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非語一樣,本都屬于內(nèi)秀的人,這時候,他倒起跟瑾蕊聊天的想法,哪知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能將非語逗笑的段子說給瑾蕊聽。
只能作罷。
倒是一路上蕭沐晴跟非語說的話越來越多,時不時的跟非語聊些小時候的事,一說到非語學(xué)習(xí)好,樣樣好,蕭沐晴就牙癢的恨,一個勁的數(shù)落非語太優(yōu)秀,害得她這樣的人天天都在自己挖地縫和家長挖地縫的過程中艱難生存,度日如年。
非語一路被蕭沐晴逗得掩唇而笑。
顧斯宣心底微嘆,等結(jié)了婚,他一定讓這個女孩多笑笑。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
寂黑的夜里,那些花兒全開了似的。
那時候他們結(jié)了婚,她便不是女孩兒了,是女人了。
他的女人!
商務(wù)車到了徑山,顧斯宣拿了畫板,和所有的顏料,還有工具,原本這些東西司機下車,幫著提出來,一路跟來的還有兩個傭人,但顧斯宣拒絕了,他覺得這些東西自己背著才好,非語也喜歡自己背著,便和顧斯宣分擔(dān)了些,兩人相視一笑,倒是先走了。
顧斯成看了一眼瑾蕊,突然再次感受到自己不是一個好哥哥,因為他總覺得五個人怎么著都有些別扭,,“瑾蕊,今天雖然是星期六,但你不用做功課嗎?今天若不是家里有事,我都要去公司一趟的。”
“哥,我晚上可以做。”
“這都幾月份了?馬上要期末考了吧?我今天晚上會好好跟爺爺聊聊關(guān)于你考學(xué)的這件事情!”說著拉開車門,把瑾蕊塞進(jìn)了車?yán)铮P(guān)上了門,對前排司機說,“一定把小姐送回顧宅,交給老爺子。我馬上給老爺子打電話。”
瑾蕊拍著車窗叫著蕭沐晴的名字,蕭沐晴拉著顧斯成求情的時候,車子已經(jīng)開走了。
四個人本就休閑打扮,都是青春派的俊男靚女,分外惹眼,而且氣質(zhì)高雅矜貴,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一路上都引來不少人相看。
顧斯成在雜志上露臉的機會較多,蕭沐晴也是,但因為今天的穿著實在太過年輕,好些人只是覺得眼熟,愣是一下子沒有認(rèn)出來。
喜歡畫畫寫生的人來說,這樣的地方自然是好,但是像蕭沐晴和顧斯成這種對藝術(shù)不那么鐘愛的人來說,欣賞美景可以,要佇足在那里幾個鐘頭描描涂涂的話,那簡直是有些折磨人。
顧斯宣看了自己的哥哥嫂子一眼,一邊安著畫架,一邊眉眼噙著晴和的笑意,“大哥,你陪嫂子往山腰上走吧,那上面有茶餐廳,你們在那兒等我和非語好了。”
“我們就在這里吧。”蕭沐晴自然覺得這是一種禮貌問題,怎么可以自己先走,非語一個人在這里,得多無聊?
顧斯成則拉著蕭沐晴扯了一下,“好呀,我們到上面去,你們慢慢先畫著,等會到山腰上的茶餐廳來找我們。”
非語笑著點了點頭。
顧斯成和蕭沐晴往茶餐廳的位置慢慢走著,卻沒有發(fā)現(xiàn),遠(yuǎn)遠(yuǎn)的,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們!
徑山上的路環(huán)山而上,顧斯成拉著蕭沐晴往山上走,他覺得自己此時是假公濟私,明明說好是陪非語,倒拉著自己的妻子悠哉的爬起了梯子。
“斯成,我們這樣走了,不太好,非語……”
顧斯成看著前方的石階小道,聽著蕭沐晴說完,不由感到好笑,偏首過去輕睨她一眼,淡笑道,“非語是要跟斯宣結(jié)婚的,又不跟你結(jié)婚,你杵那里,教人家兩個人怎么說話?”
蕭沐晴這才覺得自己真是太急了,才會連這點道理都沒想不明白,嘴上卻又不肯認(rèn)輸,“你說的,好象有那么一點道理。”
顧斯成笑了笑,這女人,別看這時候沒有穿職業(yè)裝的強勢,真是揀著縫的不肯吃虧,這都是那一屋子哥哥給慣的,“阿晴……”
“嗯?”
“還記得上次過生日的時候,我們出海的地方嗎?”
枝葉勾蔓間春風(fēng)見縫插針的亂穿,穿出來后,奔著人面吻上去,心房跟著毛孔都一并打開了,微風(fēng)被吸進(jìn)了肺里,五內(nèi)皆暖怎么會忘記?這輩子最難忘的生日,便在那一天,連十八歲的生日,爺爺在海城大辦,她都沒有感覺到那么難忘過。
每一個細(xì)節(jié),她都記得清楚,“嗯,記得。”
“過幾天等送走了顧爺爺和非語,我們再去看看。”
蕭沐晴已經(jīng)停下來,她有些疑惑的望著顧斯成,蹙著秀眉,顧斯成馬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走吧,幾天以后的事情,咱們現(xiàn)在就不操這個心了。”
蕭沐晴這時候不免往深了想,難道又要去放煙花嗎?
顧斯陽坐在書桌前看著從徑山傳回來的畫面,手掌收緊,攥成硬鐵的拳頭,他身側(cè)站著的女人,傾城般的美人臉,眸色似水,柔和起波,她看著畫面,眸里微有凄然,卻又很快掩藏,“斯陽……”
顧斯陽聽著女人喊她一聲,將電腦畫面一關(guān),伸手將女人拉進(jìn)懷里,女人坐在他腿上的時候,他兜摟住她后背,身軀往下一壓。
顧宅這個地方,永遠(yuǎn)也不會給他機會讓他占有這樣一個女人,除非他來做顧家的主宰!
爺爺是老糊涂了,否則怎么會容許蕭沐晴再進(jìn)家門?
只有老糊涂了的人,才會做這種不經(jīng)大腦的事,全G城的人都知道蕭沐晴已經(jīng)是下堂婦了,如今又回到顧家,還要幫著瑾蕊做生日宴,這讓別人怎么看顧家?
果然是老了,老了就該輕松些,不該管這么多事了!
而四年前本來就該死在海上的那個男孩,他想干什么?回顧家,認(rèn)祖歸宗么?
他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他的任何東西,都不能被人搶走!
不管是蕭沐晴,還是他的資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