蕭沐晴的時候,蕭沐晴裹著一層外衣,防著人,冰涼又有距離感,那時候的她,懷著孕,除了美食能勾得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食欲,其他的東西于她來說,根本談不上誘-惑。
現在的蕭沐晴,看似豁達,寬容,美麗又顯隨和,可她依舊有一層外衣,只不過這層外衣,不如以前的那般明顯。
她比以前更成熟了。
六月的G城,熱得人有些透不過氣。
可空調房里,卻有涼風習習的舒適。
然而坐在這房間里的人,一點也不覺得舒適,氣壓極低,呼吸聲像寒風臘月的風,很割人。
顧斯成蹺著腿,坐顧斯陽的病*前的椅子上,十指相交置在腿上,大拇指閑散的繞圈追逐,睨著*上撐著坐起的人,“三個多月,你恢復得可真慢。”
顧斯成目光淺淡,語速輕緩,可是話鋒卻因為帶著諷嘲而顯得惡毒。
“我的傷可比大哥當時重很多,三個多月,不算慢。”顧斯陽并不示弱,只是這三個多月的醫院生活讓他瘦削不少,眼里因為長期被監視被困住而顯得疲乏,但又在顧斯成面前極力掩飾他的弱點,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從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自己的特點。情愿讓別人覺得他捉摸不透,也絕不讓人一眼將他洞穿。
其實顧斯成能拿葉筱這條線一直牽制著顧斯陽,讓其分心。以至于顧斯成可以順利在前期將斯陽控股做空,這不僅是顧斯成沒想到的,也是顧斯陽自己不曾料到的。
可即便如此,顧斯陽依舊將雙眸鎖起,讓顧斯成難以去揣測他的心思。
二十多年的兄弟,顧斯成從未了解過顧斯陽,顧斯陽自然也看不清顧斯成。
但顧斯陽知道顧斯成一直在報復他,明明很多東西只要在顧立面前一挑明,斯陽控股早就完蛋了,但顧斯成沒有那么做。
顧斯陽很清楚,顧斯成就是要用自己的方式,一步步毀了他的商業王國,一步步蠶食,將斯陽控股收入囊中,用計謀將其打敗,讓其感到受挫和羞辱。
顧斯成一直放葉筱的信息給顧斯陽,又不讓他找到她,為的就是在感情上一步步讓顧斯陽受盡煎熬,讓他體會那種心扯肺痛的感受。這一步,算是誤打誤撞。
但顧斯成一點嗅到這方面的苗頭,就一直步步緊追,卻收放有度的引誘顧斯陽,讓其在葉筱的去向和欺騙的問題上走火入魔。
否則顧斯陽哪能那么好對付?
不過顧斯成要的可不止這些。
“聽說你恢復得差不多了,過來看看你。”顧斯成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還有一件事。”
顧斯成站起來,走到顧斯陽的*邊,伸出手指,摁在他的肩上,那一處,正是顧斯陽有傷的地方,聽得顧斯陽長“咝”一聲,顧斯成松開了手。
如果邪侫張揚的顧斯成,顧斯陽這幾個月見得不少。
在顧斯陽的眼中,顧斯成從小到大頭頂都有一個具大的光環,他一直在爺爺的教導下,做著未來家主該有的樣子,霸道張揚,卻又紳士有禮。
也許這樣的邪氣在蕭沐晴面前有表現過,顧斯陽卻沒有見過。
這樣的邪,讓顧斯陽覺得自己面前站的人已經撕破了臉,赤-裸裸的在他面前表現著人性最最需要掩飾的東西。
顧斯成無需要掩飾他要做的壞事,更無需要在顧斯陽面前有所保留,他們在彼此面前,早已撕破了臉皮,只是對于外人,他們還依舊虛偽的保持著曾經兄弟情深的外衣。
虛偽,不過是為了顧家的親人,不過是為了外人眼中的顧家形象。
此時門扉緊閉,那些面具可以統統扔掉,他們可以用最自己最丑惡的嘴臉,只圖自己舒服,然后盡情的打壓對方。
顧斯陽抬頭,在想要推開顧斯成的時候,對方已經松了手,不用說,這個地方,反反復復的被顧斯成摁破了七八次,如今肯定又流血了!
這個大哥,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折磨他的機會,哪怕是肉-體這種毫無價值的東西!
顧斯成撥了個電話,讓人進來。
這是顧氏話旗下的私立醫院,所以顧斯陽便一直在顧斯成的監視之下。
所謂的以牙還眼,便是這樣的意思。
那時候的顧斯成還有機會接觸到秘書,暗渡陳倉,可顧斯陽是想也別想,因為他已經被董事會趕走,不用再參加董事會議。
顧斯成讓顧斯陽發布想要出國散心的公告。
顧家和外界都以為顧斯陽是因為被董事會踢出局而心情郁結,家里便誰也沒說什么,只是讓他好好的玩,別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