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達臉色便有些變了，“總裁的身體很重要，垃圾桶里什么時候開始有帶血的餐巾紙你不會不知道吧？你平時打掃衛生的時候，幾個重要辦公室的垃圾桶都是要翻看的，跟我說實話！”

“琳達，不是我不說實話，總裁沒有發過話，我平時也不敢問他，他最不喜歡員工管他的私事，你不是不知道的，我想嘛，總裁會看醫生的。”

“行，什么時候發現的？”

“有十多天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琳達抬手撐著額角，用力的揉了揉，十多天，她是一點異常也沒有看出來，最近一門心思撲在斯成控股與靳氏企業的資金對流，每天都要盯著財務部，簡直一個晃眼都不敢亂打。

而且總裁在她面前也太正常了，一點也沒有看出來是個咳了十多天的人，再說了，平時也不咳嗽，怎么一咳就是血？

干燥？

干燥聽過流鼻血的，會咳血？

若是肺部受損，應該經常咳才對啊，有時候開會將近三個小時，中間也不會聽見總裁咳一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總裁說知道看醫生，可是像顧家這種家族，咳個嗽，怕是早就看了，會拖十多天？

要是拖了十多天都咳血了，早就在住院了。

難道是因為最近跟靳氏之間往來走帳太多數額，所以勞心勞力了？也沒空？

突然電話響了起來，琳達穩了穩情緒，接起電話來，“您好，總裁。”

“星鉆夜總會的資料整理出來給我，聽說他們最近有新股東入駐，你幫我查一下，新股東是不是跟一個從海城過來叫東虎的人有關，盡快。”

“好的。”琳達現在已經很熟該如何去查這些關乎秘辛的東西了。

顧斯陽一身素黑的筆挺熨貼的西裝獨自一人進了斯成控股，前臺一看是總裁的弟弟，馬上打電話到了總裁辦公室，顧斯成應允后，快速幫顧斯陽刷開了門。

顧斯陽有著和顧斯成同樣令人艷羨的身材和皮相，擁有同樣的強大的家族背景，還有在與身俱來的強大氣場，一個人掠過辦公室的靜長走道，令人看見了想打招呼，都紛紛閉上了嘴。

顧斯陽沒有敲門，直接擰開顧斯成的門鎖，推門而入。

顧斯成的手指還在電腦鍵盤上敲著，眼也未抬，“歡迎光臨。”

四個字，帶著輕怠和諷意。

“不敢。”顧斯陽在顧斯成對面大喇喇的坐下來，凝著顧斯成，“斯陽控股的股票你再這么操作下去，我們只能是兩敗俱傷！”

“呵。”顧斯成淡淡一笑，“你還會在乎我們之間會不會兩敗俱傷？”

顧斯陽幾不可察的輕皺一下俊眉，“你不想讓爺爺知道我們在斗，一直從靳氏走帳再分流出去做成私募的假象來做空斯陽控股的股票，這對于你來說，本來就不劃算，我不會讓你吸干我手上的籌，你做不了斯陽控股的控股股東！”

顧斯成鍵盤上的手輕輕一攤，微撇了一下嘴角，“能不能做控股股東，那要看我的本事了，如果你不怕，何必來找我？”

顧斯陽近來明顯雙目陷進去不少，一趟印度之行，讓他的膚色又黑了不少，以前見到顧斯成時眼中難掩的戾氣都消退了不少，如此一來，勢必便讓顧斯成占了上風，“顧斯成，你收手。把葉筱具體的地址告訴我，我可以跟你交換一個條件。”

顧斯成長舒了口氣，眉角上揚時，攜著的笑意，邪肆又傲慢，“網都撒出去了，收手？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成本？現在收手我會虧更多，不屑跟你交換。”

顧斯陽看著顧斯成眼底的誓不罷休和挑釁，也往后一靠，哂笑道，“那你有本事就動用顧氏基金的權利和資金，直接把斯陽控股收了就是，真是多廢周章。”

顧斯成一聳肩，散慢笑道，“不是為了好玩么？一下子玩死你，我覺得沒勁透了，看著你天天這么為了斯陽控股奔波，又為了找葉筱飛來飛去，我心里不知道有多暢快，想想都覺得舒坦，所以把你的那些條件，都吃進你自己的肚子里去吧，你在乎葉筱，是你活該，我愿意砸著錢，慢慢玩死你創下的基業是我高興。”

顧斯陽知道顧斯成已經和蕭沐晴離了婚，然而這一場離婚并沒有給他帶去任何好處，他的心思完全放不到蕭沐晴身上去，多次有過一閃而過想要約蕭沐晴吃飯的念頭，卻又馬上被國外發回來的消息打斷思路。

顧斯成似是看穿了顧斯陽的心思一般，“顧斯陽，其實你要蕭沐晴自愿跟你，根本就是做夢，二叔給爺爺下毒的事情蕭沐晴已經知道了，你以為她會對你印象有多好？你以為她不會認為二叔給爺爺下毒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你？蕭沐晴對爺爺的感情，比你想象的深得多。很多事不用我明說，你也不可能走得近她，要不然在顧家過得這么苦的幾個月，她為什么不去找你幫忙？她早就把你劃到了她的生活圈子以外。”

顧斯陽拳頭捏合，一緊，他是早就料到爺爺住到梧桐苑去是有蹊蹺的，可是父親下毒？為什么下毒？從來沒有聽說過，“無憑無據的事情，你不要亂說。”

“亂說？呵，不過二叔比你有良心一點，他只是想爺爺神志不清，但那次你跟著爺爺的車去寺廟是想做什么？不就是想制造一點意外嗎？可后來你為什么安份了？是不是細細一想，對爺爺下手并不明智？”

“……”顧斯陽斂眉一緊，卻依然平靜道，“他是我爺爺，有時候沖動之下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真會那么做！”

顧斯成冷嗤，“難道你還懂孝道？哎，你以為在我死后，我會繼續留著你？我會帶你一起走，只是這幾年，我一定會讓你過得很痛苦，讓你嘗嘗什么叫煎熬。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打算從下個月起斷了葉筱的經濟來源，她帶著一家子在國外躲你，可是就算她想立刻溶入那邊的社會，語言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學成的，我有些擔心她房子被收，又找不到工作沒有錢養家的時候該怎么辦？斯陽，你說說，葉筱以后該過什么樣的生活？”

顧斯陽臉色倏地一沉！噌地站起來，“顧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