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晴緊張之時,蕭凱已經將撞得右方車燈都滅掉的車子打直了方向盤,車速降了一些,調整了一下情緒,車子又往右邊打去。
蕭凱每次往右打方向盤的時候都不讓車門邊擦到護欄,只有側面車頭受損,這無疑讓車速慢下來的可能性再次降低,車速下降兩次后,蕭凱的車子往左打了方向盤,穿過中間雙實線,往逆向車道開去!
蕭沐晴發現方向不對,“蕭凱!你想干什么!”
蕭凱回答,“用車子側面接觸護欄,降速!”
蕭沐晴恍然才發現自己坐的位置竟是右邊車門,難道蕭凱現在是要車右面去摩擦降速,“我這邊也可以降速!”
“不行!”
“蕭凱!你個神經病!你在開車!那樣很危險!”
蕭凱的車子第一次撞在護攔帶上的時候,后面的司機嚇得話也不敢有了,車門外刮磨起著火星的聲音讓人頭皮都在發麻,蕭凱一邊上下牙輕輕錯開的咬著,唇瓣都崩緊了,左眼瞇得深了些,夾著一些狠光,適才嘴角斜斜一勾,帶著輕輕的嘲意,“想想晚上穿什么衣服吧,我看你一件像樣的衣服也沒有,還想去酒吧?!我可怕丟人!”
“少爺!開到右邊車道緩速吧!”司機已經感覺到他坐的這邊燙了起來!真怕車子燃起來,而且晚上車子雖是少,但是若對面過來的車子速度很快,他們這樣非常危險!
蕭凱也感覺到了車門邊的滾燙,方向盤往右一晃,車子重新回到了正常車道。一段路后感覺車門的溫度下來后,剛要再次往左邊去摩擦降速的時候,馬達和油門的聲音突然由遠至近的闖入耳朵,蕭凱又放平了方向盤,擔心一旦逆向,后面的車子會撞上來!
后視鏡中賽車摩托的身影越來越近,騎在車上的人,標準的匍騎,頭盔腳護裝備齊全,一身黑色的騎服配上銀色如光的座騎,伴隨著汽油沖破油路的震耳之聲,更加加強了那種心臟上的震撼感!
銀色賽摩疾速行駛,座騎上的人身材纖瘦,卻在擰動油門的時候,顯示著一股子冷硬的剛勁!全封的頭盔是深色的玻璃,看不清里面人的模樣,但里面那雙眼睛里如冰般刺寒的目光卻能穿破玻璃鎖定前方剎車失靈的車子!
當賽摩與蕭凱車子平行的時候,蕭凱其實是失望的,如果是一輛轎車,他還可以希望別人幫忙在前面頂一下好讓他們的車子降速,但一個摩托車,就算速度再快,也幫不了任何忙。
正要等著這車開過去,突然戴著頭盔的人一偏頭!只一眼,哪怕是隔著全封的頭盔,他也心下大震!
來不及轟油門,對方已經單手扶了賽摩的扶手,左手伸進皮靴里!再次抬手的時候,手槍冰涼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的車!
左手和右手都可以完美的使用槍支,除了她還有誰?!
蕭凱馬上大喊一聲,“趴下!”
蕭沐晴聽到蕭凱如此不穩的驚喊聲,心里也是一亂,要知道她對蕭凱的信任超過任何人!但即便這個時候她還是理智的一把摁下旁邊的司機的頭,一起趴下!
司機一定不能有事!如果今天晚上司機出了人命,事情調查起來,對蕭凱的仕途又會有很大的影響。
槍聲不大,卻能聽到打破玻璃發出來的堅硬瞬間穿透破碎的聲音!
子彈堪堪從蕭凱的鼻前一公分的地方擦過!
“啊!”司機大喊一聲,蕭凱馬上道,“小五,你們解開安全帶,蹲到下面去!”
蕭沐晴馬上照做,絕不多說一句,并蹲著幫從未見過種場面的司機解開他的安全帶,將他一把拉到坐位間的地方,蹲趴著,不發一言!
蕭凱沒有踩油門,而是方向盤往左邊逼去!
是逼而非撞!
騎著銀色賽摩的人突然放慢速度,便與汽車的后座位置持平,槍口再次抬起的時候,蕭凱眼里已經紅透,握著方向的手緊得發顫,初初從司機手中接過方向盤的時候,他還未如此用力的捏過方向盤,但是后座里是他的妹妹!
方向盤突然大轉,猛的朝左甩去,當汽車撞上銀色賽摩的時候,賽摩的油門聲凌亂響起,纖瘦身子的人從車上摔下來,黑色的套裝,并非賽車手穿的賽服,而是貼身的特殊材質,包裹著有著女人曲線的身材,只見她摔下車后,并沒有受傷一般在地面上連滾幾圈,將左手中的手槍移到右手,對準汽車,再次開槍!
蕭凱的車子是整把方向盤,撞翻賽車后,在剎車失靈的大忌下,一轟油門,汽車便將賽車甩在了身后。
銀色的賽摩再次被女人騎上,追了上去!
蕭凱的車子這時候剛剛到了分支路口,要下高橋,他必須把車子開進市區!在高架上太危險!
關鍵他不能把妹妹搭在一起冒險!否則他會獨自開車去追上那個可惡的女人!
警笛響起,交警的車子越來越近,騎著賽摩的女人,就在蕭凱的車子快要滑下分支路口時,便又連發三槍!
警車的聲音震進耳心,賽摩分道疾速而行!
蕭凱的車子感覺一墜!后輪爆胎,速度很快便降了下來!
做筆錄時,蕭凱說沒有看輕開槍人的面容,身材,蕭沐晴看著蕭凱,沉默一陣,也說沒有看清。
蕭凱身份特殊,他打電話給上次幫蕭家處理礦難的省委書記,說明了自己不想高調調查這件事,因為很容易造成人心惶惶。這事情本來就非同小可,不能造成恐慌的因素必然考慮。
所以,省委發了文件,低調調查。
晚上,蕭沐晴回到賓館,看著蕭凱,許久后,才平靜的問,“蕭凱,那個女人,你認識!”
蕭沐晴只是一瞬不瞬的睇著蕭凱,沒有疑問,眼里清明見底的都是篤定。
這是她的哥哥,同父同母的哥哥,雖然從小到大都是他吃準了她,次次都能料到她心中所想,她從來不曾去細細深想過他心底那些復雜的思路,不是不愿意去想,是她一直都覺得自己在這個哥哥面前顯得很笨,哥哥很聰明,還沒有哪件事輪得到她去操心的,操不了那個心。