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隱山那片物業(yè)里面住了哪些人,怕是顧先業(yè)也不清楚,至少顧先業(yè)一定不會知道靳家的人住在隱山。但是顧斯成卻知道,因為他和靳斯翰熟。
三爺不讓顧先業(yè)把那筆錢的帳做進顧氏基金帳里,所以就用另外一個項目的虧空來彌補了那部分錢,為了補償顧先業(yè)的損失,三爺把與隱山一山之隔的一塊地給了顧先業(yè),而且給了他通往那條封閉路的權(quán)限,其他幾個隱性富豪不知道多出來的一個岔路不是隱山的人,但是習慣了不走動,所以也沒有人去懷疑。
林致遠長吐了一口氣,又道,“斯成,你們家三爺當初在世的時候,很寵顧先業(yè)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連蕭司令都清楚。
我現(xiàn)在說的這些,只是從今天下午我查到的資料得出來的猜測而已,具體事實如何,我覺得還是需要你去細細查一下。你說的與隱山一山之隔的那幢別墅,我猜想就是當初三爺留給你二叔的那塊地蓋的房子,但是業(yè)主并不是你們顧家的人,我甚至查了那個人,和你們顧家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而且這個業(yè)主更替一共經(jīng)過三次,三次都是和顧家無關(guān)的人。”
“那么現(xiàn)在這個業(yè)主是誰?叫什么名字?”顧斯成吐了口氣,看來他還需要一些時間,業(yè)主有時候并不一定就是房屋所有人,但是必須要去了解房子現(xiàn)在的主人和顧斯陽的關(guān)系。”
“嗯,說來倒是奇怪,這個業(yè)主是個女人,年齡23歲,很年輕,證件上的長相也不錯,看著嘛,還有點眼熟,但具體眼熟成什么樣,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恍然一看,好象在哪里見過一樣。”林致遠皺了一下眉,像誰,他又想不起來,突然他覺得自己沒有回答到重點,“哦,對了,那個女人叫馮敏。”
“馮敏?”
“嗯。”
“你能把她證件照上的照片拍下來傳給我看看嗎?”
林致遠有些不耐,“你真是……”
“馬上!”顧斯成這次沒有再扯其他的。
林致遠掛了電話,不一陣將照片發(fā)給了顧斯成。
顧斯成看著證件照,哂笑,像嗎?有一點點,根本就不像,這女人是怎么整容整成蕭沐晴那樣的?顧斯陽是有多BT才會造一個“蕭沐晴”出來?
23歲?
如今才23歲,那么跟顧斯陽在一起的時候,是多大?
顧斯成看著資料上的出生年月,怪不得當初總感覺那女人哪里不像蕭沐晴,那種感覺相差太遠。一個毫無社會閱歷的女人,眼睛里怎么可能會蕭沐晴眼睛里那種時而沉素,時而精練的慧黠光芒?
兩寸的彩照用的是整容前的照片,而如今用的卻是一張和蕭沐晴一模一樣的臉在做著那套別墅的業(yè)主。
顧斯陽想做什么?
為什么那個別墅會是他車子開過去找到的地方?
如果那里就是被綁架的地點,那么這個馮敏,會不會就住在那里?
當時在離別墅兩百米遠的地方目測過,那園子不小,不可能只住那女人一個人吧?
窗外依舊是烈日如火,空調(diào)房里甚至感受不到夏日的濃烈,顧斯成站起身來關(guān)了空調(diào),把窗戶打開,一股熱浪猛的如兇獸一般沖闖進來,撲到他的身上,濃身被濃濃的熱氣襲卷,他想出一場大汗,把身體那些東西都淋漓盡致的流出來!
于現(xiàn)在的顧斯成來說,能不能將那時候綁架的罪證找到讓司法部門介入判顧斯陽的刑已經(jīng)不重要了,因為他知道,顧斯陽會處理掉所有的證據(jù),真到了那種地步,難看的是顧家,耗時冗長不說,更何況他等不起。
他只能利用自己有限的時間去處理那些枝節(jié),他自己比那些司法部門公正多了!
有一個可以更早的擺脫顧斯陽手中籌碼威脅的辦法,那么就是這個馮敏了。
但是如何確定那個女人是否就在那幢別墅里面呢?
虎泉路1號。別墅連名稱也沒有,只有門牌號。
他是不是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顧斯成抬手,掌心從耳側(cè)掠過,發(fā)絲根根如針,刺過手心鉆進薄弱的血管,一路瘋狂的扎向心臟,他似乎好一段時間沒有剪頭發(fā)了。
人站在巨大的玻璃墻邊,那一扇通風窗外竄進來的熱氣像炙熱的火焰,燒得他全身皮膚在疼。
他的頭發(fā)是在全G城最有名的形象設(shè)計中心打理的,好多明星還約不上號子,隨便充值一張會員卡就是幾十萬,上百萬。
而他曾經(jīng)有三年時間沒有花過一分錢去打理頭發(fā),但是醒來的時候,除了不是他喜歡的沉寂黑色,他并沒有覺得哪里不好。
如果那時候她告訴他,是她給他剪的頭發(fā),他就一定會感動嗎?他一定會嘲笑她剪得真惡心,糟蹋了他的頭發(fā),她居然敢隨便在他的頭上動剪刀,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人就是這么不知足的,擁有的時候,一點也不珍惜,非要厭惡,非要傷害,等到靠近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那么好的時候,想讓她再給他剪一次頭發(fā)的時候,已經(jīng)身不由已。
他努力回想,想記起那三年中,他有沒有一點知覺,是否曾經(jīng)也感覺到過頭上響起過“咔嚓咔嚓”的響聲,起先一定很生澀,一頓一頓的,像剪子卡了殼一樣。后來越來越熟練了,剪子剪斷發(fā)絲的聲響,連貫又清脆,但她一定不會去學理發(fā)師甩著剪刀玩花樣。
因為她一直都那么小心,小心得害怕自己一不小心讓剪尖碰到他的頭皮或者耳朵。
現(xiàn)在是想看看她今天又吃了什么,是否不聽話的在整理宅子里的帳簿,是否為了爺爺?shù)氖聞谛膭谏瘢欠袷莸面i骨更明顯了。下個月怕是顯懷了,到時候會不會瘦得只有一個肚子,若是衣料被風吹得貼起來,那微隆的小腹會不會顯得過于堅強?
到時候顧斯陽一定會發(fā)現(xiàn)她懷孕了!
今天晚上很想回去看看她,可事到如今才明白,原來有一種想念,竟然殘忍的叫做--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